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不容易忍住不讓自己噴糕,費勁地喝了一口水。
擡眼卻看見――可愛的哥哥欣喜若狂地抱着大包小包向我衝過來!正當我擡頭看到他輕盈的腳尖在我的頭頂就要落下來、我已經懷着悲痛的心情準備要和椅子哥哥、蛋糕姐姐、大地母親打招呼的時候,“啪!”他腳底一滑在我的面前完美地摔了下來……於是他就很悲哀的替我跟椅子哥哥、大地母親打了招呼。
哥哥之所以有幸沒有和我們家蛋糕姐姐打kiss呢,是因爲我死死地護住了我們家蛋糕姐姐啊!人在糕在,人不在也要把蛋糕吃了再不在……
當然的,禍不單行,與此同時所發生的事情就是――我還沒有來得及嚥進喉嚨的水被一不小心地吐了出來……至於那個被吐的某人呢,正用鬱悶+憤怒+無語+無奈=抓狂的表情殘忍地看着我。
我嘴角抽搐了幾下,不友好地打量着被我吐了一臉的月,爆笑到不行。由於我吃了蛋糕又喝了水,所以吐出來的水顏色有點怪怪的……你知道的,再搭配上月臉上的鐵青色,真是妙極了……我看着他,想笑卻不敢笑,餐廳裡瀰漫着蛋糕的甜香味道以及一觸即發的緊張氣氛,我被月看得毛毛的,極力避開他的眼神,但他還是不屈不撓的惡狠狠地看着我。
“那個……”我小心翼翼地開口,“你不覺得蛋糕很好吃嗎?”
……
天啊天啊!我在說什麼!轟隆隆……五雷轟頂……我嘴角勉強扯出來的笑容僵住,月的臉色更臭了。
“櫻櫻,我好痛啊!”聽到哥哥的這句話,我簡直看到救星一樣,激動中夾雜着欣喜,超想揮淚衝去抱着我哥狠狠親上幾口……但我還是不敢露出欣喜的表情,因爲某人正在虎視眈眈地看着我。月轉頭,看向聲音的發源地,我也期待地看過去。
哥哥趴在地上,手擡起來,可憐兮兮地說:“櫻櫻,我好痛啊!我渾身都很痛!”我立刻衝上去,小心翼翼地扶起哥哥。哥哥卻死賴在地上不肯起來了,他擡起頭,幽怨地看了我一眼,又把頭低下去,說道:“我不起來!櫻櫻我好傷心啊,你看到我摔倒了都不扶我起來,只顧和那個討厭鬼在那裡含情脈脈……”我臉一紅,轉頭看月,他神色自若,似乎沒有聽到的樣子。
我忽然意識到,其實我那可愛到狂的哥哥只是在撒嬌,忿忿地說:“如果哥哥你不願意起來的話,那我可就沒有辦法了!”說完作勢要走。哥哥急了,扯住我的袖子,我微微一笑,果然中計了!哇哈哈哈,果然我櫻櫻是這天底下最美、最可愛、最聰明的人!(自戀綜合症發作)
“櫻櫻……我那麼愛你,你居然拋棄我,你好壞啊!我好傷心!”
不覺得很像老舊的電視劇的爛俗情節麼?嘴角抽搐着,我面無表情地回頭看哥哥,他還在滔滔不絕的說着,說到動情處,還作勢抹抹眼淚。我蹲下來看他。看到我面色不善,他住了口,不再繼續說下去。我低頭湊在他耳邊地獄般地說:“哥,你是打算要永遠趴在地上了吧?”
聽到這句話,哥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坐了起來,速度快得讓人驚訝。
我自以爲已經解決了這個麻煩,站起來拍拍手,得意地看向月。纔想起我跟他的問題還沒有解決,他仍是一臉鐵青地
看着我,半晌纔開口:“譚沫櫻,你居然敢把水噴到我臉上?”他一臉危險地看着我,這時候哥哥竄過來:“我說你這翎潭月啊,怎麼可以這麼跟我們家的櫻櫻講話呢!要知道我們家櫻櫻這麼可愛,那她的口水也是香的!你有什麼不滿的啊!”
此言一出,驚倒一片,月的嘴角抽搐了幾下,無語地看我。我嘿嘿嘿傻笑幾聲,也不知怎麼說纔好。哥哥啊,你可真是雷人老祖!不過,也多虧哥哥幫我解了圍,我長吁一口氣。月輕哼一聲,站起身來去洗手間。他邪惡地笑笑,轉過頭用眼神告訴我:你別高興得太早!
“櫻櫻!”哥哥興奮地喊着我的名字,我嘴角一陣**,那聲音還真不是一般的肉麻。“櫻櫻,你看我給你買的衣服,很漂亮的吧?”哥哥在我面前展開一條天藍色的連衣裙,那條裙子亮閃閃的,仔細一看,原來上面綴滿了亮片,像太陽光一般耀眼。
我喜不自勝,立刻衝上去抱住了哥哥,嬌滴滴地說:“哥哥,我好愛你啊!我好好愛你啊!”哥哥一聽更來勁了,獻寶似的把他給我買的牛仔褲啦,裙褲啦還有短裙長裙什麼的給我看,我簡直眼花繚亂了。看着哥哥興高采烈的樣子,比他自己買了衣服都高興,我的心倒是很感動,難怪他剛纔大包小包地拎着,還摔了一跤,雖然也是他自己活該,但好歹人家也是爲了我……
我幫哥哥上了一點藥,看着他腿上的淤青,我好一陣心疼。哥哥……其實人也挺好的嘛,只是他表達的方式比較……呃,另類吧。我不由蹙起了眉頭,哥哥伸手撫平了我的眉,一副心疼的模樣:“櫻櫻,你不要把眉頭皺起來嘛,這樣好難看的呀,哥哥可不喜歡皺着眉頭的櫻櫻。你看我腿上青青的也很好看的嘛!被人問起,我還可以自豪地說,我們家櫻櫻還幫我上藥,我多幸福啊!”說罷,還刻意作出幸福陶醉的模樣,全然不顧我滿頭黑線。
這人,還真是連安慰人都不會的白癡。
客廳。
好不容易把哥哥騙走(讓他去給我買東西吃,其實我很不爽哎,這死人明明有很多錢都不說,害我餓了那麼久),我正在找安然,剛纔只顧着和哥哥糾纏,完全忘了安然。說也奇怪,他不是去洗手間了嗎?怎麼找不到他人呢?
