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陸雁杭,徐其容吶吶的點了點頭。陸雁杭有西京城第一美男子之稱,因爲太過挑剔,加上又有不少小娘子不想自己的夫君比自己還要美貌,因此,到如今都二十多了,依然孤身一人。
十五公主攤攤手錶示遺憾:“可惜陸雁杭發過誓不如朝堂。”
十五公主這是看上西京城第一美男子了?徐其容悚然一驚,不敢貿然接話了。扭頭看了眼不遠處的徐其筠,徐其容想了想,問十五公主:“殿下,聽說我大伯父得罪了太子殿下,公主殿下可知道是怎麼回事?”
收起放在陸雁杭身上的心思,十五公主奇道:“你們四房不是分出去單過了嗎?”
徐其容挑了挑眉:“只是分出去單過而已,又不是鬧成了生死仇敵。那畢竟是血肉相連的親人,問一問也是應該的。”心裡卻是對自己這話厭惡到了極點。
十五公主也沒有深究,搖了搖頭:“具體怎麼回事我也不知道。”想了想, 又道,“不過這也不算是壞事,這下總不會有那些沒眼色的人死皮賴臉往我面前湊了。”
徐其容心裡琢磨了一下,覺得十五公主說的可能是徐其玉,便也不再多問。對於自己之前的猜測,現在已經百分之百肯定了。
徐其玉搭上十五公主,是因爲徐亭進跟太子殿下搭上了線。現在十五公主不用再應付徐其玉了,也就說明太子殿下陳晉鯤和徐亭遠是真的反目了。
不由得鬆了口氣,卻聽到十五公主又道:“你也不必太過擔心,徐亭遠雖然官職不高,但是會做人,在朝臣門眼裡的印象還是蠻好的。最近又得了樑老的青眼,就算是太子哥哥想要動他,也要掂量着點兒了。”
徐其容抿着嘴笑了笑。
十五公主心裡卻是大爲感慨,雖然不知道徐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就衝着徐其容他們這一房出府單過了。就能猜到徐府之前鬧出的事情肯定不小。都已經鬧到這個程度了,徐五還能開口關心徐亭遠,可見是個重情重義,把家族看得比什麼都重要的好孩子。
十五公主想起之前在自己面前明捧暗貶徐二和徐五姐妹的徐其玉。心裡不由得一陣厭煩,庶出的小娘子沒有正經的大家小姐來教養,果然是上不得檯面的,德行品容,沒有一樣是比得過徐二和徐五的。
又看了眼同樣身爲徐家嫡女的徐其筠。想起西京城中關於徐其筠的那些傳言,她倒不至於全信,可現在徐其筠帶着兩個妹妹躲在角落裡,與大家有些格格不入的,完全沒有徐二和徐五來得有底氣。
十五公主心裡不由得暗歎,這徐家,只得結交的,也就只有徐五小姐了。
徐其容並不知道十五公主心中所想,只是覺得,她跟十五公主的交往圈子並不相交。兩人又沒什麼共同語言,又不想一直談論徐亭遠和徐其玉,只好說了幾句客氣話之後便抿着脣不說話了。
徐其錦信手往遠處一指,對徐其容道:“看,那是咱們家的方向。”然後手一偏,“那是皇城的方向。”
徐其容擡頭望去,然後悚然一驚:“那是哪裡?”
因爲隔得遠,只看到一籠黑煙,嫋嫋升起,再仔細看。還有火光。
徐其錦也注意到了,仔細對比了一下,卻是白馬寺的方位,不由得哎呀了一聲。也起身朝着那邊看去,然後臉色一白,問身邊的侍女:“今日是什麼日子?”
琉夏也是一臉着急:“公主,今兒個是十月初五呀,早上出門的時候娘娘還派人來問過公主今日是不是要出宮呢!”
十五公主眉頭緊鎖:“他今日進宮了?”
琉夏猶豫了一下。
十五公主眉頭皺得更緊了,問道:“他今日是不是進宮了?”
琉夏只好點頭:“蘇良娣約了蘇小儀。”
十五公主聽到這裡。也沉不住氣了,轉身對霜憐等人道:“宮中開始做冬裝了,經琉夏提醒,纔想起今日是要量身的。若是耽擱了,只怕母妃又要把我叫去訓誡。今日就先告辭,日後有時間了,咱們再聚。到時候我請大家喝上好的果茶。”
霜憐等人聽着剛剛十五公主和琉夏的對話,哪裡還能不明白宮裡是出事情了。當下立馬便道:“十五公主請自便。”
十五公主一走,佳仁縣主看着那冒黑煙和火光的方向嘆了口氣,道:“咱們也趕緊回去,白馬寺這副景象,只怕不是小事情,待會兒恐怕是要關城門的。”
霜憐點了點頭,遲疑了一下,看了眼一無所知依舊圍着世子夫人和邱二小姐言笑晏晏的小娘子們,還是問道:“世子夫人那邊,要不要去知會一聲?”
