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誇張地說,在這個城市裡,一個廣告牌砸下來,十個有九個女人都是迷戀卓堯的,你沒看那些雜誌,把他都寫成企業家偶像了,帥氣多金霸道深情,你最瞭解他了,你眼中他是這樣的嗎。”他說。
“我眼裡的他呀,是男人和孩子的綜合體,他有時候話特別多,一直說一直說,我就故意不理他,他最後就像孩子一樣央告我陪他說說話。他是個清涼的男子,純澈的孩子,霸道的男人。你不也是,雜誌把你描述的那麼神秘誇張,我以前也很欽佩你……當然,你救了很多人,這值得欽佩。”我說。
清涼的男子,純澈的孩子,霸道的男人,卓堯就是這三者的組合。
“你果然是最懂他的女人。”林慕琛說。
車在快到小區的路口減速,他問:“是停在這裡,還是送你進小區?”
“當然送我進去,風這麼大。”
“上一次你讓我就送到這裡的。”他說。
“那次是因爲我不想告訴你我住在哪裡,不過現在沒必要了,你都知道我住的小區了。”我說。
“果然對我有過防範。”他說。
我笑着把取的藥裝進包裡,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以免落在他車裡,翻到包裡的手機,看到上面顯示了一個未接來電,是一小時前卓堯打來的。
車停在樓下,車裡的燈亮着,林慕琛說:“我送你上去吧,你要抱孩子還要拎包。”
“沒事,到這就可以了,包裡東西不多,一點也不沉,我要堅強獨立嘛。”我揚了揚手中的蘋果,說:“謝謝你送我的蘋果,你還是今晚第一個送我蘋果的人。”
“mypleasure。我們以後就算是朋友了吧。”他摘下頭上的帽子,扣在我頭上,說:“看你披頭散髮面無血色,大半夜的嚇死人,戴着帽子會好一點。”
“我回家會好好學習英語的,以免將來和你這個朋友溝通有障礙。”我將帽子戴正,對朝他問:“這樣戴好看嗎?”
他端詳着,用手將帽子稍微往左移了點,拍手說:“這樣就好看了。”
我覺得有些親暱,摘下帽子,還給他,理理頭髮說:“還是不用了,現在人都睡了,也沒人會遇到我。”
林慕琛下車來給我開車門,忽然,他停住了,眼睛看着前方。
我目光順着前方望去,我看見了站在車前面不遠處的卓堯,他的左後手裡,握着一束百合花和一個蘋果。他照例穿着白襯衣黑色西裝,一件咖啡色薄呢大衣,面色陰翳,高大的身影在路燈下站立着,目睹了車裡的一切。
他走了過來,替我打開車門,眼睛紅腫,艱澀的聲音說:“下車——”
我抱着黎回,下車,站在他身邊,看見他手背上的青色筋巒冒了起來,他已是氣急敗壞了,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
林慕琛站在一旁,說:“佟少,你誤會了,我和曼君只是送兒子去醫院……”
話音未落,卓堯揮起一拳就打在了林慕
琛的臉頰上,林慕琛往後退了幾步,嘴角溢出了鮮血。
“曼君這二字你沒有資格稱呼,這是我的女人,我的兒子,你再敢靠近她們,別怪我們兄弟做不成——”卓堯冷言。
林慕琛食指拭去嘴角的鮮血,點頭說:“好,你有本事今晚你就該送你兒子送你的女人去醫院,別讓你的女人和兒子站在寒風中哭,你有本事就自己解決問題別靠一羣女人來保護你,你有本事明天就不要娶葉潔白!”
林慕琛說完這段話,鑽進車裡,開車離去。
卓堯原地站着,那副神情,讓我心疼,他面對着我,我像是近到了他的骨肉裡,我給了他一個擁抱,我說:“卓堯,林慕琛在胡說,他根本不清楚你的艱辛,你在努力保護我和黎回,保護你媽媽,你二姐,保護佟桐,你沒有利用任何女人。”
他依舊不語,抱着黎回,牽着我的手,一步步往電梯口走,天空有稀薄星辰。
“今晚黎回發了高燒,我打不到車,無奈只下才讓他送我去醫院。你明天還有事,我不想打擾你。”我沒提訂婚,我只是說他有事。
他握着我的手,拇指在我的手背上摩挲,我抱着百合花,還有一個紅蘋果,心生暖意,說:“你沒開車過來嗎?”
