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飛,你喝多了,等你清醒後我們再談,你現在需要趕緊回家休息。”我過去想把他扶起來。
誰知他一把反捉住我的手腕“莫亞,我不想再這麼守着了,你告訴我,你有沒有在意過我,哪怕一點?”他逼視我的眼睛,急切的等待我的答覆。
我沒法答覆他,他醉了,況且,韓飛予我來說真的只能算是朋友,還是這次回來後才熟悉起來的,我不可能騙他。
他看我半天沒有迴應,自嘲的笑了,笑得讓我發寒,我欲再勸他回去,可他驀地拽起我就向酒吧外走。他拉着我來到車子邊,把我塞進副駕駛,然後自己繞回到駕駛座啓動車子。
“你瘋了嗎?你想醉酒駕駛?快停下韓飛!”我着急的朝他喊道。只聽見“咔嚓”一聲車門被鎖上,有種不好預感突上心頭。
他的車子開離酒吧,行駛在大街上,他把油門踩到最底,車子轟得竄出去,猛然的推背感讓我心跳加速。我趕緊向右摸索着安全帶顫顫巍巍地扣上,手緊抓車門邊朝着韓飛大喊:“你快停下,危險!”
他不理我,我只能感受到他的怒氣和滿身酒氣。我雙眼死盯着前方,他已經連闖了幾個紅燈,好幾次差點撞到人。
我的心已經到嗓子眼,很多車禍的場景在腦中出現。自從回來後我過得一直很平靜,這種瀕臨危險的環境似很久沒有遇見,生命懸在死亡線上的感覺又回來了。
腦海中浮現一個人的模樣,他那篤定而從容的表情,那雲淡風輕化解危難的本事。而現在他不會再來救我,不會出現在大洋彼岸的中國,更不可能在13億人中找到我。從沒有過的心如死灰,就這樣吧,如果這是我最後的結局,那麼就這樣帶我走吧!
我放開抓緊門把的手,攤在副駕駛的椅子上不再掙扎不再叫喊。
我們並沒有出現意外二十分鐘不到韓飛就把車子停在一處公寓前,他下車來到副駕駛打開車門拉着我就往公寓裡走,我一時反應不過來他就把我推入電梯,不一會電梯停在18樓,他再次如拖着小貓小狗般把我拉出電梯,打開一扇門徑直把我推了進去。
我還沒來得及打量屋裡的陳設就被他拽進臥室,直接把我扔在大牀上,直到這時我才發現情況不對,開始驚恐,韓飛欺身上來,我想推開他,雙手卻被他擒住死死按在牀上不得動彈,他的臉離我越來越近,我能感覺到他炙熱的呼吸和那雙被慾火填滿的雙眼。
“韓飛,清醒清醒,你在幹嘛?”我承認我急了也承認我害怕了,在我看來這比出車禍還不能讓我接受。
“莫亞,文浩走了這麼久,你難道不寂寞嗎?今天就讓我來滿足你!”說着他把我兩隻手併攏在頭頂僅用一隻手壓着。我試圖用腿去蹬他,他乾脆整個身子壓下來,禁錮住我的雙腿不得動彈。
正直初秋,我只穿了條連衣裙,他的另一隻手在我身上游走預扒開我僅有的布料,他的脣落在我頸肩瘋狂的吮吸。淚水順眼尾落在枕上,屈辱致使我狠狠地咬着嘴脣,此刻只想大聲喊着那個屢次救我於危難的男人,他的樣子越來越清晰。
他教會我如何使用藤蔓,如何攀巖,如何躲過危機,如何藏匿自己,如何攻擊敵人。他冷靜的眼神彷彿就那麼看着我,如蒼茫的救世主同情我的弱小。
一股力量在身體中被喚醒我擡起頭看準韓飛的肩頭就狠狠的咬了下去,力道之狠讓他一時吃痛坐了起來,我順勢用力把他推倒,他滾到地上。我趕緊從牀上爬起來躲在角落,縮在牆角防備的看着韓飛,害怕他再撲過來,而餘光不停的掃視着周圍,打算先找個什麼東西防身。
我們這樣僵持了好一會,他狼狽的坐在地上,眼神空洞,並沒有起來走向我。我也不敢亂動怕引起他的注意。我雖比以前強壯,可畢竟是個女的,我沒有把握能再次推倒他。
他的表情開始扭曲極其痛苦口中不停唸叨着:“爲什麼?爲什麼…”
我瞄向門邊,我離房門不過直線距離,我在大腦中回憶門廳的方向,計劃着如果待會衝出房門後一鼓作氣朝準大門而去。
我看了一眼韓飛,他依然魂不守舍的癱坐在那裡,我深吸一口氣就照着計劃飛奔出屋。
一直到我進了電梯,依然心驚膽戰難以平復。
韓飛沒有再追上來,我沒打車走,而是失魂落魄的走在街頭,我的思緒很亂,本以爲現在的生活恢復平靜,可顯然這不是我想要的,我到底是怎麼了?這些想法讓我感覺一團糟,心口止不住的疼痛,自從離開那座島總是會這樣。
