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過來的時候已值夜晚,黑沉一片。
“麻友沒有叫我起來嗎?”
拓久不由疑惑地想到,他覺得麻友回來的時候應該會像個熊孩子似地把他叫醒,用上各種手段,然後他也能做無奈的樣子跟着她起來。
事實上沒有,所以他睡到了現在。因爲沒有吃晚飯的時候,腹內有明顯的飢餓感,雖然並未叫出聲。
“啊,去外面的居酒屋先吃一點吧。”
也沒有了繼續睡的想法,漫長的夜晚還在等着他,如果空着肚子的話會很難過。
咦?
在起來的時候似乎碰到了什麼?
“唔姆唔姆…”
在他旁邊,麻友已在熟睡之中,就在被窩裡。因爲拓久起來所以碰到了她,在睡夢中還發出軟濡的聲音。
原來不是麻友沒有叫醒他,而是在來了之後她也睡了下來。而且是累得睡着了,這點就看她在被窩裡還是私服就可以知道了。
外套脫了,但是長褲與長袖還穿在身上。
“這樣會感冒的…”
拓久自言自語了一句,不換睡衣直接就這麼睡覺也是有壞處的。
大概可以想象那個場景了——麻友回來後看到拓久正在睡覺,她不想把拓久吵醒,然後就在旁邊看着,但是因爲工作回來實在過於勞累,所以在沒有在思索過多的情況下,她脫下了外套,就這麼鑽進了被窩裡來。
這也是最符合現在這個情況的,畢竟無論是拓久還是麻友都不介意。
“從這點上來說,你們還真是完全相反的類型。”
拓久想起妹妹指原莉乃的習慣,莫名想笑。
作爲一名一絲不掛睡覺的人,不管有多累她都一定要赤身後再睡,在其他的方面這兩人也都是完全相反的,性格陰沉的麻友與在入團後就結交了許多同伴的指原,能做上好朋友也是緣分。
“那就好好睡吧。”
拓久撫摸了她的額頭,在走下牀後把棉被又重新蓋了上去,當然在那之前他也把麻友多餘的衣物脫下,讓她好好地睡一個覺。
說到底還是個十四歲的孩子,這個年紀就安排了那麼多的工作對她來說也確實是種極大的負擔,會覺得累了也是正常的。
“嘛,那我先出去自己解決一頓吧。”
伸了個懶腰,拓久如此說道。
…
“你這個傢伙真的是!太口是心非了!”
在還是老去的那所居酒屋內,北川謙二大發感嘆,數落着拓久。
“我早就想到你這傢伙的話不可信,果然呢,早知道我就用些特別的方法了,讓你給佔先手了!”他大爲惋惜。
北川謙二會在這,也是因爲拓久叫上了他,沒有什麼別的理由,會叫上他也是因爲這個傢伙正空閒着,最近他過得也得意,叫出來宰上一頓準沒錯。
就是沒想到北川謙二一來就是對他的奚落,看來他也知道了拓久和小嶋陽菜的那些事了。
“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啊?!”北川謙二生氣地放下了大杯的啤酒,“要知道我去約她的時候,她直接就和我說她和你有關係了,叫我不要再抱有多餘的妄想。”
“你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對於北川謙二的不滿,拓久倒是一臉輕描淡寫,喝了口啤酒後說道。
“我倒不是生氣她說的話,畢竟那個女人嘛,一開始我也只是嘗試的態度,能不能成功都隨便吧。我生氣的還是你這小子就這麼一聲不吭地把她解決了,也不和我彙報一下?”
也是酒氣上頭,北川謙二的聲音不由變大。
“我這不是怕你生氣嗎?”
“你不說我更生氣好嗎?!”
“那好,是我錯了,請求北川大人的原諒。”
拓久這個慫貨及時以開玩笑地模樣認慫,北川謙二也只是發泄下不滿,既然拓久都道歉了,那他也不再追究,落下一句“我原諒你了”,就不再說這個話題了。
“話說…”拓久看他這樣子,似乎和最近的風光樣子不符,“你這是發生了什麼?看你的樣子,不是因爲那件事而生氣的,又發生了什麼,說出來讓我高興高興?”
