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芮惶惶不安,朝後腦勺一抓,又是一手的頭髮,背部疼的厲害,整個人驟然之間就瘦了下來,她甚至不敢照鏡子。
江太醫來了,爲她把了脈,卻緊皺起了眉頭:“娘娘……你這病好生蹊蹺。”
秦芮緊張的問:“江太醫,你不妨直說,本宮這到底是什麼病?”
“不像病,倒像是……”
“是什麼?”
“毒。”
“什麼!”
秦芮嚇的臉色發白,連聲問:“那是什麼毒?”
“恕微臣孤陋寡聞,微臣也從未見過,只是,這種毒會讓人漸漸虛弱無力,侵蝕娘娘的身體,微臣……也不知如何解。”
秦芮身子顫抖了起來,誰都怕死,她從當上夫人之後,也算是享盡了榮華,手握權勢,如今,竟被人暗算,她如何不害怕?
“江太醫,你醫術如此高明,求你救救娘娘。”
江太醫搖了搖頭:“微臣只能嘗試着開個方子,不過,到底有沒有用,微臣也不敢妄言。”
秦芮只當他是最後的救命稻草,便讓他趕緊去開了方子。
他退下之後,秦芮發了好大脾氣,陰着臉道:“能對本宮下毒,定是身邊之人做的,流蘇,本宮要清查景恆宮!
江太醫回了太醫院,房間之內,多了一人,正是宋九。
“事情辦好了?”
“辦好了,那藥會稍微緩解她的症狀,但實則,會將真正的毒侵入她的體內,她活不過半年。”
宋九讚道:“做的不錯。”
江太醫那原本溫潤的臉浮現少許冷意:“太子是先皇后留下的血脈,是將來的儲君,她敢對太子下手,就不該活在這個世上。”
“主子若是知道你如此忠心,想必會很高興。”
江太醫面露落寞之色:“江家有如今的榮耀,都是先皇后給的,我願爲先皇后肝腦塗地。”
宋九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心些,別讓那女人發現了。”
“放心,那方子沒什麼問題,不會發現什麼端倪,她的好日子也已經到頭了。”
“太子那邊,也需你看照着些。”
“這是自然。”
爲怕別人發現,宋九沒逗留,很快就離開了。
羊獻蓉再入景恆宮時,看了看天,一片血色,深宮之內一片陰沉,彷彿被黑霧籠罩着,後宮……向來是藏污納垢之所。
劉闡的腿恢復的還算不錯,已能起身,讓乳孃扶着也能走幾步,一見羊獻蓉來,他倒十分高興。
“你怎麼來的這麼晚?看,我能起身了。”
“四皇子真是厲害,再過一段時間,便能恢復了。”
劉闡的神色又顯的落寞了下來:“母妃這幾日都沒來看我,問乳孃,她們什麼都不肯說,我想去見她。”
神色之間,甚是眷戀,羊獻蓉心底微疼,生娘不及養娘親,秦芮將他養大,他對她有孺慕之情也是情理之中,她只是……有些嫉妒罷了。
“娘娘怕是不得空,不如四皇子等娘娘有空了來看你?”
劉闡一聽,便知她是誆他的,立即發起了脾氣:“你跟她們一樣!都只會騙人,你們都不帶,我自個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