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橘黃色的太陽掛在天邊,散發着柔和的光芒,白色的雲朵被染成了黃色,空氣中也少了幾分燥熱。
“我得意的笑 ,又得意的笑,笑看紅塵人不老,我得意的笑 ,又得意的笑,求得一生樂逍遙,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把酒當歌趁今朝,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求得一生樂逍遙……”
柳德喜捱打的案子,破案過程雖然一波三折但終將兇手繩之以法,王子喻感覺幾天的辛苦沒白費,很有成就感,尤其不再看柳德喜的醜惡嘴臉,心情巨爽無比,下班時哼着小曲得意的往家走,當走上鄉正府主幹道時,發現前邊有情況。
鄉政府大門口停着一輛白色轎車,一男一女站在車邊。
女的推着自行車,正是派出所的女神-江書影,淡白梨花面,輕盈楊柳腰,身穿制服沐浴在夕陽下,在金色光暈圍繞下,仿若九天仙女下凡一般,美豔不可方物,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男的看着面生,白白淨淨,大概二十五六歲的樣子,身高至少一米八,身材偏瘦,穿着黑色西褲,白色T恤上繫着金色領帶,梳着油光錚亮的大背頭,戴着大墨鏡,手裡捧着一束玫瑰花。
這是江姐的男朋友?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因爲江書影並沒有接過玫瑰,而是一邊說一邊推車往前走,男的怔了一下,然後追上去攔住她。
我擦?
什麼情況?
小夥要模樣有模樣,也不差錢?
怎麼就拒絕了呢?到底差哪了呢?
不會是喜歡我而拒絕他吧?哈哈,真沒準,誰讓哥自信呢?
王子喻一邊走一邊八卦,還臭不要臉的往自己臉上貼金,不愧是自戀哥。
“書影,我喜歡你,我是真的喜歡你,我發誓我是認真的,絕不是隨便玩玩,是奔着結婚去的,自從見了你之後,你美麗的容顏便深深印在我的腦海裡,無法忘懷,可以說對你一見鍾情,請給我一次機會,做我的女朋友,好嗎。”小夥右手舉花遞向江書影,左手攔車不讓走,步步緊逼,最後把江書影堵到大門牆邊,他言辭懇切,聲情並茂,相信很少有女生能抗住如此猛烈的攻勢。
“你讓開,快點讓開!”但江書影根本不吃這一套,依舊斷然拒絕,“我都說過很多遍了,咱倆不合適,還要讓我說多少遍你才滿意!”江書影柳眉倒豎,鳳目含煞的大聲呵斥,神情中透着些許無奈。
“怎麼不合適呢?合不合適只有試過才知道,你說對不對?”小夥右眉往上一挑,笑嘻嘻說道,語氣有些輕挑。
“你起開!我說不合適就是不合適。”小夥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令江書影又急又氣,鼻翼翕動喘着粗氣,猛然看見走近的王子喻,眼中希冀之色一閃而過,“我現在有男朋友了,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男朋友?”小夥神情怔然,右手一鬆玫瑰花掉在地上,隨後伸手扶住江書影的肩膀,神情激動的搖晃着,“你明明知道我喜歡你,爲什麼還要處男朋友?啊?爲什麼?你眼裡還有沒有我?”
“我眼裡只有眼屎!你幹什麼!快點放開我!”江書景被晃的頭暈腦漲,秀眉微蹙,眼見他不鬆手,雙手一推車把,自行車前輪便頂在小夥褲襠,正中要害。
“哎呀!”小夥下意識的退了一步,氣的一腳踹翻自行車,直接壁咚江書影,看着她驚慌失措的樣子,邪魅一笑,右手勾住下巴,“我告訴你,你是我的女人,誰也搶不走,你以爲調到鄉正府就逃的掉嗎?你逃不掉,做我的女人不好嗎。”說完嘟着嘴巴作勢親吻她的臉頰。
“哎呀!別,別,不要!”江書影臉色緋紅,又羞又氣,腦袋像拔浪鼓似的左右搖擺。
“不要?是不要停,對嗎?”小夥嘴角上揚,盪漾着勝利者的微笑,一邊欣賞如花美顏,一邊肆意調侃。
江書影推搡着小夥的胸口,瞥見路過的王子喻,氣哼哼的說道:“小黃,沒看見他耍流氓嗎,還愣着幹嗎,快點過來幫忙!”
