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老爸還沒有醒,爺爺奶奶都坐在身邊。
爺爺顯然開始自責,不斷的拿着日曆開始重複自己怎麼就忘了撕。並且希望老爸不要怪他,但顯然老爸肯定聽不見。
奶奶則將我拉到了一旁詢問我醫生說了什麼,我將營養不良的事情說了。移植肝臟的事情隻字未提,並且說了需要請個護工。
我思考着醫生也沒有說其他檢查報告的事情,我現在要是說了這五十萬的事情。萬一其他器官也有問題,一下子變得沒法治了不是添亂嗎?還不如等醫生定下來了,我再把事情說的清清楚楚。
奶奶聽完沉默了片刻,之後抓着我說道:“護工什麼的就是保姆吧?我來吧,請人那不需要錢呀。營養不良是不是需要補呀,看你爸瘦的。”
。。。。。。
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在病房內待到了晚上。
奶奶買了水盆打了熱水,說什麼都要着急給爸爸擦一下。
我只是說着爸爸醒了再說,不然動到什麼地方誰都不知道。好說歹說,才讓奶奶停下了手上的活。
到了晚上八九點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藥力退下了。
老爸睜開了雙眼,開始詢問自己在那裡。
奶奶立刻叫爺爺去買吃的,自己坐在了一旁和老爸說着狀況。
爺爺一個人出門我也不放心,就陪着爺爺出去了。
爺爺買了點粥和小菜,但老爸說自己沒什麼胃口。
奶奶嘮叨了幾句,才象徵性的吃了幾口。
老爸讓大家不要擔心先回去,爺爺說自己累了要回去。
但奶奶說什麼都還想再待一會兒,我也攔不住。
爺爺一個人也需要人陪,我明天也需要上班。
我跟着爺爺回了家,奶奶幾乎是半夜纔回來的。
之後的日子我還需要工作,爺爺奶奶輪流去送早餐和中餐。晚上我下班之後,由我把晚飯給老爸送去。因爲沒有請護工,清理都是奶奶做的。
爺爺笨手笨腳的也不會,每天晚上我去送飯。奶奶還總是不放心要跟着去,生怕老爸會不老實。
確實一個星期沒喝酒的老爸,精神上明顯的好轉了。
說話也開始利索起來,但就是臉還是蠟黃蠟黃的。
奶奶有說道過老爸的臉色,但也只是以爲需要時間就會好沒有多說。
我也適當查了一下,喝酒傷肝。老爸這種喝法二十多年了,能活着就算不錯了。
我還記得醫生說不進行肝移植只能活兩個月,但此刻老爸的好轉讓我覺得醫生是危言聳聽了。
詢問老爸哪裡疼,老爸說哪裡都不疼。
就是人難受,還想喝點酒。
酒是不可能喝了,奶奶聽到老爸想喝酒差點沒動手打老爸。
問他認不認識我,老爸只是傻傻的笑着。
我知道他認識我,但似乎他說不出口。
同樣說不出口的還有我,就算奶奶在一旁我也叫不出口。
二十多年沒用喊過了,嘴巴就好像生鏽了。
那天是醫生來查崗,看見我之後朝我招了招手說道:“讓你留號碼你怎麼不留呢?你老爸又是個說不清楚事情的。要是你們有點錢在這裡,我還以爲你們人不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