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癟犢子,還敢威脅我,派出所就了不起嗎?”
“別說派出所了,公安局長我他媽都認識,我怕你嗎?”
“讓你威脅我,我讓你威脅我!”
“啪~啪”
“啪~啪”
吳德前惱羞成怒,站起來一把抓住黃友財的脖領子,一連扇了四記大耳刮子,一邊打還一邊罵,樣子很囂張。
“哎呀別打了,別打了,你怎麼還打人呢,求求你了,別打了!”李桂芳眼見自家老頭被打的鼻血橫流,急的眼淚都出來了,連忙衝過來拉架,結果被光頭司機攔下。
“別打了,我給你錢,我給你找錢!”李桂芳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風風火火的打開立櫃,翻包找錢。
“你個癟犢子,不是說沒錢嗎,你媳婦怎麼說有錢呢,你個老東西敢騙我沒錢,真是他媽的賤貨,欠幹!”吳德前盛怒之下又甩了黃友財一記大嘴巴子。
“給你,這是我們的全部家當了。”李桂芳雙手顫抖的把賠償金遞給了吳德前,有些不捨,拽的很緊,吳德前狠狠一拽,一下把她拽個踉蹌。
“就這?這才哪到哪啊,這點錢連他媽的利息都不夠,你他媽的耍我玩呢!”吳德前打開手包,發現就幾千塊錢的樣子,立時大怒,擡手把包甩到了黃友財的臉上,“老東西,今天要是不給錢,就打斷你的腿!”
“吳哥,這個老孃們長的挺水靈,不如讓兄弟收點利息吧!”光頭司機那是色中惡鬼,無女不歡,今日一見李桂芳便直眼了,目不轉睛的盯着看,雖然徐娘半老但風韻猶存,衣着簡樸但無法掩蓋圓潤的身段,看起來別有一番風情,頓時心裡直癢癢,早就生出一親芳澤的念頭。
“啊!你拽我幹嘛!”
“你放手!你快放開我!”
光頭男不由分說拉住李桂芳的胳膊,笑嘻嘻的把嘴湊上去……
咦?
這誰家的車停這兒了?
難道是我家來客人了?
也沒聽說哪家親戚有車啊?
“黃三這是幹啥去了?”正當王子喻疑惑的時候,鄰居郭德全站在自家的大門口,皮笑肉不笑的跟他打招呼。
郭德全家挨着老楊家,平時擡頭不見低頭見,但也不咋說話,他是村長郭德旺的堂弟,因爲郭德財的關係,兩家人關係也一般,像今天這麼熱情還是頭一回。
“啊,我上山來着,擱這兒待着呢三叔。”王子喻很有禮貌的笑着迴應。
“哦,快回家看看吧,你家來客(qie)了。”郭德全笑嘻嘻的說完後,轉身回了自家院落。
怎麼感覺,這傢伙有種幸災樂禍的意思呢?
王子喻一邊合計,一邊看了兩眼停在大門口的桑塔納,跨過柵欄進院了。
“爸,媽我回來了!”
他一進院就高興的大喊,希望能把自己的喜悅跟老爸老媽一塊分享,也讓他們高興高興。
要擱往常,老媽就會笑呵呵的從屋裡跑出來迎接他,但是今天一點動靜也沒有,王子喻感到很奇怪。
自家的房門敞開着,屋裡頭影影綽綽的,好像挺多人的樣子,老爸老媽應該在家啊,怎麼沒人搭理我呢?他一邊納悶一邊往屋走。
“求求你了大兄弟,快點放開我吧……”
“嗚~嗚”
“王八蛋快點放開她!你要是敢動她一下,我他媽跟你拼命!”
“拼命?你個老東西連自身都難保了,還在這兒跟我拉硬呢?去泥瑪的吧!”
當王子喻走到院子中間的時候,聽到了老媽的哭泣聲,還有老爸憤怒的咆哮,他定睛往屋裡一瞅,發現爸媽身前有人,一個光頭惡聲惡氣的說着什麼,隨後便聽到響亮的耳光聲。
不好!
老爸捱打了!
那還了得!
王子喻瞬間熱血上涌,火冒三丈,雙目欲裂,登時把麻袋一扔,撒開腿就往屋裡跑!
只見屋裡有四個陌生人,兩個坐在炕沿上,兩個站在地上。
一個胖子挺着啤酒肚一手拽着老爸的衣領,一手揚着巴掌,而老爸則瞪着眼睛,虎着老臉,抓着他的手臂撕扯着,老爸鼻血橫流,受傷不淺。
炕頭坐着一個眼角帶疤的男人,大概二十五六的樣子,身材粗壯,脖子上戴着一條明晃晃的大金鍊子,穿着一套黑色的西服,腳下一雙黑色皮鞋,此人長相雖然一般,但雙目有神,透出一股淡淡的殺氣。
他翹着二郎腿,抖動着腳尖,嘴角上翹,臉上現出玩世不恭又目中無人的笑容,彷彿一切都盡在他的掌握,嘚嘚瑟瑟的樣子,一看就不是好人。
這位就是之前介紹過的“疤哥”,而之前副駕位的年青人坐在他旁邊,表情漠然,一幅司空見慣的樣子。
最可氣的是那個光頭男,正彎着腰把老媽抱在懷裡,下身緊緊的貼着臀部,閉着眼睛嗅着髮絲間的香氣,樣子猥瑣中帶着陶醉,聽見腳步聲,極不情願的睜開雙眼,瞟了王子喻一眼,非但沒有鬆手,反而瞪了他一眼,神情甚是輕蔑,旁若無人的噘着厚厚的大嘴脣子往老媽臉上拱。
他的襯衫袖口都挽到了胳膊肘,左臂內側紋着三個忍字,右臂上面佈滿了煙疤,密密麻麻的看着令人作嘔。
老媽雙手護胸,蒼白如雪的臉頰上淚跡斑斑,不停的扭曲着身體,想要掙脫他的控制,看見兒子回來,突然間情緒崩潰,淚如雨下,猛一低頭,張嘴咬了一口。
“啊!”
