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竟然露出了得意的笑來,那笑有點猥瑣,看得我有點噁心,他怎麼會這樣呢?醜陋的一面竟然一點一點的讓我看到了,父親的高大形象竟然在一點一點的減少。
突然,父親愣了一下,一下就跳開了,我二乎乎的還蹲在那兒看,“噗”的一下,一股煙,那丁蟲被燒焦了,我被那股煙一嗆,就暈過去了。
我醒來的時候,父親給我喂水。
“老愛,我到底是你親兒子不?”
“胡廢話,不是沒死嗎?”
我勒個去,我不死就行。
我醒了,父親就抱着巫盤發呆,半天說。
“完了,丁蟲死了,少了一獸。”
“老肇婆子的巫盤在我那兒。”
“巫盤是認主人的,拿着也沒有用,如果有用,老肇婆子早就來要了。”
這是我所沒有料到的,這叫什麼事呢,詭異得讓人發瘋。
“怎麼辦?”
“沒丁蟲了,這墓也不用找了,回家。”
我們失敗了,看來這老肇婆子是相當的厲害了,我父親竟然是一點招兒也沒有。
想想這些事,我都覺得有點奇怪。
父親又開始陰沉着。
我自己偷偷的去了紅石村,是的白天去的,晚上我可不去。
我拿着巫盤去找老肇婆子。
我敲門,老肇婆子來了。
“我來還你巫盤的。”
她竟然讓我進去。我進去坐下後說。
“我相跟你學巫術。”
老肇婆子一愣,然後就“嘎嘎嘎”的笑起來,這笑最讓我受不了,聽了就冒冷氣,渾身的。
“你師傅就是你父親,我是不會教你的,我也馬上要死了,告訴你父親也別折騰了,坐狗他是拿不走的,那本來就屬於我的。”
“這個我知道,我回去做一下工作,我想您沒有徒弟,就教我巫術。”
“愛新覺羅巫族真是臉皮厚,確實是愛新覺羅巫族的人。”
我一下臉通紅,沒有想到老肇婆子會這麼說。
我出來,罵了一句,老死婆子。
我回去,跟我父親說了,我把巫盤給老肇婆子送回去了,我父親竟然沒反應。
“我覺得那坐狗的事你就算了,那不是我們家的東西。”
“那東西原來就是我們愛新覺羅巫族的東西,他們沒有這東西,坐狗是我們滿人的圖騰,就這個老肇婆子原本不是滿人,而是女真,後來歸到滿旗裡,以爲就是滿人了,從了巫術,這坐狗你爺爺當年是許給了她,但是條件是她要嫁給你爺爺,可是她沒有做倒,所以坐狗就不是她的。”
“那坐狗不就是一個擺的東西,又能怎麼樣呢?”
“你是不知道,坐狗守墓,千年萬年不入,誰都進不去,坐狗也叫守墓狗,有十二個巫師的巫法,各不相同,沒有人能破的。”
我沒有料到會這樣,但是到底有什麼巫法在這坐狗的身上,就不得而知了。
我越來越感覺到了不安。
父親肯定是要拿回坐狗,可是沒有辦法對付老肇婆子,這個女真人。
這段時間,父親很安靜,我天天去書店,檢聽雪沒事也過來,聊天,說話,愛情到也是進展得順利。
一直到落雪了,山區非常的冷,父親開始不安起來了,我不知道又要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學校放假了,父親天天不着家,不知道去幹什麼,每次回來都疲憊的不行,有的時候連飯都不吃。
這讓我覺得非常的奇怪,父親肯定又是在折騰着坐狗之事。
二十九的那天,我把院子收拾好後,貼上窗花,滿族的一個特色,母親在的時候,窗花剪得相當的漂亮了,母親走後,每年隔壁的奶奶都剪完送來,只說一句話,可憐的娃,一直說到了二十四說,還在說,就這麼一句話,讓我感覺到特別的親切。
她要是不說,有我能死的感覺。
父親那天回來得早,興奮的樣子。
“天意,天意。”
“怎麼了?”
“今天的二十九,正是八極大陰,坐狗不值更的日子,一百二十六年一次,讓我感上了,今天我們去找坐狗,應該就在老肇婆子的前墓裡。”
我目瞪口呆,什麼八極大陰,那應該是卦象吧,我不懂,一百二十六年一次,這到是難得的機會了。
父親開始準備,他竟然又弄了一個巫盤,小如巴掌。
“這巫盤?”
“這是你爺爺留給我的,這東西到是能繼承,但是隻限於父子之間,父女都不行。”
我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父親準備到天黑,吃過飯,我揹着大包去了崗山。
夜裡的路更難走,好歹的是我們知道目的,真到就到了龍頭那兒,父親用巫盤,轉來轉去的,竟然在十幾米的地方找到了。
那是一棵千年的老樹下,竟然開着最邪惡的魂花,這是崗山上特有的,花豔麗異常,大如盆,而且就在冬季裡開放,最邪惡的花兒,它能散發着一種香氣來,人聞到後,就迷魂,幾天幾夜的醒不過來。
我父親讓我離遠點,然後就捂着鼻子過去,給拔下來,扔到懸崖下面了。
父親讓我挖,兩米深了,才見到木頭,是鐵木,比石頭還硬。
找到邊緣,撬開,我進去的時候,我聽到了“嘎嘎嘎”的笑聲,我頭皮發麻,蹲下了,父親不給我繩子我是出不去,可是繩子並沒有放下來。
父親也沒有聲音,不會是嚇尿了吧!
