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廣才本想借柳雲傑之勢,對付洪家政的。
當見到宋青雲跟在洪書記身後,便意識到這一計策沒戲。
無奈之下,扈廣才只得獨自面對。
洪家政並未作答,而是擡眼掃向參會之人。
見到洪書記的目光投射過來,衆人紛紛的低下頭,不敢與之對視。
“後勤處主任姜標,副局長齊玉山!”
洪家政冷聲道。
這話一出,會場中人紛紛擡眼看向齊、姜二人。
體制內的人最怕紀委請喝茶,齊玉山也不例外。
齊玉山擡眼看向扈廣才,滿臉乞求之色。
若是其他人,扈廣才絕不會搭理,但換作齊玉山,他卻不得不幫着出頭。
“洪書記,我想請問一下齊局長和姜主任犯了什麼事?”
扈廣才冷聲發問。
洪家政擡眼看向扈廣才,冷聲道:
“扈局,你這話問的不合規矩,紀委辦案具有獨立性,你不會不知道吧?”
扈廣才碰了個釘子,心中很不爽,冷聲問:
“洪書記,你當着縣委柳書記的面帶人,難道不該給個交代嗎?”
柳雲傑擡眼看向扈廣才,心中暗道:
“你想拿我做擋箭牌,這想法也太天真了!”
“洪書記說的沒錯,紀委辦案具有獨立性!”
柳雲傑沉聲道,“任何部門不得干預,包括我在內!”
扈廣才見柳雲傑絲毫不給他機會,臉上露出幾分失落之色。
“帶人!”洪家政冷聲說。
紀委工作人員一臉嚴肅,快步向齊玉山和姜標走去。
“我犯了什麼事?你們不能這麼對我!”
齊玉山急聲道。
洪家政擡眼看過去,冷聲道:
“齊玉山,你被兩規了,老實交代問題,別想歪心思!”
聽到兩規字樣,齊玉山如同泄氣的皮球,一臉頹廢的癱坐在椅子上。
扈廣才滿臉陰沉,兩眼緊盯洪家政,不知心中在想什麼。
齊玉山和姜標被帶出去後,洪家政向柳雲傑打了聲招呼,轉身走人。
宋青雲並未留在公安局,而是去了紀委。
事發後,公安局長扈廣才心不在焉,彙報工作時,出現了多處錯誤。
柳雲傑不動聲色的擡眼看向他,嘴角露出幾分若有似無的笑意。
“工作彙報完了,下面請柳書記爲我們作重要指示!”
扈廣才說完,伸手鼓起掌來。
齊玉山、姜標被縣紀委的人帶走,在場衆人受了不小的刺激。
儘管扈廣才的話充滿感染性,響應的人並不多。
柳雲傑並不在意,打開話筒,沉聲道:
“我今天來公安局不是讀報告、作指示的,除聽報告以外,便是解決問題。”
“今日,在工作中,大家有什麼問題全都提出來,我當場解決!”
扈廣才聽到柳雲傑的話後,傻眼了,心中暗道:
“柳書記唱的是到底哪一齣?”
作爲一局之長,扈廣才的掌控性極強,他不覺得會有人當衆站出來和他唱反調。
柳雲傑說完,會場上安靜至極,連繡花針掉落下來都能聽見。
扈廣纔看到這一幕,嘴角露出幾分得意之色,心中暗道:
“柳書記,你想在公安局立威,只怕沒這麼容易!”
洪家政突然出場,扈廣才起先很不解,還想借助柳雲傑打壓對方,現在看來真是太天真了。
這事分明是柳書記示意的,否則,絕不會如此巧合。
扈廣才擡眼看向會場裡的每一個人,警告的意味十足。
見無人開口,扈廣才臉上露出得意的笑。
就在這時,突聽一個聲音響起:
“書記,有件事我很不解,想向藉助今日之機向您彙報!”
扈廣才擡眼看向刑警隊長薛必溱,怒聲喝道:
“薛隊長,你想幹什麼?書記是來局裡視察的,不是聽你廢話的!”
薛必溱想要說什麼,扈廣才心知肚明,他不想讓其出聲。
柳雲傑擡眼看過來,冷聲發問:
“扈局長,我讓大家暢所欲言的,你想要幹什麼?”
看着柳雲傑面沉似水,扈廣才心中很有幾分慌亂,急聲解釋:
“書記,您別誤會,我只是……”
“行了,你別出聲。”
柳雲傑沉聲道,“薛隊長,你有事儘管說!”
薛必溱見柳雲傑給他撐腰,沉聲道:
“書記,永安大橋坍塌在社會上造成了很大反響,在案件沒完全查清楚的前提下,刑警副大隊長談彪就將大江路橋的總經理曲大江給放了。”
“他說這是局領導的指令,我想不明白是哪位局領導下的命令!”
柳雲傑的臉色當即陰沉下來,怒聲道:
“誰是談彪?站起來回答,有沒有這回事?”
刑警副隊長談彪滿臉慌亂,擡眼看向扈局長。
扈廣才見狀,滿臉陰沉,心中暗道:
“你這傻貨,這時候看老子幹什麼?”
“有……有這回事!”
談彪站起身來,結結巴巴道,“曲總受了矇騙,才……”
不等他說完,柳雲傑怒聲喝問:
“等會說案子,哪位局領導讓你放人的?”
“這……”
談彪臉上露出幾分遲疑之色。
扈廣才藉機狠瞪他一眼,用意不言自明。
談彪見狀,只得硬着頭皮道:
“局領導沒讓我放人,我這麼說是爲了騙薛隊長而已!”
“談彪,你竟敢私放導致永安橋坍塌的嫌疑犯!”
柳雲傑怒聲喝道,“你這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柳書記,我……那什麼……”
談彪擡眼看向扈廣才,滿臉焦急之色。
扈廣纔不是傻子,他這時候站出來幫談彪說話,非但幫不了他,還會將自己陷進去。
副局長姚進見此情景,沉聲道:
“郝主任,請你們督查介入,儘快將這事查清楚!”
郝雲功是督查室主任,聽到這話,當即點頭答應下來。
“談隊長,你先和我出去,別影響大家開會!”
郝雲功站起身,衝着談彪說道。
談彪心中鬱悶不已,但卻無可奈何,只得跟在郝雲功後面出門而去。
扈廣才面沉似水,狠狠剜了刑警隊長薛必溱一眼,心中很是惱火,隨後又用眼睛的餘光掃向姚進。
薛必溱是姚進手下的得力干將,他敢於衝鋒陷陣,必然是受了姚局長的指使。
扈廣才意識到今天對他來說,是個劫,必須要小心對待,否則,容易引火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