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佛雕師與永真

狼與不死兵衛一次又一次地進行着比試,由於兩人都是不死之身,每一次的比試都是生死較量。在這不斷的生死較量中,狼已經完全掌握了這隻忍義手目前所裝備的道具。

首先是鞭炮,鞭炮爆炸可以發出火花、聲響和帶有特殊氣味的煙霧,正面突然對敵人使用的話,可以暫時封鎖敵人的行動並且定住敵人,以此讓敵人露出破綻。

其次就是飛鏢,這隻忍義手結構精妙,可以安裝切換各種不同的忍義手道具,飛鏢的話可以進行遠程攻擊。

再然後就是鉤鎖,這隻忍義手可以發出一隻帶有倒鉤的繩索,可以用來鉤住各種東西,然後瞬間回收鉤索,就可以讓自己牽引至鉤住的物體旁邊。

很明顯,這隻忍義手特別適合狼,才短短的一個多時辰,狼把這隻忍義手用的比自己原來的左手還有熟練。

不死兵衛在與狼的比試中一次也沒有贏過,他驚歎地說道:“忍者閣下,你的身手真的舉世無雙。以你的實力,爲什麼還會失去了主人和原來的左手呢?”

狼:“因爲我的大意。”

不死兵衛:“這座破廟經常會接收一些無家可歸的奇怪的人,我一直在這裡幫佛雕師砍木材,然後佛雕師也總是會把食物分給我。現在快到了午飯的時間了,無論什麼事都得吃完飯以後再說吧!”

狼:“感覺肚子確實有點餓了。”

狼與不死兵衛又來到了破廟,這座破廟外面貼滿了鎮壓惡鬼的符咒,看着確實特別奇怪。兩人剛走廟門口,就聞到了一股好酒好菜的香味。

不死兵衛:“看來,永真小姐今天過來看望佛雕師了。”

兩人走進破廟,果然看見一名年輕的女子在佛雕師旁邊,她拿着一個竹籃子,裡面裝着好酒好菜。

這名年輕的女子大概也就是20歲左右,穿着紅黑相間的和服,盤着蝴蝶髮簪,是一個溫文優雅的美女。永真和佛雕師兩人看着就像是一對父女,但仔細一看又不像是一對父女,長得像猩猩一樣的佛雕師怎麼會有這麼漂亮的一個女兒呢?

看見進來的不死兵衛和狼,永真顯得有點詫異。狼敏銳地發現了永真的神色,但兩人什麼都沒說。

佛雕師猩猩最先開了口:“兩個武士,要不要和我一起品嚐一下這美酒?”

不死兵衛:“佛雕師師傅,這是永真小姐專門爲你帶來的美酒美食,我怎麼好意思呢!我吃點你烙的餅就好了。”

狼:“佛雕師師傅,我並不是武士,其實我是一個忍者,能有餅吃我就心滿意足了,怎麼好意思分享你的美酒呢?”

“原來你也是一名忍者!”佛雕師猩猩:“看來我這隻忍義手沒有選錯主人。我這隻忍義手用的還習慣麼?”

狼:“這個忍義手真的太厲害了,它比我原來的左手強大多了。十分感謝你佛雕師師傅,我感覺我比以前更加強大了,這樣我就可以去救我的主人了。”

“忍者閣下,你爲什麼會在這裡?”原本沉默的永真小姐突然問道:“你的主人難道沒有和你在一起麼?”

狼覺得永真的聲音特別熟悉,他仔細想了想,當初自己被困井牢的時候,那個給他信封和鑰匙的神秘聲音,好像和永真的聲音一模一樣。

“原本我就快要和主人九郎逃離葦名了。”狼並沒有揭穿永真,他回答道:“但是在蘆葦地我們又受到了弦一郎的阻攔,我的主人被奪了去,我還失去了自己的左手。”

“原來是這樣。”永真說道:“我就是在井牢上面給你信封和鑰匙的人,我的主人本想讓你帶着神子離開葦名,想不到會變成這樣。一定是有人透露了消息給弦一郎。”

“永真小姐,十分感謝你的幫助!”狼說道:“請問你的主人是?”

永真:“抱歉!這個我不能告訴你。”

不死兵衛突然意識到自己有點多餘:“幾位你們先聊,我帶幾個餅回去吃了。”

佛雕師拿了幾個餅給不死兵衛:“今天的餅烙的有點多,你多拿兩個。”

不死兵衛:“好的,你烙的餅可好吃了。”

見不死兵衛離開後,佛雕師猩猩說道:“來吧,忍者閣下!曾經我也是一名忍者,今天你就陪我一起喝兩杯吧!”

