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其容自然不肯待在這裡,千方百計的想說服陳晉鯤先放她回去。可這東宮,哪裡有她做主的地方?
щщщ● ttκд n● ℃O 陳晉鯤把人交給蘇良娣的時候,話沒有說清楚。蘇良娣又把徐其玉在她面前詆譭徐其容的話當了真,心裡便以爲太子殿下是看徐其容顏色好,正好如今徐家落了魄,所以動了手段,把人弄進府來。
當着陳晉鯤的面,蘇良娣笑得花枝招展的,才一揹着人,蘇良娣就咬碎了一口銀牙,冷笑着對徐其容,充滿惡意道:“聽玉姐兒說,你們徐家這些個嫡女不是最清高了麼?看不起別人做妾的,也看不起人家庶出的,如今徐家沒落了,你們這些嫡女還不是自個兒給自個兒找上出路了,哪裡還顧得上吃相難看不難看。”
徐其容這個時候哪裡有心思跟她打嘴仗,當即道:“你不喜歡我留在這裡,就乾脆放我走好了。到時候就說是我自己跑了。太子殿下恩寵你,自然不會因爲這點小事怪罪你的。”
蘇良娣聽着這話卻以爲徐其容是在挑釁她,啪的一聲,隨手就給了徐其容一個巴掌:“你給我老實點兒,太子殿下自然不會因爲你怪罪我,可你也別當我腦子不好使,巴巴的把你放走了得罪太子殿下,反而是爲你做了嫁衣裳!”
徐其容這輩子還沒有被人扇過耳光,下意識的就要打回去,可蘇良娣身邊一圈侍女,她還沒有動,人家已經反剪着她的手了。別說打回去了,要動一動都難。
蘇良娣有些得意,笑道:“太子殿下把你交給我,無非是讓我把你調教得聽話點。既然你精神這麼好,不如去洗衣房好了。”然後對押着徐其容的侍女道,“讓魏嬤嬤看着她!”
押着徐其容的那兩個侍女聽到魏嬤嬤的名字,不由得抖了抖。這東宮上下,誰不知道魏嬤嬤這個人心狠手辣。是太子殿下專門弄回來調教不懂事的侍女的。以前那些被魏嬤嬤調教的侍女,一番調教下來,渾身上下少了一張皮的也不是沒有。
徐其容就這麼到了洗衣房。洗衣房的下人都是人精,也跟蘇良娣一樣猜測着徐其容是太子殿下不聽話的新歡。自然不敢太過爲難她,生怕哪一天她突然就得勢了。也就在蘇良娣或者蘇良娣的心腹在的時候,大家磋磨一下徐其容。
徐其容上輩子先是被雲嵐折磨了那麼長時間,又在東廠那種地方待過一遭,自然不把這些手段看在眼裡的。讓徐其容感到不安的。卻是那個被稱爲魏嬤嬤的老媽子。
魏嬤嬤有一張大臉盤子,眼睛又細又長,眉毛是怪異的小山眉,嘴脣薄削,看起來要多尖酸刻薄有多尖酸刻薄。可幾天下來,這魏嬤嬤跟在她身邊,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磋磨她一下,只是目光森然的盯着她。
這種感覺,就像是被一條毒蛇給盯上了。
東宮裡面的下人私下裡也是要聊天的。徐其容隱約聽到,因爲徐亭進帶領着前朝遺老們蓄謀造反,徐家人都已經被控制了起來,全部關在了大理寺待審!
徐其容有些想不明白,同樣是造反,只不過換了個人,爲什麼上輩子和這輩子會有這麼大的差距?還是說這裡面有什麼她沒有想到的彎彎繞繞?
不行,她不能留在東宮,她一定要想辦法逃出去才行。哪怕逃出去就被抓到大理寺跟爹爹他們關在一起呢!
