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她相信這些花言巧語,把過去那些所受到的屈辱和折磨當成過眼雲煙,她她承認在這方面自己太過小心眼,無法做到釋懷。
更重要的是,她看得出來他心裡有個任何人也無可替代的青黎,他雖說破例吻了她,可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只是替代品,他不過就是在尋找能代替青黎排解他寂寞的女人罷了。
他還說什麼要她乖乖待在他身邊,這更加令她想大笑出聲,相信沒有了她,別的女人又會很快取代她的位置,她們都是替代品。
她也有自己的驕傲,身體已經被他侵佔,但她的心正如自己曾對他所說,是自由的,她明確地看出自己的心底討厭他,恨他,更加排斥他。
“想好了麼?”他輕撫着她的下顎,嗓音裡參雜着幾許焦急的成份。
她咬起脣,要她說什麼,說不離開他,願意當這種可笑的替代品嗎?
沉吟了片刻,她含糊地說着,“嗯,我們現在去哪裡?要知道我的戲還沒拍好,這場戲紀導和編劇又說非常重要……”
“別想矇混過關,你還沒回答我。”他眯起眼眸,瞬間打斷了她的話,緊緊逼問着。
他死咬着不放,使她一下管不住自己,嗓音驟然嘲弄起來,“你掌握了我的軟肋不是嗎?我回不回答相信對你來說不重要。”
他狹長的眼眸裡放射出冷冷的寒光,“這是你的想法,我現在要聽到你的回答,我要你的心甘情願。”
心甘情願?如果是心甘情願,她現在就想告訴他她不想待在他身邊,她希望永遠也不要看到他,可以嗎?可以這樣回答嗎?
這種話大概說到一半就會被盛怒中的他喝止吧,他一向霸道,她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替代品,在他眼裡除了服從,沒有別的選擇。
她緊咬起下脣,不想說照着他的意願,說那些違心的話,手機鈴聲突然打破了車裡的緊張氣氛,是他的手機響了。
他放開了她的下顎,轉手去摸手機,似乎打算按掉電話,但只掃了一眼屏幕,他按掉電話的手指轉眼又去按了接聽鍵。
她悄悄舒了口氣,慶幸這個電話來得及時,一連串流暢的英文從他脣裡吐出,但他語速太快,再加上她心太亂,沒注意聽他講什麼。
過了一會,他掛斷了電話,低聲命令着司機,“馬上回熾闇。”
話音剛落,幾乎是同時,車子立刻調頭,疾馳在寬敞的街道上。
她打量着他一臉深沉的模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現在被一些事情牽抖着,一時半會也理不到她。
想起在片場扔下的一大堆爛攤子,還有她之前聽到那一聲悶哼,如果猜得不錯的話,應該是這個魔鬼在千鈞一髮之際揍了麥英祺。
真是可惡!怎麼可以隨便動手打人,簡直是個野蠻人。她憤憤地在心裡罵着,原想打電話給南方,詢問些情況,又一想在這個魔鬼身旁講電話不方便,她拇指飛躍着開始發短信。
南方的短信在車子快要開進熾闇的時候才傳來,而且只有短短的一行字:放心吧,絮兒,一切都搞定啦!吻戲照常拍完。明天你記得準時到盛天,我們趕拍下一場。
吻戲照常拍完?猝然間直感到頭皮發麻戰慄,南方該不說的是她跟這個魔鬼的吻吧,不,不可能,上車時她明明聽他在跟許井文說把事情做得不留痕跡,應該不可能會泄露出去纔對。
“下車!”他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她匆忙把手機放回牛仔褲時被他拉下了車。
“主人,肯尼思已經到了,在書房等您。”一名僕人唯唯諾諾地走了過來。
他沒看僕人一眼,拉着她直接跑進了古堡。
進了臥室,他鬆了鬆領帶,然後一把扯掉甩到沙發上,又解開襯衣最上面的幾顆鈕釦,整個人一下子顯得隨性而慵懶。
她默默站在一旁,不知道他要做什麼,看着手機上的時間,才下午三點多。
“在我回來之前,你待在房間裡哪兒也不要去,聽到了嗎?”他雙手插進口袋裡,轉過身看着她,嗓音裡警告意味十足。
她不自覺地點了點頭,看來他要去見那個什麼肯尼思了。
慢慢走向沙發,把揹包從肩上拿下來,聽到關門的聲音,她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感覺到胸口悶得慌,她決定在他回來前去古堡外面轉轉透透氣。
出古堡的時候很順利,偌大的古堡裡只有些低頭清理衛生的女傭,根本連擡頭看她一眼都沒有。
一出古堡,撲鼻而來的薔薇花香令她的嗅覺煥然一新,她不禁多聞了幾下,信步往前走,她知道那裡一個花園,裡面種滿了鬱金香。
走到半路,她眼角好象瞥到了一個身影,好象是那天聚餐時看到的女孩,落蘇。
她心下一喜,本能地追了過去,聽到腳步聲落蘇也回過身來看她,見到絮兒,她沒有溫度的眼裡驟然有了抹光芒。
乍看到全身散發着冷意的落蘇,絮兒有些後悔自己的冒失,那天她已經表示了自己的友好,可落蘇似乎並不喜歡自己,於是她乾笑了兩聲,客套地說着,“好巧啊,落蘇,在這裡遇到你。不打擾你了,我先走了。”
沒想到落蘇卻出聲叫住了她,“等等,柳絮兒,別急着走,我們一起去花園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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