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去哪兒,只要不跳懸崖就好!
在這種生死未卜的情況下,劉燁天生的樂觀因子派上了用場,發瘋的馬兒漫無目的地奔跑,月光爲草原鍍上一層淡淡的銀色,目光所及之處黑白交替,像是穿梭於茫茫時空之間。
耳畔疾風掠過,臉頰的刺痛轉爲火燙的燒灼,肆無忌憚的夜風穿透劉燁麻木的身體,沒有任何知覺。
劉燁的雙手像是用強力膠黏在繮繩上一樣,雙腳也跟馬腹分不開了,渾身上下只有腦袋還算清醒,她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棄,來到這片草原,她的人生纔剛剛開始,解憂公主就是她,她就是解憂公主,她已經不覺得自己佔有解憂公主的身體對不起誰,既然上天這樣安排,她就有存在的道理。
劉燁感覺馬兒的速度放慢了許多,漸漸地,她能看清楚周圍的景色了。眼前影影綽綽,高低起伏,近看像是童年時外婆家樓上的爬牆虎,遠看又像張牙舞爪的妖魔鬼怪,但鑲嵌其中的點點銀光又那麼美,像天邊蜿蜒的銀河,又像美人玉頸間的鑽石項鍊。
忽然,馬兒哀鳴了兩聲,四肢癱軟跪倒在地上,此時的劉燁已經不害怕了,她打心底裡同情這匹馬,雖然它差點兒要了她的命。明明是人起的邪念,遭殃的卻是無辜的馬兒,劉燁不清楚扶瑪給它吃了什麼藥,讓它癲狂往死裡跑。
馬兒有氣無力地看向劉燁,鼻子口腔冒出股股熱氣,劉燁湊近一看原來是濃稠的鮮血,她心裡一酸,輕拍着它的頭,念念有聲:“去吧,平靜地去吧,去到那片自由的草原,和同伴們無拘無束地生活……”
“嗷,嗷……”馬兒痛苦地叫了幾聲,也許是再也忍受不了這種折磨,也許是在迴應劉燁,它的頭頸癱倒在地上奄奄一息,雙眼半開半合。
劉燁依偎着它,躺在草地上,聽着生命漸漸消逝的聲音,內心的酸澀傾涌而出,淚水漫過臉頰,沉靜冰冷。
她會記住這種感覺,永遠記住!她不會再忍讓,再也不會!
不知過了多久,可能眼淚都流乾了,劉燁的身體才恢復知覺,她雙手撐地,踉踉蹌蹌地站起來,看向那片銀光閃爍的地方。看了好久才發現,原來那是一片叢林,而那美麗的銀河正是盤旋其中的湖泊,S型的湖泊似是一彎弦月,將叢林從中分開,乍看上去就像是太極圖。
無極生太極,太極生兩儀,陰陽化合而生萬物,宇宙有無限大,是以稱爲太極。相比宇宙,一花一葉是那麼渺小,但每朵花都有自己的世界,每片葉都有自己的綠意,花有凋零,葉終枯萎,最後都將歸還大地。沒有這一花一葉,也就沒有宇宙的浩瀚。
劉燁在這一刻好像明白了許多,以前她總是在想,自己對於這個世界有什麼意義,生命的含義又是什麼。但她現在明白了,她就是她,她存在的意義就是經歷生命的過程,至於生命是七彩斑斕還是昏暗混沌,那就是個人的修爲了。
既然如此,如果她不珍惜生命,沒有好好把握每一天,那她最對不起的就是自己。與其糾結命運公不公平,倒不如享受陽光的溫暖健康的歡樂,對這個世界來說,百年不過是瞬間。
劉燁深深吸口氣,做了幾個伸展手臂的動作,她現在要養好體力,沒有了馬,她得靠自己走回去呢!這裡如果沒估計錯的話,應該就是喀納斯湖月亮灣了,因爲看起來跟宣傳單上的照片有七八分相像,究竟是不是,等明天太陽升起來再看吧!
劉燁攏緊衣服,看了眼身後黑茫茫的草原,能不能走回去雖然是未知之數,但她並不害怕。
迷迷糊糊就快睡着的時候,“噠噠”的馬蹄聲從夢裡傳來,依稀還有人喚她的名字“燁兒”。馬背上那道帥氣瀟灑的身影看着就讓人心動,他的眼角盪漾着溫暖的笑意,俊美的輪廓真是百看不厭。人家說“情人眼裡出西施”,這話不假,但他確實是名副其實的美男子,就連偶像劇的男主都比不上的超級帥哥。
古代的水土養人哪,沒有污染就是好,糧食蔬菜都是天然有機的,水裡沒有重金屬,肉裡沒有瘦肉精,奶裡沒有三聚氰胺,衣服裡沒甲醛,化妝品不含激素……
其實,來到古代挺好的,沒有現代的高科技,卻有最純粹的生活,尤其是古代的美女帥哥一個個都這麼水靈,皮膚光滑得像,像什麼來着?