因爲心裡念着逃出去,徐其容反而比之前精神了些。不管給的飯菜有多難吃,她都努力吃完。每天藉着出恭的機會,悄悄打量東宮府的地形和守衛輪班的時間。如此下去兩三天之後,她整個人就憔悴了一大圈。然後才意識到,要靠她自己一個人逃出去,根本就不可能。更何況她身邊還隨時跟着一個朝着她吐蛇信子的魏嬤嬤。
蘇良娣見徐其容竟然慢慢“老實”了下來,也很是憂愁。她想的是,把徐其容丟到洗衣房,要是徐其容不聽話反抗。她就可以藉機變本加厲的折磨她。鬧得多了,要麼是太子殿下厭煩了徐其容,要麼是徐其容被自己整怕了,哪怕她以後跟了太子殿下,也不敢來招惹她。
她沒想到這徐家的嫡小姐居然這麼經得起磋磨!
蘇良娣有些懷疑魏嬤嬤並沒有拿出真本事來對付徐其容,卻也有些忌憚魏嬤嬤,並不敢因此去質問她,或者是提點她幾句。
幾日下來,不但徐其容憔悴了,就連蘇良娣都有些魂不守舍。整個東宮都在傳說,蘇良娣和新來的狐狸精棋逢對手了。
蘇良娣不去找魏嬤嬤,魏嬤嬤這日卻主動找上門來了。
魏嬤嬤把最近蘇良娣和徐其容的狀態都看在了眼裡,不過是一個徐其容,就讓蘇良娣亂了陣腳,魏嬤嬤心裡有些鄙夷。不過面上卻沒有表露出來,她是來獻計的,不是來惹怒蘇良娣的。
魏嬤嬤眼神狠毒,說出口的話更狠毒。
“良娣不必憂心,徐其容畢竟是徐家嫡出的小姐,聽說是請了易家二老爺親自教導,自然跟尋常的小娘子有所不同。不過,若是這個時候有一場宴會,西京城裡面有頭有臉的小娘子都來了,到時候讓徐家小姐一露面,只怕戲就好唱了。”
蘇良娣聽了這話,倒沒有十分驚喜,她也不是個傻的,當下便擰着眉道:“太子把她交給我,可不是叫我把她往死裡面逼的。”
魏嬤嬤微微擡了擡頭:“在此之前,良娣先原原本本的把這件事稟告太子殿下,殿下又如何會怪罪良娣?”
聽了這話,蘇良娣更是搖頭:“太子殿下就是再縱容着我,也斷不會允許我如此胡鬧的。魏嬤嬤還是別再提這件事了。”
“良娣不提,怎麼知道太子殿下不允許呢?”魏嬤嬤深深地看了蘇良娣一眼,並沒有繼續遊說下去。
蘇良娣聽了一愣,微微有些失神。見她這樣,魏嬤嬤也不再多講,行了個禮,轉身就離開,回洗衣房去了。
“良娣娘娘?”身邊的心腹侍女遲疑的開口,“魏嬤嬤突然想出這麼個主意,還不知道是想害良娣,還是想害徐家小姐呢!”
“總不會是幫徐其容那個賤人!”蘇良娣冷笑,“這些人當我長得好看就腦子不好是不是!”
心腹侍女忙道:“那魏嬤嬤未免也太可惡了一些,良娣自然是既貌美又聰明的,大可不必把那老狗說的胡話往心裡面去。”
自然是不會往心裡去的,蘇良娣想。
然而,當晚跟太子殿下一陣被翻紅浪,結束之後看着那罩着蟬翼紗的燈罩的紅燭,蘇良娣還是忍不住把這件事跟陳晉鯤提了提。
陳晉鯤聽了這主意,表情十分怪異,像是已經遺忘了徐其容這人,忽然讓蘇良娣一提,又想了起來。
蘇良娣一時之間難免後悔,心裡把魏嬤嬤翻來覆去的又罵了一遍。
正罵着,便聽到陳晉鯤開口道:“就說是新贖回來的清倌,不過是跟徐家十五小姐長得像罷了。倒也不算是污了徐十五的名聲。送人的時候也拿得出手。”
蘇良娣有些懵了,太子殿下,他怎麼同意了這麼荒唐的提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