“我走過來的。”他答,聲音暗啞。
“走了這麼遠,你怎麼這麼傻,你幹嘛要這樣子對我好,都這個時候了,還往我這裡跑,你明明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我不要你出事,我也不要你死……”我說着,就哭了出來。
“曼君,每當我空閒下來,我就忍不住要來你這裡,不能開車來,我走着走着也會走到這裡來我不會和也潔白訂婚的,明天的典禮上,我會公佈訂婚取消的決定,我想過了,即使沒有宏葉的幫助,我也要來承擔,我是男人,戴靖傑想怎麼對付我,大可放馬過來。”他說着,堅毅果斷。
“你要是這樣做,我真會質疑我當初怎麼會愛上你,出爾反爾,半途而廢,置全家人全公司人的利益和安危與不顧,堅持所謂的清高以及原則,你就等於辜負了所有人。”我反駁他,要徹底打消他要取消訂婚的決定。
“我會控制好局面。”他安之若素。
我不再與他爭辯,想起章儂,便問他,皆以轉開話題:“章儂被辭退了嗎?”
“是的,我吩咐季東讓人事部開除她的。”他揚眉道。
“她犯什麼錯了嗎,需要開除這麼嚴重,她可是真心喜歡你這個佟少。”我說。
“我們公司不歡迎走了之後再回來的人,何況好馬不吃回頭草,我不希望我公司的女員工上班的目的是見我而不是爲了公司的利益。”他振振有詞。
這麼說,章儂被辭職是因爲我的一句話了,他是故意這麼做,以儆效尤,也是討我歡喜,讓我看到他對我的真心,他對別的女人毫無憐香惜玉之心,那些主動貼近的女人只會讓他望而生厭。
“照你這麼說,佟先生,你的公司基本上全部女員工都要被開
除了。”我說。
“佟先生”被我仍念成“疼先生”,他聽了,似乎心情舒暢些許。
回到家裡,阿春靠在沙發上昏昏欲睡,聽到我們進來,阿春忙起身說:“對不起太太,我睡着了,黎回燒退了嗎。”
“燒已退了,沒事了,你回房間睡吧。”我說着,把卓堯送我的蘋果放在冰箱裡,百合花和雛菊一起插在木桶中。
睡得正甜的黎回放在小牀上,折騰了一晚,小傢伙今晚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他肩上披着一條浴巾走進了主臥裡的衛生間,我聽到淋浴的水聲,他在洗澡,今晚他要留下來過夜嗎?
我們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肌膚相親了,心莫名緊張,伴隨着羞澀,可一想到他是葉潔白的未婚夫,羞恥感和罪惡感也涌上來,總好像今晚會隱約要發生點什麼。
不能淪陷,不能再亂想了,我拍打自己的臉,對着鏡子說:“冷靜冷靜,控制控制,不能衝動。”
可如少女懷春的心小鹿一樣亂蹦,隔着衛生間模糊的玻璃門,我看到他裸裎的身軀,高大結實,他的身材,讓正常的女性都會吞口水吧。
我用手遮住臉,按捺自己:“正常反應,要剋制,不能有親密接觸,保持距離。”我的臉滾燙滾燙的。
嘩的一聲,衛生間門打開,他頭髮溼漉漉的,腰間裹着白色浴巾,用毛巾擦着溼發,修長的身形線條,長期堅持晨跑和鍛鍊他的肌肉很飽滿,但絕對不是那種讓人生畏的肌肉,極具備美感的身體,溫存自如。
“我洗好了,你去洗吧,裡面熱氣還沒散,很暖和。”他說。
我低着頭忙說:“我去客廳旁的衛生間洗。”
他拉住我,一把就牽我入他懷裡,突如其來的吻力度輕重不同地落在我的臉頰上,脖子上,那些溼潤的吻順着脖子蜿蜒而下,他像是爆發了出來,一隻手撐在牆上,一隻手攬着我的腰際,狂如雨點的吻,令我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全身那樣酥軟了,在他懷裡,任他的吻侵蝕我本已躁動的心。
我渴望着成爲他的女人,那種壓抑着的渴望,被他全部都勾抹噴薄而出。
他的手熟練地褪去我的衣服,輕車熟路,我們彼此熟悉親密,我試圖想要反抗推開他的頭,抓扯他的頭髮,卻換來他更加猛烈的吻。
吻了多久,記得不了,他的炙熱讓我軟軟倒在他懷中,他急促的喘息,眼神告訴我他想要什麼,我吻他的脣,濡溼清涼,我說:“你等我,我先洗澡。”
他不依不捨鬧着要和我一起洗澡,我迅速閃進衛生間,關上門,隔着門逗他:“想偷看是吧,允許你隔着玻璃門看。”
空氣裡殘餘着他用過的洗髮水香氣,溫熱的水衝在身上,一寸寸的肌膚,都曾密佈他的吻,我的脖子上有幾處淺粉色的吻痕。回味着他的吻,我內心掙扎着,今晚,真的留他在這裡過夜嗎?理智告訴我這絕對不可以,但情慾和想念讓我瘋狂,我想再最後擁有他一次,在他和葉潔白訂婚之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