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駐地的時候鬧了點小狀況,因爲車上的座位不夠了。
韓偉帶着鞏雪他們過來的時候就開了一輛五人座的軍用越野,可是有六個人要坐,本來後座擠擠也差不多能容下,但是譚笑薇硬扯着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謬論,先無賴地跳上副駕駛位置了。
這下可好,包括天鷹特種大隊的隊長和政委在內的四個人,居然被一個黃毛丫頭攆到後座去了。
韓偉和鞏雪身量還算苗條,可是高烈和另外一名隊員卻都是180多公分的魁偉身材,他們倆坐後面都嫌擠,就別說再加上韓偉和鞏雪了。
冷若冰試圖用中隊長的威嚴說服譚笑薇不要耍賴,可譚笑薇卻避開外間那些撓頭掏耳朵的首長和戰友們,衝着冷若冰擠擠眼,壓低聲音說:“想不想看少兒不宜?”
冷若冰怔住,慢慢的從古靈精怪的姑娘眼裡看出一些門道。。
說白了,就是邪門歪道。
她想拉自己下水,看大隊長和鞏雪的笑話。。
可爲啥,原本該立刻阻止這種幼稚行爲的他,卻被那雙慧黠靈動的眼睛蠱惑了呢。。
他對可能出現的場景,居然有了一絲期待。。
冷若冰的沉默極大地鼓舞了譚笑薇的士氣,她得意地微笑,冷不防給了冰塊中隊長一拳,“夠意思!”
冷若冰的心咚的狂跳一下,感覺被她觸碰到的地方着了火似的,一下子燒到心窩裡。。
他趕緊轉過頭,假裝看着車窗外的風景,堅毅英俊的臉上卻浮現起可疑的紅色。。
譚笑薇探出頭,用力拍拍車門,“快上車啊!難不成,政委要請大家在成都吃晚飯!”
一看天色,也着實不早了,韓偉沉着臉,手指點點譚笑薇,卻沒法把她拖下來。。。
“這樣吧,你們上車,我站外邊就行了!”另一名受輕傷的天鷹隊員主動站出來說道。
韓偉的頭立馬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行。。。不行。。在基地隨便你們捯飭,可這裡是省會,是軍區所在地,你要是敢來那麼一出,信不信,還沒走出兩道街,交警就把咱的車扣了!”
高烈呵呵笑了,他的視線有意無意地掃過佯裝正派人士的鬼靈精譚笑薇,上前拉開車門說:“都上車吧,我和雪鷹佔一個位子。”
“啊?”
“啥?”鞏雪和韓偉同時發出疑問聲。
一個位子怎麼坐?
難道,要摞起來坐?
軍用越野咆哮着駛出軍區醫院,車內的氣氛也玄妙到了極點。。
受輕傷的隊員緊貼左側門邊,中間夾着神色呆滯的韓偉,靠右。。。。靠右自然是高烈和鞏雪,不過,就像之前預想的一樣,鞏雪確實坐在高烈的腿上,儘管姿態看起來很是詭異,可強烈的視覺刺激還是讓車裡的人感到莫大的震撼。。
車內沒有一個人說話,除了汽車發動機的轟鳴聲,間或能夠聽到副駕駛位傳來的異樣聲響。。
譚笑薇快憋不住了。。
從鞏雪彆彆扭扭被高烈按在腿上的時候,她的笑意就衝到了嗓子眼兒,加之聯想到鞏雪脖子裡的“紅草莓”,她更是笑得沒有人形,捂着嘴,肩膀聳動着,不時從喉嚨裡發出咕咕咕的怪聲。。
冷若冰一貫沒什麼表情的冰塊臉,竟顯得出奇的柔和。。
每當身邊那個陰謀得逞的姑娘指着倒車鏡無聲狂笑的時候,他也會情不自禁地彎起脣角。。。
相較於譚笑薇的歡樂,被困守在方寸之間的鞏雪卻遭受着前所未有的煎熬。。
不知是不是暈車了,她的頭一直昏昏沉沉的發脹,咬着嘴脣,慢慢地拔高身體,試圖坐的靠上一點。。
可剛剛動了一下,手還沒摸到椅背,上身一沉,靠近車門的隱蔽一方忽然伸過來一隻手,直接把她拽了下來。。
倒在高烈懷裡的那一刻,她幾乎要叫出聲來。。窘迫摻雜着羞澀的目光和幾個興奮好奇的看客撞在一處,頓時,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高烈好笑地看着他的小妻子臉上騰起比晚霞還要美麗的紅雲,並且有不斷堆聚發熱的跡象,不禁站出來維護了。
他把手掌蓋在鞏雪的額頭,神色驚訝地喊道:“這麼燙,又發燒了?”說罷,也不看那幾個人的反應,徑自把鞏雪朝懷裡一摟,右手臂壓在她的腿上,態度強勢地說:“別亂動了,好好休息!”
鞏雪也真是累了,一夜未眠,加上感冒還沒好利索,此刻被熟悉而又濃郁的男性氣息籠罩着,一時間竟忘了反抗。。。
算了。。
已經是夫妻了,刻意撇清關係又能如何呢。不如坦然自然的去適應新的關係模式,這樣的話,說不定會把複雜的狀況變得簡單。。
她安安靜靜地待在高烈的懷裡,不一會兒功夫,就闔上眼睛睡着了。。
她沒看到高烈溫柔憐惜的目光一直落在她清秀的臉上,久久不肯挪移開。。
譚笑薇的笑點也隨着車廂裡的平靜氣氛漸漸降低,和鞏雪一樣,睡神很快也找上她,可惜的是,沒有合適的人當枕頭,她只好靠着車窗,蜷縮着睡了過去。。
就在她睡着後不久,駕駛位上的冷若冰,卻把自己的作訓服脫下來扔到了那個睡相甜美的姑娘身上。。
回到駐地天已經黑了,鞏雪和譚笑薇居然睡了一路還沒醒。
冷若冰把車速放慢,低聲問高烈和韓偉去餐廳還是宿舍。
高烈笑着說,還是回宿舍吧。他的眼神最終落點讓其他幾個人都明白了,回宿舍的目的,是爲了某個不能說的原因。
高烈的宿舍就在大隊辦公樓上,車停穩後,韓偉怕高烈手臂受傷,不方便抱鞏雪上樓,所以湊過去幫忙,誰知,手還沒碰到鞏雪的頭髮就被那個粗魯又小氣的男人給拒絕了。
“我自己來。”高烈強烈的佔有慾在此刻發揮到了極致,在車廂裡幾個人驚歎的目光下,他竟靠着單臂的力量把鞏雪從車上抱下來了。。
看得韓偉是欷歔感嘆不已,他衝着冷若冰擺擺手:“走吧。。咱們去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