自從廁所偷窺事件之後,江書影一直對自己待搭不理,王子喻覺得沒必要熱臉貼冷屁股,萬一人家小倆口鬧彆扭,自己橫插一槓子,最後裡外不是人,何必呢,便當作沒看見。
既然求救便不能再裝了,走過去一拍男人肩膀,“哥們,幹嗎呢這是,我告訴你,任何違背婦女同志意願的事情都是耍流氓,都要接受法律的制裁,趕緊鬆手吧,等着吃牢飯嗎?”連唬帶嚇,希望小夥能夠知難而退。
“切!一個小輔警跟我談法律,真是癩蛤蟆打哈欠,口氣不小!我也告訴你,有些人你惹不起,少管閒事!”小夥轉頭看了一眼,森然的目光中帶着不屑,壓根沒把王子喻放在眼裡,警告一句又去親吻江書影。
“別動!不然沒收你的做案工具!”王子喻感覺尊嚴受到侵犯,皺着眉頭,伸手擋在兩人之間。
“沒收做案工具?來吧,我看你咋沒收!”小夥好懸沒親他手上,也不調戲江書影了,直接轉身面對王子喻。
“把你嘴縫上!”王子喻毫不猶豫的給出答案。
小夥眉頭一揚,不以爲然的咧嘴一樂,隨即笑容一斂,二話不說掄拳便打。
雖然很突然,但王子喻還是輕鬆躲過,一把抓住小夥的右手腕,反手一擰,便把右手擰到他背後,疼的小夥咧嘴呼痛,“哎呀,疼疼疼,你輕點!”
“你小子快點給我撒開!”小夥一邊叫喚,一邊晃着肩膀想要掙脫,累的臉紅脖子粗依然沒掙開。
“哎呀疼死我了,你他媽的趕緊給我撒手,聽見沒有!不然我他媽弄死你!”小夥右臂又麻又痛,疼的腦門見汗還不忘叫囂。
“現在知道疼了,早幹嗎去了,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公然在鄉政府大門口耍流氓,你還有理了?走吧,跟我去派出所走一趟,像你這種社會敗類就應該進去回爐重造。”王子喻一手按着肩膀,一手擰着胳膊,正氣凜然的教訓。
“我看還是算了吧,反正我也沒事,還是把他放了吧。”江書影看着小夥咬牙切齒的樣子,面露難色,好像很怕對方受傷,隨後銀牙一咬拉開王子喻。
江書影不想把事情搞大,這事傳出去好說不好聽,萬一再來個流言蜚語,她一個大姑娘怎麼見人啊。
“說吧,你叫什麼名字?”小夥揉着痠痛的手腕,一臉雲淡風輕,好像和老朋友聊天一樣自然,跟剛纔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怎麼着,想要打擊報復我?”王子喻哂然一笑,抱起膀子審視着面前的男人,眸光閃爍,這傢伙說話的口氣一直這麼硬,肯定有後臺。
“報復你?在我眼裡,你就是一隻螞蟻根本不值一提,蠻說是你,就是你們所長見了我,也得點頭哈腰問聲好,只要我一個電話,分分鐘扒了你這身皮,知道不!”小夥得意的揚了揚下巴,傲然之色顯露無疑。
這麼牛逼,到底是誰啊?王子喻看着他沒吱聲,心裡泛起合計。
“哈哈,害怕了吧?你剛纔不是挺能的嗎,這會兒怎麼軟了?”小夥眼見王子喻發怔,不禁嘴角上揚,再次露出裝逼式微笑,“你不說也行,看在書影的面子上,只要你鞠躬道歉,剛纔的事就一筆購銷,怎麼樣。”
“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幹嗎?道歉你就不用想了,我秉公辦事沒有錯,至於我的名字嗎,也不怕告訴你,本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黃三是也,任何打擊報復的手段儘管衝我來!”王子喻倔勁上來,跟他槓上了。
“就你也配稱本少?真是大言不慚!”小夥撇嘴冷笑,神情甚是鄙視,忽然覺得名字有些耳熟,好像在哪聽過,皺眉思索片刻終於想起來。
黃三,黃才的弟弟。
陰鷙的目光上下打量王子喻,好像重新認識一樣,點點頭,“哦,原來你就是黃三,行吧,本少今天就放你一馬,以後長點記性,少管閒事!”轉身欲走。
“我告訴你,他就是我男朋友,以後別再來煩我了!”直覺告訴江書影,這位不可一世的李少面對王子喻的時候,有些發虛,以爲抓住救命稻草,毫不猶豫讓王子喻當起擋箭牌。
男朋友?
王子喻和李少同時一愣,不約而同的看向江書影,心思各異。
什麼男朋友,分明是拿我抗雷啊,太不講究了!不過,大家都是同事,王子喻也不好當面戳穿,神情甚是無奈,只能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咽。
李少疑惑的目光在二人臉上徘徊,隨後微微一笑,整理一下領帶鑽入汽車,發動汽車後探出頭來,笑嘻嘻的看着江書影,賤聲賤氣的說道:“書影,你早晚是我的人,放心,我還會回來的!”
江書影翻個白眼,把頭轉到另一邊,根本不搭話,李少自討沒趣的駕車離去。
你以爲你是灰太狼啊?說回來就回來?王子喻看着遠去的汽車暗暗腹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