佳仁縣主瞥了霜憐一眼,冷笑道:“你當我是什麼人?不過是不喜歡她罷了,還不至於拿這種小手段去害她。”
徐其容嘆了口氣,轉身看了眼秋濃,猶豫了一下,轉而吩咐跟在徐其錦身邊的虞秋:“你去知會一下三小姐、六小姐和七小姐。”
現在這種情況,以徐其錦現在在西京城小娘子們中的名聲,別的小娘子斷不會好心告訴她們一起回城的。她雖然不喜歡徐其筠,對徐其蛾也沒多大的好感,可徐其蝶卻是她當做妹妹疼愛過的。
虞秋看了眼徐其錦,徐其錦想着,畢竟都姓徐,沒得因爲這點小事讓別人看徐家的笑話,便點了點頭,虞秋這纔去了。
霜憐也派了人去知會世子夫人,通知到了世子夫人,世子夫人喜歡別人圍繞在她身邊,自然樂得送人情,把大家好端端的帶回城去。
這邊徐其容霜憐等人則是立馬帶着佳仁縣主,收拾好東西,沿着之前來的路,開始下山。
因爲顧忌着有身孕的佳仁,一行人並不敢走太快,先走的幾人到後來反而落在了最後面。好在跟着來的婆子因爲年紀大了比較有見識,告訴她們白馬寺出了事情,就算是關了城門,那也是進去容易出去難。幾個小娘子這才定下心來,不緊不慢的往回走。
到了城門口,城門果然已經關了,城樓上站了一排戒嚴的官兵。
裕王府的侍衛忙上前去喊話,聽說下面的人是裕王府的郡主、將軍府的少夫人以及徐府的小姐,立馬就打開城門把人放了進去。
城門裡面堵了一堆想要出城的百姓,小娘子們一進城,城門立馬重重的拴上。
城內到處都是巡邏的官兵,好像是在搜什麼人,霜憐派人打聽了才知道,今日宮中有貴人到白馬寺上香,然後遇到了刺客,幸好貴人帶的侍衛比較多,很容易就將刺客伏法了。誰知貴人剛離開白馬寺,大雄寶殿就着起火來,撲都撲不滅,衆人眼睜睜的看着一座大雄寶殿全部燒完了,這才火勢漸消。
宮裡的貴人?徐其容心思一動,想起了剛剛十五公主和琉夏提到的蘇小儀和蘇良娣。
霜憐立馬問道:“宮裡來上香的那兩位貴人可安好?”
這就沒有人知道了。
霜憐心裡一沉,最近蘇小儀娘娘在聖上面前頗得寵愛,若是蘇小儀娘娘出了事情,只怕這西京城安穩不了了。
宮裡的貴人在白馬寺出了事情,首擔其責的便是五城兵馬司,現在管五城兵馬司的人,便是她家的小白臉陳晉凌小王爺。這是有人要拿她哥哥開刀啊!
當下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了,吩咐了兩個護衛護送徐其錦徐其容兩姐妹回狀元巷,然後又吩咐了兩個侍衛護送佳仁縣主回將軍府,自己也顧不得先在馬車裡把身上那身衣服換了,直接就帶着人回了裕王府。
徐其容心裡有些不安,上一輩子這個時候自己正在佛堂聽從平泰公主的悉心教導,對外面的事情一無所知。並不知道前世的時候是不是也發生過一次這樣的事情。這讓她有一種不知道該從何下手的手足無措感。
徐其錦見她這樣,以爲她是在擔心徐四老爺,便道:“爹爹應該早回去了,你別擔心,咱們趕緊回去,不然爹爹該擔心咱們了。”
徐其容喊道:“停車!”然後探出頭去,朝後喊:“沈媽媽,沈媽媽。”
後面那輛馬車忙跟了上來,沈安家的一臉焦急,忙問道:“怎麼了我的五小姐哎?”
徐其容指了指自己的右眼皮:“它老跳。”然後頓了頓,又猶豫的把手指頭移到了左眼皮。
沈安家的一陣無語:“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小姐左眼跳,沒事。咱們到家就好了。”
徐其容想了想,又把手指頭指向右眼皮:“我就是右眼皮跳啊!”
徐其錦一把將徐其容拉進馬車,對沈安家的道:“沈媽媽,您別管她,咱們先回去。”然後頗爲無語的衝着徐其容嘆氣:“祖宗,你到底是左眼跳還是右眼跳啊?這都什麼時候了,還玩?你看沈媽媽都被你嚇成什麼樣了?”
徐其容哭喪着臉,覺得有些委屈:“一會兒左眼跳,一會兒右眼跳,不是我嚇沈媽媽,是它老嚇我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