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唐夭夭和李天瀾的實力,唐寧心中還是有些底的。
唐妖精也就敢在自己的面前橫,距離李天瀾應該還有一段差距,要不然,她不可能只有在喝醉了的時候纔敢向李天瀾挑戰。
李天瀾看了她一眼,見她臉色酡紅,眼神迷離的樣子,搖頭道:“不打。”
唐夭夭瞥了瞥她,問道:“不打,那就是你認輸了?”
李天瀾看着她,說道:“你不是我的對手。”
“你,你,你……”唐夭夭伸手指着她,說道:“別以爲你胸大就了不起,我是不是你的對手,打過才知道。”
唐寧走過去,看着她,無奈道:“你喝醉了,快點回房休息吧。”
“我沒醉!”她從唐寧身邊走過,走到李天瀾面前,挺了挺胸,再次問道:“切磋而已,你敢不敢?”
她居然在李天瀾面前挺胸,唐寧捂着眼睛,有些不忍直視。
酒壯人膽,這句話是真的,那小半壇酒,是壯了她多少膽,給了她多大的勇氣。
李天瀾看了看她,然後點頭道:“好。”
唐寧來到自己的小院,將院門關上。
想不到他夢裡的情形這麼快就出現了,只不過現實中她們沒有扯頭髮撕衣服,而且只有她們兩個人,沒有蘇媚。
剛一開打,唐寧就看出來了,縱然唐夭夭這些日子裡勤苦練功,並且進步不小,但也還不是李天瀾的對手。
畢竟,在她進步的時候,李天瀾也不是原地踏步。
老乞丐就曾經說過,李天瀾在這段時間裡,似乎是突破了某一個瓶頸,她就沒有這樣說過唐夭夭,由此可見,她今天純粹是自取其辱。
李天瀾原本只是防守,但喝醉了酒的唐妖精招招奪胸,似乎是和她的胸口有什麼深仇大恨,李天瀾臉色浮現出一絲羞惱,某一個時刻,深出雙指,點在了她的肩膀上。
於是唐妖精保持着一隻手向前伸出的姿勢,不動了。
唐夭夭羞怒道:“你快給我解開!”
李天瀾將她攔腰抱起,走到房間,將她扔到牀上。
“兩個時辰之後會自動解開,這段時間,你就安安靜靜待着吧。”
說完便不顧她的大喊大叫,從房間裡面走出來,順便將房門關上。
她在院子裡面的亭中坐下,問唐寧道:“殿試什麼時候開始?”
唐寧想了想,說道:“應該是四月下旬吧。”
省試緊接着就是殿試,時間大概只會隔上不到半個月,殿試張榜不得遲於五月,時間最遲是在四月下旬。
她目光望向別處,說道:“殿試只考策論,這兩百多名進士中,一定有精於此道者,若只是寫的中規中矩,想來很難出頭,最多名列二甲。”
“盡力而爲吧。”
唐寧倒是無所謂,他當初決定考狀元,並不是真的想從萬千學子中脫穎而出,享受那萬衆矚目的時刻,而只是爲了成爲狀元之後能夠得到的那個獎勵。
現在他不用考中狀元就能得到之前的獎勵,狀元不狀元的,也就不那麼重要了,盡力而爲,然後聽天由命。
他看着李天瀾,問道:“你們的事情怎麼樣了,和朝廷還沒有談妥嗎?”
李天瀾搖了搖頭,說道:“肅慎人是楚國的心腹大患,卻不是陳國的,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陳國朝廷自然不願意出兵相助。”
唐寧曾經仔細的想過這個問題,對於朝廷的做法,他很大程度上,能夠理解。
草原上的敵人雖然強大,但天塌了有個子高的頂着,楚國就是那個個子高的。
而肅慎人雖然不好惹,但楚國也不是吃素的,真刀真槍的幹起來,誰輸誰贏還不知道。
陳國最希望的,當然是草原上的部落和楚國拼一個你死我活,陳國坐收漁翁之利,吞併兩國勢力,一家獨大,成爲這片陸地上絕對的霸主。
只要草原上的敵人沒有強大到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滅掉楚國,陳國朝廷就就會假裝不知道脣亡齒寒的道理。
唐寧看着李天瀾,問道:“如果你是陳國皇帝,你會怎麼選?”
