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做的挺棒的,不僅僅威脅她想辦法把解藥交給首真大人,更是把阿綰忽悠得渾然不覺自己處在危險當中,也是***笑得一副無害的模樣。所以阿綰沒有任何懷疑,思嫵只是去幫***完成一件事情過幾日就會回來。
然而這件事情並不是那麼容易。在姿令教的山下,凌晨如遞上拜帖,也等了數日纔得到待見。然而還有一千多階的山梯等着她去爬,本也沒有什麼,平日少鍛鍊就當做是鍛鍊身體了。爬到半山腰的時候遇見了一個人,那人本來走在她的前面,轉過身來,僅僅是驚鴻一瞥間便驚豔住了凌晨如。回過神來,乾笑,“原來你也來這裡啊。”本來還是想再添上一句人生何處不相逢的,不知爲何生生打住了。沒錯,那人就是蘇長衾。
習慣性的想去扶正臉上的面具,手到半空中才反應過來,現在她是以林溪真的身份出現在他的面前。蘇長衾一動不動就這樣看着她,然後以微笑的模樣對她打了聲招呼,“……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不見。”當年他們雖然是師徒的關係,但是她從來都不喊他師傅,這也是他默認了的。
就這樣重逢了啊,簡簡單單,平平淡淡。
想到之前還欺騙過他,說林溪真已經不在人世的話,嗯,終究是騙了他。
“啊。你知道啊,我跟宗玉宮之間有仇,那時候一心想着去宗玉宮報仇,爲了不暴露身份,所以……就對你說了謊。”
蘇長衾根本沒有在意這件事情,只是問道,“當時爲什麼要離開?”
當年的事情她也是千頭萬緒,她明明答應了乾爹取得了臨江令,爲什麼十年之後,臨江令還在蘇府之中?那晚後來究竟又發生了什麼,似乎也就是從那一晚開始,霓娘得了重病拖延了兩年的時間終究還是去了。這是她所知道的信息,而搞明白這一切似乎需要跟乾爹談談。
而當時爲什麼要離開?
“不是因爲你庇佑不了我,而是因爲……我要去的是更安全的地方。 ”
十年。她爲了報仇等了十年,而現在不過短短一年的時間,她已然放下了所有心中的仇恨,她從未想過以一人之力毀掉宗玉宮,而景煜宮主是個好人。就算是阮歸朗那樣的壞人對她也是極好的,她恨不起來就只能放下。心中懷有仇恨對於她來說本來就不是一件有益的事情。
“嗯。也好。”蘇長衾溫柔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知道她這些年過得不錯,畢竟他深入地調查過凌晨如啊。
“你來這裡是爲了給首真祭司看病的嗎?”除此之外,她再也想不到他會出現在這裡的理由。
“嗯。”對於凌晨如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並沒有表現出驚訝,“你也是爲此而來?”
“對啊對啊。”隨即拿出了藥瓶,“這是首真祭司徒弟配出來的解藥,將由我交給首真祭司。”又想到了什麼,“你去給首真大人看病,順便把這個獻給首真祭司吧,因爲你是他請來的,你交給他更有說服力。”諾諾地說道。
把那瓶解藥交給蘇長衾之後,凌晨如並沒有離開,而是站在姿令宮之外等着他的好消息。可是心情不知道怎麼回事變得特別不安了起來。她覺得裡面一定發生了什麼事。那種感覺並不好,所以她不顧宮外姿令教侍女的阻攔,奮不顧身地跑了進去。
祭司首真的房間裡滿滿的都是中藥的味道,走進了纔看清躺在牀上的男子,那應該就是首真大人吧,比想象中的要年輕的多,她本以爲***的師傅應該是他的長輩,這樣看起來他確實年輕得過火,差不多就是***那般的年紀。只不過皮膚過於慘白以及身子骨特別瘦弱,好像一陣風過來都能把人吹跑。坐在牀邊的是位紫衣服的婦人,看起來四十餘歲。此刻,正一臉焦急地看着牀上的男子。
那應該就是姿令教的教主蘇楚了吧。她是掌管過暗盟消息網的人,自然清楚少年時代就是她跟首真祭司聯手逼迫了上任教主蓮知的退位。而那都是四十餘年前的事情了,所以說眼前的這個女人保養得很好。
對於她的到來,不管是蘇長衾還是蘇楚教主都顧不上她。他們正在聚精會神地看着首真祭司,解藥已經服下,就看效果如何了。
然而,首真祭司起身咳出了一口黑色的血,之後身體不見好轉,反而陷入了昏迷當中。情況好像越來越糟糕了。
“你給他服用的藥丸究竟是什麼?”蘇楚緊張地問蘇長衾道。“他怎麼看起來病情又惡化了?”
蘇長衾給首真把了把脈,眉頭皺起,“在下對祭司身中的奇毒也是無能爲力。”
聽到蘇長衾這樣說,蘇楚狀似瘋狂地不顧形象的拉住蘇長衾的衣袖,“我不管!你剛纔給他服下的究竟是什麼?總之,你醫不好他的話,就到姿令宮山下的古墓裡面去吧。”
從少年時代起就相互扶持到如今,他是她最重要的人。比之姿令教也是如此。這世上沒有比他更重要的人了。
凌晨如對姿令教內部的情況也是知道的,四十餘年前,他們兩個人聯手逼迫上任教主蓮知退位之後,實際上,姿令教的大權就落到了祭司首真手裡。這是教主蘇楚默許了的,而首真祭司也是真心喜歡她的吧,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多年一直留着蘇楚教主在身邊。
你要大權在握我就成全你,將大權拱手送上。
我要權勢卻也定不負你。
這樣的感情還真是令人難懂。
而聽到古墓這樣的字眼,她不由地顫抖了一下, 據聽說那裡面藏着能解百毒的解藥,然而數百年來進入到古墓裡面的人,從未有人能夠活着出來。那壓根就不是九死一生的事情了。
就在這個時候,凌晨如想到了古書上面的一道古方。裡面確實有一味藥引是女子成婚當日取其心口血,這道方子的名字是噬骨毒。頓時,她周身冰冷。現在首真祭司的情況她也能略知一二了,以毒攻毒根本就不是這樣子的啊。
***的用心就是要首真祭司死。
他纔是真正背叛首真祭司的弟子。
不過,她現在也來不及顧及這個,她要把這黑鍋背下來。只要蘇長衾不用去古墓就好。她已經做好了去古墓的準備。
於是,她說道,“那解藥是我給他的,我去古墓就好。”只要保全了他就好。等到蘇長衾反應過來阻止她說話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她的話已說出口。
聞言,蘇楚冰冷的目光終於落在了她的身上,“他去古墓,而你——另有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