靠,自己剛換了暗色的衣服,爲的就是深夜裡行動方便,沒想到天氣好似故意跟我作對一樣,偏偏在這個時候下了雪,到時候,白茫茫的一片,想要暗中行動,都無處可躲。
鬱悶了一下,我快步出了小區,這個時間段,大街上幾乎一個行人都沒見,應該是全都回家吃年夜飯去了,更別說打車了。
快走到街口的時候,我給世紀王朝一個看車的兄弟打了電話,讓他來上堯接我,交代了之後,掛了電話,我又立刻給小海四個打了過去。
電話接通,小海正在家看電視呢,看着旁邊窸窸窣窣的笑鬧聲,應該是和家人一塊兒,我壓着聲音,說有要緊的事兒,讓他召集小白三個趕緊出來。
小海也以爲我是打電話提前拜年呢,還跟我嬉笑着開了句玩笑,待聽到有緊急的情況,他立刻換了音調,鄭重的應了一聲之後,就掛了電話。
打了電話之後,我繞了個彎兒,站在小區裡面的人看不到的角落,點了根菸,悶悶的抽着,雪越下越大,開始還是星星點點的飄落,沒一會兒的時間,零散的雪花霎時就變成了鵝毛般一片一片的,沒片刻的功夫,地上就白了一片。
這時候,對面小區有一些兒童,成羣結片的跑出來,在大街上玩着炮仗,噼裡啪啦的好不熱鬧。
看着他們一個個稚嫩的臉蛋,凍得有些紅撲撲的,我有些呆呆的注視着,一時間,我好像看到了十幾年前的自己一樣,那時候,也是這般的無憂無慮……
正恍然間,那兄弟就開着白色的海馬到了,看到我站在路邊,有些孤零零的樣子,那兄弟將車子停靠在路邊,按下車窗對我喊道:“揚哥,怎麼就你自己啊?”
我緩過神,對他微笑了下,說了句新年好,然後走過去,拍了拍身上的雪,拉開副駕駛車坐了進去。
“你以爲還有誰啊。”我隨意的說着,表面平靜,不過看到小海四個還沒來,心裡就有些焦急了。看到那兄弟準備掉頭要開車,我連忙出聲制止了。
那兄弟愣了下,熄了火,轉頭對我笑道:“我還以爲有嫂子在,叫我過來,是想去市區玩呢。”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而是一直盯着窗外,看着小海來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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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不吭聲,那兄弟也沉默了,遞過來一根菸,見我不抽,就兀自的點了一根,默然的抽了起來。
過了幾分鐘的樣子,小海打來了電話,一接通,小海就帶着一些歉然的說道:“老大,石頭和小白兩人出不來啊,都陪着家人去外面吃飯去了。我和亮子已經出了門,正往你哪兒趕呢。”
我嗯了一聲,說道:“那先來,見了面再說。”
掛了電話之後,又等了兩分鐘,遠處的街口忽然轉出了兩個人,好似故意裝扮的一樣,兩人都穿着淺色的羽絨服和灰白的牛仔褲,頭上頂着一層的雪花,遠遠看去,相是國外電影中的雪人一樣。
挨近了,纔看清正是小海和亮子。
拍了雪之後,等兩人做進了車,我轉頭對着小海說道:“咱們三個不夠,你趕緊打電話問一下,看那十六個人裡面,誰有空出來!”
一邊說着,我讓那兄弟發動了車子,朝市區趕去,隨後想了想,又說道:“再到市區之前,至少要湊出六七個人出來。”
小海連忙應聲,正要打電話,就問道:“我讓殺網的十六人全來不就得了?”
我看他一眼,說道:“要不了那麼多,人多了,到緊急情況,會亂了章法,而且容易泄露行跡。”
小海唔了一聲,就趕緊撥了電話出去,我讓那兄弟加快了速度,快到世紀王朝的時候,小海就找了四個人出來,對我說:“這幾個都是裡面身手最好的。”
我點點頭,帶着他們下了車,然後對着開車的兄弟說道:“今晚的事情,誰也別說,就算是馬超和鄭勇他們問了,也不能說,明白麼?”
見我一臉的凝重,那兄弟立刻點了點頭。
我招呼着小海兩人,進了世紀王朝,快速穿過大廳的時候,聽着前臺殷勤的招呼聲,我淡然的對幾個女孩兒點了點頭,然後就徑直去了後面的地下室。
小海和亮子跟着我進來,下了地下室之後,我讓他們關好了門,然後就從旁邊的貨架上,挑揀了幾把趁手的匕首,隨後,有拉開了下面一個上了鎖的小箱子,看上裡面山發着黝亮光澤的那把手槍,我心裡猶豫了下,拿起來拆開看了看裡面的子彈,上了保險之後,就揣在了上衣裡兜裡。
這把五四式黑星手槍,是上次和蘇父打麻將之後,坐在一起閒聊,蘇父隨手送給我的,當時他的原話是:“現在你的身份不一樣了,凡事都要小心,有這東西在身上,安全一些,不過,可不能亂用啊,關鍵的時候能保命,卻也能害命!”