“也就是點家裡事唄,老爸後悔了,然後我就變成了傾訴口了,真是的,年紀大了,哪怕還是CEO,也變得和個老頭子一樣嘮叨。”放下酒杯,北川謙二也是不由傾訴。
他說的老爸,自然是索尼音樂的CEO北川直樹,也是在之前他的同意下,秋元康的AKB與索尼音樂產生了合作,又因爲虧損巨大,把AKB丟了下去。
現在AKB已經有了起飛的趨勢,要說下決斷的北川直樹心中沒有憤懣鬱悶,那也是不可能的,只是作爲公司的領導者,不能在公開場合去說,所以在家裡嘮叨也是正常的。
不過子女嘛,對於父母親的嘮叨,不可能說是樂於聽從的,嘴上不說,心裡總是會煩躁的,也正好藉着這個機會暢言舒心,放肆一番。
反正居酒屋做這個是沒問題的,大多數的霓虹男人在下班後,都會到居酒屋去訴說苦悶,也是種常態了。
留着疤痕的店老闆也不會說什麼。
“既然後悔了,那他就沒有着再去重新聯繫,我記得你們這邊還有着不少詞曲的版權吧?想要重新合作的話多付出些代價的話也不是不可以。”拓久好奇地問道。
“是這個道理,我也是這麼說道,但老爸說什麼不行,唉,就顧忌着那麼點面子,還有在公司裡的權威,就這麼放掉了AKB,也是無法想象,人老了就會變成這樣嗎?!”說起這個,北川謙二也是無法理解,大概在他看來面子並沒有那麼重要。
比起面子,是潛力巨大的AKB更爲重要不是嗎?
那可是極大的利益所在,不摻上一腳真的好嗎?
“他做這個決定肯定有他的考慮在內,可以理解,但是太過保守的話可是會吃虧的。”拓久輕笑着說道。
如果再度談判的話必定會損失他的威信,畢竟一開始答應簽約的是他,要解約的是他,現在放置着不管冷藏play,也不會有人提起這件事觸他的黴頭。
但是吃虧的點就在於如果AKB的利益大到無法讓人忽視的地步的話…哪怕他在內部權勢傾天,也會有不怕死的來挑戰他。
“雖然沒有重新簽約的想法,但是他還是讓我繼續在AKB裡待着,做一個士大夫,我也是夠輕鬆的。”北川謙二自滿地笑道,“看在我是索尼(音樂)太子的份上,也沒人敢爲難我。而且最近AKB形勢也變好了,工資也變多了,舒服!”
“你還看得上那點工資?”
“我可不是你個有錢的傢伙,作爲一個給人打工剪視頻的staff,我當然得省着點過。”北川謙二聽了拓久這話不由翻了個白眼。
“這麼好福利的工作你還抱怨什麼,一般人可是夢寐以求的。”
“你試試每天去看你就知道這是不是福利了。”北川謙二吐槽道。
作爲一個剪福利**的傢伙,如果讓粉絲們知道了他的工作,肯定會很羨慕的。當然他本人可不會這麼看,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可能會因爲一點**而覺得開心,真人都見過不少了,更何況AKB裡面的偶像水平也不高。
“你猜測,AKB大概還有多久會紅起來?”一串雞肉被他吃進去後,北川謙二如此問道。
“問我什麼時候紅,我也不知道,畢竟我對於這一塊的瞭解可不深。”
就拓久的知識程度,最多也就一個飯圈中層的水平吧,可能因爲和運營相處得多,有時候知識水平能到頂層吧。但是對於何時能紅這個話題,拓久還真不好說。
“你說得紅的定義是什麼?”拓久問道。
“成爲國民天團的程度,你覺得要多久。”北川謙二想了下說道。
“應該要兩三年吧,就我個人看來吧。”
“你也是這麼想啊。”
北川謙二摸了自己的小鬍子,看來他也問了其他人同樣的問題。
至於能否成爲國民團這個問題,他們是持有肯定的態度。不得不說,握手券商法與人數衆多的成員,如此創新的團隊,只要不出大問題,成爲國民團是必定的。
應援文化在九十年代就已有發酵,現在也到了正式爆發的時候了。
“你說這個,是有什麼新奇的想法嗎?”