李天瀾想了想,說道:“如果我是陳國皇帝,我自然希望看到楚國和草原相爭,除非能夠得到巨大的利益,否則陳國沒有理由出兵。”
唐寧幫她倒了一杯茶水,說道:“可能是你們給出的利益,還不夠讓滿朝君臣改變主意。”
李天瀾看着他,問道:“如果草原上那些蠻人,強大到楚國也抵擋不住呢?”
唐寧想了想,看着她問道:“什麼意思?”
“草原上的肅慎人,由數十個大大小小的部落組成,以遊牧爲生,居無定所,這些部落有大有小,他們除了劫掠陳楚邊境的百姓和商人之外,部落與部落之間,也經常會有摩擦和戰爭,小部落會被大部落吞併,大部落也會分崩成小部落……”
李天瀾看着他,說道:“肅慎人之所以沒有強大起來,就是因爲他們長久的處在內耗之中,可就在一年前,肅慎某部忽然崛起,吞併了十餘個小部落,又一舉擊潰最大的部落,將之吞併蠶食,如今已成爲肅慎第一大部,而且還在不斷的吞併壯大,若是任由他們坐大,到時候,就算是陳楚兩國結盟,也爲時已晚。”
唐寧忍不住問道:“你們爲什麼不將這個消息告訴他們?”
李天瀾搖了搖頭,說道:“不親眼看到,他們是不會信的。”
唐寧還沒有踏入朝廷,對這種高層之間的博弈還不太懂,看起來,如果不能達成結盟的目的,楚國使臣是打算長留京師了。
他送李天瀾出了縣衙,這才折返回自己的房間。
剛纔還大叫着要和李天瀾單挑的唐夭夭,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了,嘴角還殘留着一絲晶瑩,唐寧從她懷裡掏出手帕擦了擦,免得她弄髒了自己的牀單。
唐妖精醒了之後,就好像忘記了之前的事情,唐寧端來一碗粥放在她的身旁。
她喝了口粥,拿起了一旁溼漉漉的手帕,看了看唐寧,問道:“你用我的手帕幹什麼了?”
“也沒幹什麼。”唐寧搖了搖頭,說道:“就是有人睡覺總是流口水,我怕髒了我的牀單,只好幫她擦擦了……”
唐妖精端起碗,一邊向外面走去,輕咳幾聲,說道:“不知道是誰呀……”
……
省試結束之後沒兩天,朝廷便放出消息,殿試的時間定爲四月二十三。
距離殿試還有十天時間,京師的各大賭坊中,已經異常火爆。
殿試是科舉賭局的最後一場,衆人可以只賭狀元,也可以賭前三甲,若是能按照順序賭中前三甲,這輩子便吃喝不愁了。
“我押顧白!”
“我押崔琅!”
“一千兩,一千兩押唐寧是狀元!”
“瘋了吧你,沒看今年的三甲預測吧,有好幾個考官親口透露,那唐寧之所以能中省試頭名,便勝在前兩場,策論不是他的強項,這次的殿試,怕是連二甲都難進……”
“什麼,那我先不押了,這位兄臺,請問三甲預測在哪裡看?”
“這都不知道,各大書鋪都有賣,一兩銀子一本,裡面可是有省試考官親自透露的信息,連這個都沒看過,你還敢賭?”
“多謝兄臺提醒,我這就去買!”
……
小院之中,唐寧看了看顧白,又看了看崔琅,問道:“你們兩個覺得,我押你們兩個誰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