我知道他話裡的其他深意,在這個禁槍極其嚴格的社會,若是被人發現,上報出去,可不是鬧着玩兒的。
小海拿了兩把短刃,亮子則是照舊拿了幾把微型的匕首,以作飛鏢用。見我魄力帶了槍,兩人都是愣了一愣,隨即臉色又恢復了平靜。
裝備好之後,這時候,殺網的那四個兄弟也都趕到了,我將東西給他們發了之後,不敢多加耽擱,立刻帶着他們從後門,出了世紀王朝。
到了後面的倉庫,早已有兄弟按照我的吩咐,將一個假的牌照轉換上了運貨用的金盃車上。
上了車之後,我發動了車,緩緩開出了倉庫的大門,還未上街道,忽然葉飛打來了電話。
葉飛語氣很沉靜,沒等我開口,就立即問道:“你走了沒?”
我恍然怔了下,立馬就明白了,這小子知道了我即將要行動了,看樣子,他也得到了消息。
我嗯了一聲,葉飛又飛快的說道:“洪聯社最近整頓,蘇家不能幫你了,你要理解,我現在也出不了門,嗯,所以就派了陸辰過去,他身手不錯,應該能在關鍵時候幫你一把!”
我心裡一陣的驚喜,說道:“那就太好了。”這時候,街對面忽然飛馳而來一輛黑色轎車,看到這邊的車燈,就快速的迎了上來。
看到裡面坐的正是陸辰,我就對着葉飛說道:“行了,人到了,不跟你多說了啊,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葉飛也問候了一句,隨即說道:“嗯,遇到事別再衝動了,千萬別硬拼,只要能幫小偉和皓天解圍就行。”
我恩了一聲,就掛了電話。
陸辰下了車之後,我對着後面的亮子使了個眼色,讓他將車門打開,然後看着陸辰利索的上了車,我轉頭笑了笑說道:“有你幫忙,勝算就大了。”
陸辰面無表情的臉上,泛起一絲的笑意出來,也不說話,揚了揚下巴就示意我開車。
這時候,忽然後面的倉庫奔出來一個人,眼看着我們要走,就叫道:“揚哥,等等我。”
天色昏暗,加上我的角度,一時間也看不清是誰,那傢伙叫了一聲時候,眨眼就到了車跟前,一矮身就鑽了進來,對我嘿嘿的笑道:“哈哈,早就想和揚哥一起耍耍了,只是沒機會。”
看到是賴子,我沒好氣的說道:“你不去看網吧,跟着我瞎鬧什麼?”
賴子有些不情願的說道:“什麼瞎鬧啊,網吧也沒什麼事,我回去也是閒着。”
看他執意要去,而且也不問什麼事,我心裡微微有些無奈,不過此刻,時間緊迫也就股部了那麼多了,鬆開了離合,就猛然踩了油門,感到輪子在佈滿積雪的公路上打了下滑,車子就像是一頭猛獸一樣的竄上了路上。
行駛在荒蕪人跡的過道上,目及所處都是一片白茫茫的,兩側的樹梢上,也是白晶晶的,雪還在一直的下着,望着眼前的情形,讓我不禁想到一位偉人的話起來:千里冰封萬里雪飄。
經過市交界處的那座鐵橋,我心裡忽然毫無徵兆的加快跳動了下,腦子裡瞬間又想起了青龍,搖了搖頭,我竭力不讓自己胡思亂想,一臉平靜的看着車前方。
過了隧道,到了臨市的地界,我心裡忽然越發的焦急了起來,腳下也下意識的猛踩着油門,直到感到車子有些飄忽,在小海幾個有些緊張的提醒下,我才放緩了車速。
一個半小時的時間,到了臨市的市區,繞進了一條較爲僻靜的街道,我依照着李宏光給我說的地址,緩緩將車停靠在一家普通賓館的斜對面。
除夕夜,街上好多店鋪都關了門,唯獨一些賓館,還依舊開門營業,照成這個原因的,其中一些是,家不在本市,在這裡開店之後,全家都搬了過來,對他們來說,回老家過年和在店裡過年也沒有什麼兩樣。還有一些就是,開賓館的老闆,自身就不是做正經生意的,說白了,這些賓館就是一些黑道勢力的場子。
而眼前的這家,前面停靠了幾輛黑色轎車,以及透過門口的玻璃,看到裡面的大廳,坐着的一些面相兇狠的人,我心裡就確定了,這家賓館,肯定是這市裡那位大哥的場子。
正所謂,青龍不壓地頭蛇,我在平陽還未站穩腳,來到這裡,自然是不敢大張旗鼓的瞎胡蠻幹。
而且,看這情況,顯然趙家和本地的黑道聯繫過了,畢竟人家是洪聯社的,關係網遍佈之廣,也是在我預料之中,沒準,這個市裡道上的人,還會去巴結趙家呢。
蘇趙東方三家,那一方做了話事人,管轄範圍可不止一個省市,有可能是整個中原,也有可能是附近的幾個省,所以,無論那一方有那個資格,地下的那些不入流的二五仔,以及那些當地的地痞,都會去巴結。
之前在路上的時候,一直很沉默的陸辰,簡單的將臨市的情況,給我說了一遍,這裡沒有平陽市那麼複雜,只有一個勢力,開始的老大姓周,性情很暴躁,而且做事狠辣,後來不知道爲什麼,惹到了省裡的ZF高層,被法辦了之後,手底下的兩個手下,爲了爭奪大哥之位,就把勢力分裂成了兩部分,一個坐鎮南城,一個以市區北面位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