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對高烈是否已經有了好感,只要他的身份不明,那她之前所做的一切逾距的行爲都是不能夠被原諒的。
至少,在馮媛媛面前,她有很多時候無話可說。。
辯解無力,只能用決斷的方式來強制性約束自己。是時候解決掉了,她平生最反感的事情莫過於和一個已婚女人爲了共同的男人談判攤牌。。
這對於有感情潔癖的她來講,是一種恥辱。。
馮媛媛也有底線,她再笨也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你和他必須離開一個,既然你不想離開天鷹,那只有他走。。”上次調函事件是馮父關心則亂出了岔子,這次如果只在C軍區內部調動的話,想必不會有大問題。
鞏雪沒說話,低着頭似乎在思索着什麼,過了一會兒,她擡起頭,看着馮媛媛說:“我覺得你還是不要逼他,不然的話,只會加速你們婚姻解體的時間。”
馮媛媛冷笑道:“所以,爲了我們的婚姻,你也應該離開成都,不是嗎?”
鞏雪直面馮媛媛,毫不客氣地回答:“如果真是上級的合理調動,我不會有任何意見,但是,如果是你在背後做手腳的話,對不起。。。恕我不能從命。”
“你---”馮媛媛怒不可遏地指着鞏雪,紅潤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你不怕我把你和高烈的醜事告訴公婆嗎?”
鞏雪挑起秀眉,反問她:“醜事?什麼叫美,什麼叫醜。。我和高烈還沒怎麼樣已經被你定性爲醜事,那你的所作所爲呢。。。。又稱爲什麼??”
馮媛媛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當下卻想不出辯駁的話來。。
僵了一會兒,她才後知後覺地冷哼出聲:“你們這是亂倫,在古代是要受凌遲之刑的。”
鞏雪聽後噗嗤一聲笑了,她是真的覺得好笑,馮媛媛看着挺精靈的一個人,怎麼講出的話來全不着道。。
“亂倫?我和高烈是什麼關係,就擔上亂倫的罪名了?”
馮媛媛雙目如赤,“你是阿原的。。。。。。。”
話還沒說完,就被鞏雪瞳眸中驟然射出的冷光打斷,“戀人!沒錯,阿原就是我一生一世的戀人!!可你想用戀人的關係就給我定下亂倫的罪名嗎!”
馮媛媛囁嚅着說:“不是嗎?你和阿原是戀人,現在卻和高烈。。。”
鞏雪轉開視線,凝望着草原深處忽明忽滅的燈光說:“你知道我平生最大的遺憾是什麼嗎?”
馮媛媛怔了怔,在腦海中閃現過幾個可能,最後還是不解地搖搖頭,說:“不知道。。”
鞏雪眨了眨眼睛,脣邊逸出一絲苦笑,“我平生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成爲阿原的妻子。”
她赫然轉頭,盯着馮媛媛來不及躲閃的眼睛說:“所以,我和阿原之間是乾乾淨淨的,包括和高烈也是一樣,我和他之間也是乾乾淨淨的。”
馮媛媛怎麼可能相信,在她看來,高烈和鞏雪指不定在一起滾了多少次牀單了。。
“你以爲我會相信嗎?”
鞏雪嗤鼻一笑,“信不信由你,我只是闡明事實,只是想告訴你,無論是我還是高烈都擔不起那個罪名。。”
馮媛媛拉下臉,“所以呢?你還是執意要留在他的身邊??”
“不是留在他的身邊,而是留在我應該在的位置上。”鞏雪強調。
馮媛媛還從來沒有遇到過像鞏雪這樣頑固不化的女人,不僅不承認自己破壞別人的家庭,還公然挑釁她,要和高烈繼續公事下去。。。
“你真的決定了?”馮媛媛語氣冰寒地問。
鞏雪毫不猶豫地點點頭,“就是這樣。如果你有能力調走高烈最好,調不走的話,也不用擔心,因爲我之前說過的話,統統算數。”
馮媛媛冷笑着轉開目光,“我可以信你嗎?”
“隨便你信不信。”鞏雪答道。。
馮媛媛把鞏雪送到訓練基地門前,沒有往裡進。目送鞏雪纖瘦挺拔的背影消失在昏黃的街燈下面,馮媛媛才按下了手機的開機鍵。。
叮叮咚咚悅耳的開機鈴音響過,如預想中一樣緊迫的來電提醒鈴音就接二連三的響了起來。。
不用看也知道是誰打來的。。
攥着手機冰涼的機身,她機械性地重複念出熟記於心的電話號碼,一個數字,就點按一下操作鍵,直到最後數字唸完,可是來電提醒的提示音還在繼續。。
她盯着屏幕發了一會兒呆,然後才按了回撥鍵。。
幾乎是鈴音剛響,他就接了起來。。
語氣從未有過的焦急和憤怒,直通通地衝着她吼:“馮媛媛,你把小雪帶哪兒去了!!”
馮媛媛痛苦地閉了閉眼睛,苦笑着說:“我只是找她談談。。。”
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急速打斷:“你在哪兒?告訴我方位,我立刻過去!”他似乎在開車,聽筒裡傳來汽車發動機的轟鳴聲。
就那麼關心她嗎?當着尚未離婚的妻子的面。。。
她一直努力壓制着的瘋狂的小獸赫然從體內竄了出來,“高烈,你能不能給我留點面子。。我畢竟。。。還是你的妻子。。”
“從你做出這件愚蠢之極的事情開始,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高烈的語氣比草原嚴冬的冰雪還要寒冷無情。。
馮媛媛呼吸一窒,手指尖瞬時冰涼失溫,與之相反的,從心口到頭頂,卻急速燒起一蓬無法熄滅的大火,“高烈--你不要後悔---”
“現在不談這些,告訴我,你們在哪兒?!”他不想和失去理智的馮媛媛糾纏下去,他現在最關心的是小雪究竟怎麼樣了。。
馮媛媛沒有回答,而是直接按了結束通話。。
她的胸口劇烈地起伏着,悶了幾秒,忽然扔掉手機,手掌猛力砸向方向盤。。。。
“鈴鈴鈴-----”不知道痛苦地發泄了多久,落在車門夾層裡的手機喚醒了她混混沌沌的意識。。
掃過上面似曾相識的號碼,她想拒絕通話,卻又臨時改變主意按了接通。。
“你好,是媛媛嗎?”
“嗯,是我。”她機械地答道。
“我是你小穆叔叔啊。。。實在對不起啊,剛纔沒能拖住高烈。。。”打來電話的是父親的老部下,也是競賽組委會的領導,分管競賽用的槍械彈藥。。
幾分鐘後,馮媛媛掛斷手機,望着閃閃爍爍的基地燈火,眼裡漸漸的瀰漫出一種介乎於痛苦和怨毒的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