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說自己修煉過駐顏的法術,越羊韋自然不會再遮蓋住這張不過十五、六歲少年的臉。
只是,正因爲如此,越羊韋衝過來將白離跟祝珠珠相握的手打掉事,白離一點反應都沒有,呆滯的看着面前這張妖孽般陰柔而又好看的臉。
“……策兒?”白離輕顫的喊出這兩個字,動了幾下嘴脣,呆愣的看着這個少年。
是他吧?
這麼多年不見,白離一時之間也不敢認。但他知道,他像自己的母親,都有一雙溫柔的眼睛,只不過他的額頭較寬,又有些像父親。
祝珠珠尷尬的笑了笑,從越羊韋手裡掙脫出來,“那什麼,師父,我來看你了。”
我真的不是有心出賣你的,真的!
“珠珠,他是誰?”
越羊韋斜眼指着白離問道,他心眼很小,只要跟祝珠珠在一起的男人,哪怕是像面前這個人這般面容普通,他都會上心,並且隱隱當做情敵。
“他啊,他是我一朋友。呵呵呵,那什麼,師父,我跟他就呆這一會,待會就走了。我想吃小黃雞,你能幫我買嗎?”祝珠珠眨巴幾下眼睛,露出萌萌的可愛表情,撒嬌的說道。
心裡卻是焦急,師父快走吧,快點離開。
否則待會打起來,都不知道幫誰了。
“好!”對於夜霓裳的要求,師父百分百答應,不過,他怎麼放心自己的寶貝愛徒跟陌生男人在一起,“霓裳,你同我一起去吧。這次你回來找師父,定然是想通了。師父這些日子也反思了很久,對你說的那些話,太過急切了。想來,嚇到你了吧?”
“啊?”祝珠珠愣了一下。
這個時候白離也已經從之前的震驚和說不出來的情緒裡出來,晦暗不明的盯着越羊韋。
“師父願意給你時間,你不要怕師父。師父永遠都不會讓你難過,永遠都聽你的……”越羊韋還要繼續說。
可白離卻插話了,“你就是越羊韋?”
之前外露的情緒全都收斂起來,白離冷冷的看着他這般深情的望着祝珠珠的表情,“越羊韋,因你是珠珠的師父,我也就給你幾分薄面。你只要告訴我,你是不是練了陰陽逆龍大法?”
“什麼?”聽到這個法術名稱,越羊韋立刻警惕起來。“你究竟是誰?怎麼會知道這等邪術?”
“你也知道是邪術?”白離鄙夷的嗤笑一聲,“既然知道是邪術,爲何還要修煉?”
眨眼間,白離走近幾步到越羊韋的面前,冷盯着他這雙如母親一般溫柔的眼眸,“你爲何要附身在我弟弟身上?說!”
說話之時,他手裡的雙刃長劍一下子抵住越羊韋的腰身,似乎他掙扎一下就會被捅入腹中。
越羊韋輕輕的眯了眯眼,看了看面前的這個人,而後又看了看在一旁有些忐忑不安的祝珠珠,冷哼一聲。
“哪裡來的小輩這般目無尊長!也不知道你從哪裡聽得的邪術,老夫對此毫無興趣。霓裳,師父帶你出去,吃小黃雞去!”
只不過他剛想走路,卻驚愕的發現不知何時腹部被他的雙刃劍緊緊的頂着,稍不留意就會被刺穿。
“你究竟是誰?”越羊韋聲音沉了下去,面色發黑。
“我是顧惜策的哥哥!”白離沉聲說道,“就是你附身之人的親哥哥!
忽然,越羊韋在思考這個熟悉的名字時,恍然大悟!
“顧惜策?!”
怪不得霓裳會提起這個名字,難道說……難道說她曾經見過體內的那個少年?!不,絕不可能!他應該已經死了吧?
越羊韋一點都不知道顧惜策還活着,甚至還趁他虛弱的時候逃跑出來控制了身體。
“我不認識什麼顧惜策,想必你認錯人了!”越羊韋立刻反駁,死不承認。
“是嗎?他的鎖骨下面有顆紅痣,不知你可否讓我看上一看?”
祝珠珠聽到這話,微微有些疑惑。她想了想,似乎……她沒見過什麼紅痣啊!
“哈哈,那有什麼不敢的!”越羊韋一反常態,出奇大方的把衣領解開,往下一拉,露出了他性感的鎖骨,只可惜,都拉到了快露出胸前小櫻桃了,除了無數的疤痕,根本一點紅痣的印記都沒有。
“沒有?”白離仔細檢查了一番,緊蹙起眉頭,很是心疼的問,“你竟然受過這麼多的傷?是你附身前就有,還是……附身之後?”
顧惜策的身上滿是傷害,說到這一點,祝珠珠沉思着,這一對兄弟,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白離的身上也是傷痕累累……
沒關係!反正手裡有瓊枝甘露,好幾瓶呢!嘿嘿,祝珠珠撫摸了下手上的戒指想到。
“我沒有附身。那等邪術你也清楚,世間早就失傳。我怎麼可能練會?我是我,不是你說的什麼人。請讓開!”
不承認嗎?
白離越看面前的這張臉,越覺得是顧惜策無疑。可是,爲什麼他身上沒有紅痣呢?他過目不忘,雖然現在越羊韋已經拉好衣服,但他還是仔細回憶着剛纔看到的那一幕,他身前的傷疤……似乎有一處,有淡淡的粉色……
“你害怕被人認出,所以親手將那處的皮膚剝去了是吧?”沒等他說話,白離繼續說,“呵呵,越羊韋,不要否認,你的確修煉了陰陽逆龍大法。我敬你是珠珠的師父,對她有養育之恩,所以纔給你機會讓你自己說。可惜,你還是固執地不想承認。”
白離收起了劍,他已經想到了法子,所以也不需要用劍來威脅了。
“越羊韋,還有一個法子,能確認你佔用了我弟弟的身體。呵呵,策兒從小就對一樣東西過敏,相比,你用了身體這麼久,該是知道的吧?”
白離不看他已經變得陰沉的臉色,隨手從戒指裡拿出了一小捧花生米,手指夾起兩粒,遞給越羊韋,“他只要吃花生就會全身過敏,皮膚起風團疹。嚴重的話,會呼吸不暢,喉嚨腫脹,甚至暈厥。”
越羊韋沒有接花生,甚至連碰都不想碰。
吃過虧的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老夫怎知,你不是在花生裡下毒?”越羊韋輕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