狼並沒有說話,永真拿出了碗筷子和酒杯,分別放在了狼和佛雕師面前,三個人席地而坐。永真把菜拿了出來,又把酒給狼和佛雕師倒滿了。

狼這個時候終於發現了眼前這個佛雕師也只有一隻手,他左手的袖子是空的。

狼說道:“佛雕師師父,這個忍義手當年肯定也是你的心愛之物吧。”

佛雕師猩猩:“他是我的殺器,但我現在已經不是忍者了。我每天都要雕刻很多佛像,殺器是不能用來雕佛像的,所以我也用不着這隻忍義手了。”

狼:“請問您這隻左手是怎麼斷的呢?”

“是我請一心大人砍斷的!”佛雕師猩猩:“當年我被怨念之火吞噬,差一點就化爲了修羅惡鬼,是一心大人砍斷了我的左手拯救了我。如今我只有通過不斷地雕刻佛像才能壓制內心深處的怨念之火。”

永真:“那你內心深處的怨念之火消失了沒?”

“無論你問多少遍,我的答案都是一樣的。”佛雕師猩猩說道:“無論雕刻多少佛像,我眼中的怨念之火都無法消失。當初我的殺戮太重,永遠都不會得到救贖。我雕的每一個佛像,表情都充滿着怒火的,境由心生。”

狼:“修羅惡鬼?”

“殺戮之人殺氣太勝,必將墮入修羅化身惡鬼!”佛雕師猩猩說道:“這破廟外貼滿的鎮壓惡鬼的符咒,就是用來鎮壓我體內的修羅惡鬼。忍者閣下,我在你的身上也能看見修羅的影子,你一定要小心。”

狼沉默不語,三個於是吃起飯來,永真沒有喝酒只是一直溫柔地在給狼和佛雕師倒酒。

三人默默地把菜吃完了,酒也喝完了。永真又溫柔地收拾着菜碗。

收拾地差不多了,永真說道:“神子的忍者,我的主人並不希望龍胤之力被濫用,原本他想讓你和你的主人平安的離開葦名,但現在事情發生的變化。我得回去稟告我的主人,聽從他下一步的指示。”

狼:“永真小姐,請替我謝過你的主人。”

“忍者閣下。”永真說道:“能讓我看看你的臉麼?”

狼:“可以。”

永真湊到了狼眼前,仔細地端詳着狼的臉,她發現狼的右臉有一塊白斑,右邊的頭髮也有一塊是白髮,這是得到龍胤之力的人所擁有的特徵。曾經的護國女英雄巴也是這樣。

“這是得到龍胤之力的特徵。”永真說道:“得到龍胤之力的你,爲何失去左手後沒有復原呢?”

永真美女的近距離接觸,竟然讓從小到大一直與血和殺戮接觸的忍者狼,有一種心跳加速的感覺。冷靜是忍者的基本素養,曾經的狼面對死亡的威脅都是心如止水般平靜。而這一次面對眼前這個女子,聞着她身上散發出來淡淡的清香和草藥味,看着她這張無可挑剔的溫柔的臉龐,狼頭一次感覺自己的心失去了以往的平靜。

“是因爲神刀拜淚。”狼壓制住自己的心跳,說道:“弦一郎用神刀拜淚砍斷了我的左手。”

“原來如此!”永真說道:“當年不見的神刀拜淚,原來是被弦一郎拿走藏了起來。”

“可以了麼?”狼問道。

“哦,抱歉!”永真說道:“我先走了,那麼,再會!”

於是永真帶着菜藍子走了。

看着永真窈窕的背影,狼的心終於恢復了平靜,他向佛雕師問道:“永真小姐是您的女兒麼?”

“不,我並不是她的父親,他的父親是神醫道玄。”佛雕師猩猩說道:“在二十年前的定國戰爭,當時我在戰場上吃飯糰,突然發現一個小女孩一直盯着我看。於是我便給了她一個飯糰,然後她就一直跟着我。”

佛雕師笑了笑,繼續說道:“那個小女孩就是永真,當時她知道自己的名字,但卻忘了自己的父母叫什麼,也忘了自己的父母到哪去了。於是我就收養了她,教她忍術想把她培養成一個忍者。但是這孩子善良地連只雞都不忍心殺,於是我又把她託付給了神醫道玄,神醫道玄把她收爲了自己的女兒。”

狼靜靜地聽着。

佛雕師猩猩繼續說道:“像她這麼善良的孩子,跟着誰總比跟着忍者強吧!而且成爲一個醫師是她最好的選擇。”

狼還是靜靜地聽着。

“對了,忍者小子。”佛雕師猩猩對狼說道:“你叫什麼名字?我感覺永真貌似對你有點意思。”

“我的名字叫狼。”狼說道:“作爲一名忍者,根本沒有資格追求別的,我的世界裡只有主人、任務和殺戮。”

“你錯了,狼小子。”佛雕師猩猩說道:“忍者也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忍者也是會產生愛的感情的。沒有愛、失去愛的忍者,最容易受到怨念之火的吞噬,墮落爲修羅惡鬼!”

狼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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