“發什麼愣,撬開,下去,把坐狗拿上來。”
“我聽到了老肇婆子的笑聲。”
“那是假的,掛聲,就這麼一下,她沒在這兒。”
我有點懷疑,還是鑽進去,坐狗竟然真的就在那兒,眼睛竟然閉上了。
我抱上來,父親拉上去,把我再拉上去,我們把墓弄好後,就匆匆的往古勒山去了。
坐狗擺在巫墓的門口,父親得意的笑了,那笑竟然讓我哆嗦了一下。
“老愛,你不能不這麼笑?我都不認識你了。”
我父親瞪了我一眼,我們回家,天都快亮了,這把我累得。
我睡覺,不開店了,父親去上班,他總是有無盡的精力。
我醒來,下午了,我想,老肇婆子肯定是會找我父親算賬的,可是竟然沒來。
檢聽雪到是進來了。
“沒開店呢?”
“發燒了,現在好了。”
我正和檢聽雪親嘴,我父親一下衝進來,看到我們那樣子,愣了一下說。
“我沒看見。”
他鑽進自己的屋子裡,翻東西。
檢聽雪曾經是父親的學生。
父親拿着一個包,不知道是什麼,匆匆的就走了,看來晚上是不能回來了。
我做好飯,一下想起來禇嘉志,我一天沒給送飯去了。
我匆匆的過去,敲後面的窗戶,竟然沒有人應聲,我心一驚,不會出事了吧?
我砸門,也沒有反應,我就覺得壞事了,我把鎖頭砸開了,衝進去,禇嘉志竟然死了。這個孤兒竟然在孤獨死去了,我懵了,半天才想起來報警。
警察來了,屍體拉走了。
我傷心,禇嘉志死了,給我留下了一封信,一張卡,卡里有三十多萬,信中說,我陪他度過了最愉快樂的時光,陪他走過了最美好的時刻……
我捂着臉哭了,其實,我應該能幫着他更多,最少,他死的時候應該吃一頓飽飯。
父親半夜回來的,我坐在沙發上發呆,父親進來沒看到我,等看到我就離我半米了,他大叫一聲,就罵。
“你要死呀?”
父親打開燈。
“你幹什麼呢?”
“禇嘉志死了。”
“必然,泄露天機太多了。”
我父親竟然覺得正常,像是在說死了一隻螞蟻一樣的輕鬆。
我厭惡這個人,這個叫老愛的人,竟然這麼冷雪,我才發現,難道他用毒蟲給我洗腳,讓我坐雪。
我把禇嘉志葬到了墓地裡,找了一個風好的地方。
那天,檢聽雪跟着我去的。
他沒有任何的朋友,只有我們兩個。
父親一直在忙着,老肇婆子終於出現了,出現在我的書店裡,把買書的兩個小女孩子嚇得一路逛奔,像碰到了鬼一樣。
“小巫師,你和你爸把我的坐狗給偷走的,我得找你算賬。”
“你找老愛去,跟我沒有關係。”
“老愛躲着我。”
“那你自己想辦法唄,再去巫墓把坐狗搶回去。”
“坐狗不睡,我敢過去嗎?”
“到底說來,那坐狗不屬於你的,我爺爺承諾過,可是你也沒嫁給我爺爺呀!”
老肇婆子一聽就火了,上來竟然抽了我一個嘴巴子,手勁還挺大的。
“你懂個屁。”
“我不懂,你別找我。”
“小巫師,你等着,有你好看的。”
老肇婆子走了,我渾身都溼透了。
我馬上給老愛打電話。
“老愛,你別害我,老肇婆子找不到你,找我來了。”
“瘋婆子,沒事,她不敢把你怎麼樣,如果她敢動你一根毛,我就把她的毛拔光了。”
我放下電話,心想,老愛,你可說到做到。
我還處在禇嘉志死的悲傷之中。
王縣長晚上去的我們家,父親跟他喝酒,就提到了她女兒失蹤的事,說是跟網友跑了,跑了半個月了,最初電話還能打通,後來就打不通了,警察也給找了,沒找到。
我一聽就明白了,我父親看了我一眼說。
“你來。”
我瞪了老愛一眼,泄露天機的事讓我來,這回你不怕了?
我只得來,骨佔,擺好骨頭,巫盤,碗,倒上水,搭上線。
我沒有想到,碗裡的王縣長的女兒那麼漂亮,我愣了半天,父親問我怎麼了。
“噢,沒事。”
我看着,都說王縣長的女兒漂亮,王家的格格,我以爲人家是縣長,就拍馬唄,沒有想到是真漂亮,我的哈喇子都快流下來了。
我看到王縣長的女兒,在一個背景不熟悉的地方,她女兒在走動着,是在街上,我感覺到頭暈,閉了一會兒眼睛再看。
我不確定那是什麼地方,再看,十多分鐘後,我纔看到街上的標誌,杭州西湖青年旅社,應西湖的邊上。
我馬上就收拾好東西,放回盒子裡,然後放回箱子裡,鎖上。
我坐下了,王縣長懷疑的看着我。
“我找你到女兒,有一個條件。”
我父親上來就給了我一巴掌。
“混蛋,跟王縣長談什麼條件?”
“別打孩子,如果找到了,我馬上就答應,馬上就辦。”
“我想當警察。”
老愛一個高兒跳起來。
“做夢,你就給我老實的賣書。”
我有些發懵,老愛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