“剝了皮的煮雞蛋,對,煮雞蛋,廣告上就是這麼說的……”劉燁閉着眼睛唸叨“煮雞蛋”,小手摩挲着類似煮雞蛋的物體,嘴角微微上揚,“嗯,好光好滑啊,這是男人還是女人啊,不對,都不對,應該是小孩子的,是少夫?還是子卿?手感真好,我的皮膚都沒這麼好……”
發覺那個物體開始移動,劉燁毫不客氣地扭住他:“是少夫嗎?是的話快回答!不回答?那就是煮雞蛋,煮雞蛋,不許動,不許動哦,不然,不然我就一口吃掉你……”
“煮雞蛋”果然不敢動了,乖乖地任她又掐又扭來回蹂躪。劉燁滿足地咯咯笑着,小手開始往下滑,“煮雞蛋”居然還穿衣服的麼,領口還是那種最難解的盤扣,好吧,盤扣就盤扣,再難解也是能解開的,她好歹也穿越過來兩三年了,這點難度算得了什麼!
解開一顆,兩顆,三四五六顆釦子,劉燁覺得差不多了,直接把手伸進去,結實的巧克力塊哦,一塊,兩塊,三四五六塊……
“嗯,不錯,真不錯,挺有料的呢……”劉燁沉浸於自己的美夢,不安分的小手就沒打算停過,她一邊數着“巧克力塊”,一邊舔着脣,沒來由地喉嚨一陣乾渴,“咦,奇怪了,巧克力塊還會動的,該不會是要融化了吧,哎呀,讓我吃一口再化吧,我好久沒吃過巧克力了……”
劉燁眯着眼睛在笑,意識還是模模糊糊的,她固執地以爲自己是在做夢,如果不是做夢,荒涼的草原哪來的巧克力呢!
殊不知“巧克力塊”也是有尊嚴的,不甘心接受被推倒的命運,“巧克力塊”猛地將她整個人抱進懷裡,滾燙的胸膛像一團烈焰。
“唔,好熱……”劉燁不舒服地扭動着身子,卻被“巧克力塊”抱得更緊。
“別動,讓我抱着你就好。”
嗯?“巧克力塊”還會說話的?
劉燁的夢醒了大半,她糨糊似的腦袋開始轉動,她在月亮灣附近的草地上睡着了,按理說這裡應該沒人在的,難道說林子裡有黑瞎子?不對啊,黑瞎子不會說人話!
人?什麼人?
劉燁艱難地睜開雙眼,沉重的眼皮像塗了強力膠,怎麼睜也睜不開,但她現在已經完全清醒了。緊貼在胸口的滾燙胸膛劇烈地跳動着,頭頂炙熱的氣息拂過她裸露的肩頸,像是烙鐵那般燙。
劉燁反應再遲鈍也知道這幅胸膛屬於男性,荒郊野外半夜三更,一個男人強行抱住她,想做什麼還用問嗎!
“放、放開我,他媽的流氓……”劉燁掙扎的聲音糯甜嬌媚,聽起來像撒嬌,她窘迫地紅了臉,使出全身力氣想推開他,“混蛋,敢跟老孃來強的,再不放手我閹了你……”
“燁兒,是我……”
劉燁身子一顫,難以置信地擡眼看去,迎上他溫潤多情的眼眸,興許是月光太美,他美好得太不真實,他努力地望着她笑,卻掩不住眼裡的疼惜。忽然間,劉燁的心驀然抽緊,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攥住,就快喘不過氣了。
“燁兒,是我,索朗……”翁歸靡輕輕地說。
四目交接,情深幾許,那隻無形的手漸漸鬆開了,化爲一汪春水,流淌至身體的每個角落。
劉燁眼眶泛紅,晶瑩的淚珠悄無聲息地落下,翁歸靡望着她,突然低下頭來,吻去她臉上的淚痕。
劉燁和翁歸靡都在顫抖,分不清楚誰抖得更厲害些,翁歸靡的脣所及之處,就像火焰在熊熊燃燒,劉燁不敢呼吸,生怕這一切只是個夢境,轉眼即逝。
翁歸靡用吻膜拜他心目中的女神,她是那麼遙不可及,他知道自己不應該對她動心。可是,在這麼美的夜晚,在這失而復得的時刻,他什麼都顧不得了。
他幾乎就要失去她了,得知她有性命之憂,他想也沒想就找來了,一次次失望,一次次期望,他不止一次想過,如果真的失去了她,他會恨死自己。他要她活着,好好地活着,哪怕不能在一起,也要如此。
翁歸靡在草原上策馬狂奔,馮嫽焦灼的哭喊,扶瑪冷漠的神情,劉燁薔薇花般的笑容,在他眼前縱橫交錯,讓原本就不安的心飽受煎熬。一直以來,他都不肯承認對劉燁動了心,她滿懷期待的眼神,他看得懂,但他不敢再進一步,惟有否認自己對她的感情。
那朵薔薇花是她甜美的笑容,而他,擁有她的笑容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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