不知不覺我回到了熟悉的小區,此時已是半夜,小區黑壓壓很安靜看不見一個人,只有那幾盞路燈發出昏暗的光線,也幸虧是半夜爸媽應該已經睡了看不見我這個狼狽相。
家門前不遠處的路燈下一個身影佇立在那,心臟猛然被什麼撞擊。那個人很高,陰影中看不清他的面孔,可還有誰有着那樣偉岸而挺拔的身姿。也許今天總是想到他,所以出現了幻覺。
那人似也看到了我,朝着我的方向走來,我呆立在當場,當他越靠越近走出陰影時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上前兩步抱住他痛哭,這些日子的壓抑、孤獨、委屈全化爲淚水濺溼在他胸前。那顆疼痛的心臟像終於找到宣泄的出口,無限的釋放自己的悲傷毫無顧忌。
他抱住我,把我圈在懷中,和以往遇到危險時一樣,可不同的是,這個懷抱更紮實更寬廣擁得更緊。我也終於卸下所有防備任自己的悲傷流淌。
好一會我才和他分開,看見他胸前襯衫上已溼了大片,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對他笑了笑。
“亞,好久不見,沒想到你這麼熱情。”不知道syler是怎麼認爲我剛纔的舉動這樣打趣我。我像個孩子一樣不知所措。
“找個地方坐坐吧。”他說。
夜裡已經沒有什麼店還營業,我把他帶到家附近的kfc,店裡冷冷清清只有一兩個營業員在堅守,我們坐在角落。
看着面前讓我時常想起的男人,他變了,變得和以前太不一樣了。他的頭髮不知何時已經剪短,凌亂的鬍渣也消失蹤影,露出那完美的輪廓。身穿普通襯衫和卡其色的休閒褲沒什麼特別,但和之前的形象反差太大。那雙鷹眼下藏不住的野性和狂放總是讓我心跳紊亂。
他往那一坐,一股強大的氣場和這裡的環境顯然格格不入,那唯一的女營業員時不時瞟向他。
“你怎麼會找到我?”就在幾個小時前我還認爲我們這輩子不可能再相遇,直到現在我依然覺得自己恍如夢境。
“你說的沒錯,人類的確是羣居動物。你走後我也回來了,現在在一家公司做顧問,這次來到中國是尋找一家合作商,我白天去過你們公司,可惜你不在,我才得知你的住址。”他輕描淡寫的回答我,其間信息量太大我沒緩過神。
他對我笑了笑:“來看看你,我明天就要走了,在其他城市還有幾家公司需要拜訪,所以不會停留了。”
我不知道他說了什麼,只聽到了一句他明天就要離開了,我擡起頭看着他,一種複雜的情緒讓我說不出口,我們就像斷了線的風箏,好不容易找到彼此就再一次這樣分開嗎?我晃神了,那一刻,我不知道是該恨他,還是待他如老朋友般。
他上下掃視着我,目光落在我的頸間,他收起了笑意。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眼神移開。
“看來你回來後過得很好,終於找回自己想要的生活。”他看向窗外卻對着我說。
我過得好嗎?不好一點都不好!每天都在煎熬中度過,我想告訴他,但是難以啓齒。當初是我一心要回來,我痛恨那個島嶼,我和他說不想再見面,我責怪他怨他,如今我又如何告訴他我過得不好。
“很好。”聲音發抖我幾乎含着淚說出這兩個字。
“抱歉,我要去下洗手間。”我站起身就趕緊走開了,我需要冷靜我不想在他面前脆弱。
我在洗手檯站定,再也掩飾不了內心的悲涼,我擡頭看見鏡中的自己,一時間呆住了。紫色的短髮貼在臉頰,身上的連衣裙皺巴巴,肩頭被韓飛撕扯後露出內衣肩帶,而頸間那一道道明顯的吻痕猶如烈焰刺痛我的雙眼。
syler!我看向他的方向急忙跑去,可那個位置已經空空蕩蕩。我走到桌前,在托盤上看到了一串電話號碼。
呵,他走了,又這麼走了,真諷刺,我居然在前一秒還想爲自己辯解,向他辯解,可我們又算什麼,或許連朋友都不是!我在他眼中也不過是個放蕩而寂寞的女人罷了,口口聲聲說愛文浩,卻和別人廝混,好吧,就那樣認爲吧,又怎樣,我不需要在乎他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