“確實,我有一個很大膽的想法。”北川謙二興奮地說道,差點就要把啤酒甩了出來,“趁着AKB成爲國民團的時候,我再獨立出來,自己建造一個對手團,讓這兩個團相爭,大衆對AKB臉看得煩了之後,那麼肯定有很多人會去新創的這個團來,這樣我們也同樣能大賺一筆,你覺得如何?”
呃…拓久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評論這個想法。
“你是說…建立對手團?”
“沒錯,雖然沒有超過AKB的想法,但是這個對手團也必定有不錯的知名度。”
“所以你才問AKB什麼時候能紅對嗎?”拓久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
“是的,一家獨大肯定不符合市場的規律,等到了那個時候創建出來,有競爭對手纔是能互相促進的動力。”
“可以是可以,只是偶像太多了,你有什麼保證能讓他們成爲對手呢?”
東京這個地方是不缺偶像的,許許多多的藝人在出名前也曾是偶像。
“把秋元老師拉進來,再找投資,然後再對外如此宣傳,那麼就差不多了,肯定比一般的偶像團起點要高。”
看樣子北川謙二也是有研究過的,拓久覺得確實可行。
“那可要等個兩三年才行,中途有變的話你這個想法就不成立了。”拓久提醒道。
他們討論的前提是AKB能成爲國民團,中途出了什麼曲折可說不好,世事難料,就像誰知道酒井法子這個外表清純的女人也會吸不可說的東西?
在最近,金桑也不知道從哪裡聽了這個消息,告訴了他,他可是一陣惋惜,如果是真的話。
“到時候再說,只是我覺得這個想法可行,大不了到時候不創建了,反正現在工資拿得挺多,只是希望能開個新團賺更多罷了。”北川謙二說道。
他沒有夢想等東西,作爲太子爺,還是利益更爲重要。
“我懂你的意思了,如果到時候可行的話,我會去投資你的,我也不嫌錢多。”拓久呵呵笑着。
他也是個商人沒錯,利益重要。
能確定賺錢的時候爲什麼不去賺呢?
而且這個會顯得輕鬆。
在家坐着收錢是個很好的夢想,拓久也希望有一天自己能說出如此的話:
——從現在開始我要存錢買蘭博基尼了。
呆坐幾秒。
——好了,我的錢夠了,可以去買了。
這才愜意。
“那麼,你對於這個所謂的對手團…”拓久繼續問道,“你有沒有想過先取什麼名字,不然總叫對手團感覺怪怪的。”
“你這麼說也是。”北川謙二單手思考,“關於名字確實也沒想好,要不你給我出一個?”
他把出名字的權利甩給了拓久。
“喂喂,這不該是我來辦的。”拓久無語地說道,不過還是接過了這個權利。
“AKB的原名是秋葉原48,你可以以此爲啓發,畢竟對手團和對手有共通之處也是應該的。”拓久說道。
他說的北川謙二也贊同,直點頭。
“你是索尼音樂的太子爺,那麼你就以你們索尼音樂所在地作爲名字的起源好了,你們那邊是叫乃木阪吧?”
“沒錯,那裡還有個乃木阪神社。”
“那就叫乃木阪好了,後面再加一串數字,AKB是48,你的話改成47、46還是49、50都沒問題,你說呢?”拓久提議。
“好想法!”北川謙二大叫,“果然今天出來陪你喝酒果然沒壞處,許多煩心事又解決了。”
“我已經後悔了。”
拓久扶額。
“好了好了,再乾一杯。作爲感謝,今天這頓我來請。”
熱情的北川謙二如此招呼。
“本來就該你請纔對吧?”
“你找我來不是你請嗎?”
“當然是你請了,心裡沒、?”
“不,你請是正常的吧,不然我幹嘛過來。”
至於這個名爲乃木阪的對手團能不能成立,就要看到時候了,至少現在也只是他們兩個人酒後說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