“不用找了!安然他先回去了。”我回過頭看月,他手持一字條,上面密密麻麻不知寫了些什麼。月把字條讀了出來:
“櫻櫻,由於音樂社突然有事情找我,所以我先走了。沒和你打聲招呼就走了,真是不好意思。今天到你家找你本來是有事情要和你談的。不過現在也沒有辦法了,是這樣的,我們音樂社正在招收社員,我作爲社長自然是要挖掘人才,根據我的調查,你在法國……”
月的聲音戛然而止,我們驚訝地對視。
“奇怪,他怎麼知道我不是從英國來而是從法國來的?”
月的臉色凝重,搖了搖頭說:“不知道,這個安然可不是普通人。剛開始我就對他的身份起疑,還派人去調查過,可是竟然一無所獲,他和你一樣都是身份絕密。”
“什麼都沒查到嗎?”
月看着我的眼睛說:“據說,他是爲了完成某個任務而來的。我所能查到的就這麼多了。”也沒什麼,反正安然看起來也是很好的
人,也許他和我一樣都有什麼特殊的原因吧!我咧開嘴衝月笑:“他是誰無所謂啦,反正跟我又沒關係。你快讀下去啊!”我倒還真想知道字條裡寫了些什麼。月點了點頭,又繼續讀了下去:
“你在法國的時候獲過不少的獎項,你擅長拉小提琴是嗎?我們希望你可以加入本社,當然如果你不願意的話那也沒有辦法了。如果你還想加入別的社團的話,請不必擔心,因爲本校學生最多可以加入3個社團。今天我看到月來了,隱約猜到他應該是要讓你加入話劇社的。”我看看月,月點了點頭,他眼裡的鄭重早已蕩然無存。他挑眉,擡起頭說:“櫻櫻,現在我這位魅力四射、帥得日月無光的帥哥邀請你加入話劇社,你願意嗎?”我勾了勾脣角,一臉的榮幸:“哎呀呀,沒想到小女子竟有幸被您這位絕世帥哥邀請,真是折煞我了,不過我可沒這個本事……”
他或許早就料到我會拒絕,只是輕飄飄地說:“我可是不小心抓住了你的把柄了喲!”
聽他這話的意思,我像是落了什麼把柄在他身上,我仔細搜尋記憶,好象沒有啊。他肯定是唬我的,我挑眉,揚起下巴:“怎麼說我也是個天才,怎麼會被你騙到呢?哼哈哈哈哈哈!”
月看着我,半晌無語……不過,他很快就扯起他那個招牌笑容,邪魅地衝我一笑,又拋了個媚眼,看得我頭皮發麻。他低下頭,湊在我耳邊輕輕說:“我不會那麼快就用那個來威脅你的……我自有辦法讓你加入話劇社。”
……
腦海裡一片混沌,我的眼皮直打架,頭也一點一點的。
“櫻櫻,櫻櫻!你怎麼了啊,很困嗎?”嬋嬋用手輕輕推我,低下頭小聲地對我說。我含含糊糊地說:“嗯,嗯,我好睏啊!”嬋嬋低下頭小聲道:“櫻櫻不能睡啦,老師剛說馬上要考試了啦,數學課的時候再睡好了。
“嗯?”我勉強睜開眼,刺眼的陽光射入眼中,我連忙又閉上眼:“考試?考哪一門啊?”嬋嬋愣了一下,瞪大了眼睛看了我半天。因爲她沒有再說話,於是我又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譚、沫、櫻!”一道閃電“啪”的一下在我的頭頂炸響,我被嚇了一跳,睡意一掃而光。我趕忙站起來,伸手擦擦口水,一臉的滿不在乎,打了哈欠。
我還想睡哎!
“譚沫櫻,你還敢睡!”爆頭尖銳的聲音像是生了鏽的鋁合金窗戶被打開的聲音,衝擊着我的耳膜。我精神一振,沒想到爆頭的聲音比喝咖啡還有效果。我神采奕奕地看着爆頭,絲毫沒有注意到她眼裡的憤怒,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老實說我不清楚爆頭爲什麼喊我的名字,因爲我上她的課一向都是埋頭大睡,她到後來也就沒有再管我了,今天是不是吃錯了藥啊……
爆頭的眼裡流露濃濃的悲傷,捂着胸口裝心臟病發,恨鐵不成鋼地說:“平時睡覺也就算了,連考試都要睡,天啊,我教了那麼多年的學生,沒見過你那樣的!”她尖銳難聽的聲音一再挑戰我的極限,我皺了皺眉,鬱悶地說:“考試而已嘛,老師你怎麼這麼大驚小怪啊!”眼看着爆頭的臉由白轉黑,又從黑轉青,她惡狠狠地說:“現在離考試結束還有半個小時,你不是很聰明嘛,我看你能做對多少!你就坐到冰凌旁邊去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