“你個臭娘們!”
光頭男疼的大叫,擡手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老媽應聲摔在地上,弄的灰頭土臉,蒼白的面容上浮現出通紅的掌印,嘴角留血,然不顧擦拭,一把抱住胖子的腿,苦苦哀求:“吳老闆,求求你別打了,放過我們吧,我們一定想辦法還錢!我老頭兒他不行了,快點放開他吧!”
王子喻眼睜睜看着母親受辱,父親被打,頓時勃然變色,怒髮衝冠,他像一頭爆怒的獅子一樣,一個箭步衝過去,飛起一腳踹向光頭男,“臥槽泥瑪!”誰敢對他父母不敬,他就跟誰拼命!
這一腳勢大力沉,迅猛無比,光頭男來不及閃躲,肚子結結實實的捱了一記飛踹,倒退兩米來遠,只聽咕咚一聲撞在後牆上,頓時塵土飛揚,牆皮嘩啦啦的直往下掉。
光頭男蜷縮着身體,疼的直冒冷汗,抱着肚子像豬一樣直哼哼。
“鬆手!”
吳老闆看着躺在地上的光頭男,傻眼了,臥槽,這也太厲害了,一下就給放倒了!
他正愣神呢,王子喻躥過來就是一記電光炮,正好打在他鼻子上。
“哎呀!”
吳老闆頓時發出一聲慘叫,鼻血飛濺在他深色的西服上,這傢伙捂着鼻子,也顧不上擦拭,驚慌失措的退到疤哥身後。
“打的好!兒子!”原來李桂芳還擔心兒子受傷,一見兒子連打兩人,給她出了一口惡氣,扶着黃友財給兒子加油。
“媽,怎麼回事?”王子喻幫着把黃友財扶到炕上,掏出手絹給老爸擦掉臉上的血跡,這才問道。
“磚廠的吳老闆過來要帳,不給錢就打人!”李桂芳柳眉倒豎,指着吳德前說道。.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咋地,你們不但賴帳,還打人,真是無法無天了!我去公安局告你!”吳德前色厲內荏的叫囂。
“還錢當然沒毛病,可是你們動手打人在先,還對我媽動手動腳,你們不該打嗎?”王子喻義正言辭的回道。
“小夥挺牛逼啊,敢在我面前動手,還打了我的人,這是沒把我放在眼裡啊,彪子跟他過過招,教教他怎麼做人!”一直冷眼旁觀的疤哥終於發話了。
“就這小體格子還敢嘰歪,草!”小張在武校練過幾手,對王子喻很是不屑。
吳老闆的神情中透着一絲婉惜之色,感覺王子喻凶多吉少。
“咱有事說事行不,別動手啊,打架也解決不了問題啊。”李桂芳怕兒子吃虧,愁容滿面,伸手想要阻攔。
“媽,你就別管了,一切有我呢!”王子喻趕緊把她攔在身後,能免誤傷。
一直坐在疤哥身旁的小夥,站起來,冷冷一笑,“小子,今天彪爺就給你放放血。”往前邁一大步,右手一記直拳奔向王子喻面門,拳如砂鍋,迅疾如風!
李桂芳和黃友財的心瞬間糾在一起,生怕兒子捱打。
“去泥瑪的吧!”
王子喻精神力外放,清晰感應到他的動向,已經提前做出預判,輕鬆閃避後順勢抓住胳膊,便是一記過肩摔。
咕咚!
塵土風揚!
這位剛纔還大言不慚的彪哥,四腳朝天的摔在地上,人事不醒。
“哎呀,我的兒啊。”李桂芳的眼簾被淚水模糊,也沒看清是誰,愛子心切之下,驚叫出聲。
“唉,真是不自量力啊!”疤哥哈哈一樂,還故意嘆了口氣,雙手攤開,擺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出來。
他正春風得意呢,身旁的吳老闆伸手捅了他一下,示意他往前看,這一轉頭不要緊,疤哥的眼珠子好懸沒瞪出來,張大的嘴巴能塞進一個雞蛋。
只見地上躺着的人,不是別人而是他小弟——彪子。
這傢伙雙目緊閉,口吐白沫,身體不斷抽畜,顯然是腦功能異常,癲癇發作,這是身體被重擊之後纔會發生的現象,並不常見,可見王子喻這記過肩摔的威力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