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緩緩的落在空地上,拉開機艙大門,從直升機裡面走出來一個國字臉的男子,腳上踩着皮靴,身上穿着墨綠色軍裝,他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威嚴。
見到這個人,刀子先是立正身子敬了一個禮,然後伸出右手,上前同國字臉男子緊緊地握了一下手。
“大隊長,您怎麼親自來這裡了?”
那男子沒有理刀子,揹着手巡視了一下週圍站立着的士兵,然後扭過頭語氣及其不好的說:“你們中隊就剩這幾個人了?你們龍隊長呢?把他叫出來!”
刀子頓了頓,然後緩緩的低下了頭。
“我們龍隊長失蹤了,我們中隊也就只有您面前這十來個人了。”
方臉男子聽完,瞬間就火了,將頭上的帽子狠狠摔到地上,他指着刀子大吼道:“連你們中隊長都保護不了!我要你們這些廢物有什麼用?”
刀子沒敢吭氣,就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一般聽着方臉男子的訓斥。
方臉男子越說越氣,說道最後額頭上的青筋都暴起來,上前一把抓住刀子的領子,他狠狠的一拳砸在了刀子的臉上。
“六個中隊啊!足足有五百多個人。現在可好,一中隊失聯、二中隊失聯、五中隊失聯、七中隊失聯。八中隊到是回來了,人家也保存了一大半的軍力。但是看看你們,八十七個人啊,現在就剩下這十來苗人了,連中隊長都失蹤了,我要你們還有什麼用!來人啊,把他們給我帶回去,送到司法部。”
那個大隊長說完,直升機上面便跳下來了十多個個身穿黑色軍服的士兵,他們塊頭很大,我覺得他們應該擔任着首長衛隊這一職務吧。
刀子聽要把他們送到司法部後,一下子就慌了,眼中帶着不屈,他們十來個人掙扎着被帶上了直升機。
“等一下!”我大吼了一聲。和他們並肩戰鬥也有些日子了,聽到他們要被帶到司法部,我一下子急了。雖然不知道司法部是什麼東西,但是從刀子他們慌張的神情來看,他們被帶到司法部絕對沒有什麼好果子吃。他們都是與我生死相依的兄弟,我不能讓他們就這樣帶走他們。
我吼完之後,將懷中熟睡的墨兒放到了一邊,然後快步朝着直升機跑了過去。
大隊長聽到我的吼聲,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用鄙夷的眼光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你他媽是誰啊?”大隊長用及其不滿的語氣對我說。
見他是這番態度,我對他的印象瞬間變得不好起來。媽的,看他一身正氣,我還以爲他是一個比較親民的長官呢。現在看來,他就是一個冠冕堂皇的兵痞。
心裡窩着一團火,不過我還不能發作,因爲我還得把刀子他們救出來,所以我站在他面前,語氣平和的對他說:“大隊長是吧?你好我是刀子他們救下來的倖存者,我想問一下刀子他們犯什麼錯了,您爲什麼要抓他們走?”
“呵呵!”方臉男子冷笑了一聲,然後優哉遊哉的點了一根菸,抽了一口說:“我嫌他們太廢了,連他們中隊長都保護不了,就更別說那些倖存者了。所以我就把他們先抓回去,然後換一批有靠譜的人再來!”
聽完他的話,我頓時就火了,這是什麼狗屁理由。強忍着心中的怒火,我冷哼了一聲,然後對他說:“您每天坐在辦公室裡面,周圍有一大羣的人保護,根本不用擔心自身的安全問題。但是你看看他們!”最後一句話我說的很重,指了指直升機上坐着的刀子等人,我一臉憤怒的說:“我以一名倖存者的身份告訴你,他們!都是頂天立地的好男兒。你沒有經歷過死亡,你也沒有經歷過被喪屍包圍時的絕望。所以,你不能說他們是廢物!你也沒有理由把他們帶走!”
大隊長一臉詫異的看着我,他完全沒有想到,身爲一個學生的我竟然會爲那些士兵求情。將手中的香菸扔掉地上,他用腳在地上碾了碾,然後說:“龍彪是我最得力的一個干將,他的失蹤對我們大隊來說是一個莫大的損失。我給他們一個機會,三天之內給我找到龍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如果三天之內我見不到龍彪,那他們就等着軍法處置吧!”大隊長說完,衝那些黑衣士兵擺了擺手,示意他們放了刀子他們。
聽到方臉男子要給刀子他們一個機會,我心裡對他的看法瞬間改變了不少。還以爲你是個冷血的兵痞呢,沒看出來啊,你還是有點人情味的。
刀子下了飛機,趕緊衝大隊長敬了一個禮,然後說:“謝謝大隊長,我保證把龍隊長給你帶回去!”
大隊長點了點頭,然後叫人從飛機上搬下來了二十多個長方形的木箱。這東西我在電視見過,是裝武器彈藥的箱子。這麼多子彈,我想應該夠我們突圍用了吧。
卸載完箱子,大隊長一臉凝重的走到我面前,然後用厚大的手掌拍了拍我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沒想到你個毛小子還挺仗義,等到了安置點以後,我給你安排了職務,你跟着我混吧。”
我笑着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心想:和你混?我估計到時候被你處死的時候,都不知道是因爲什麼。城府這麼深,我到時候還不得被你玩的團團轉啊。
正當大隊長和我說話的時候,先前剛子身邊的那個小個子,突然走了過來,朝着大隊長跪了下來:“大隊長!我兄弟快不行了,你快把他帶回去,救救他啊!”
大隊長趕緊將他扶了起來,然後問:“你兄弟在哪?他怎麼了?”
跟着那個小矮個,我和大隊長來到了被炸成黑炭的剛子身邊。俯下身子,大隊長將兩隻手放在剛子鼻孔前,確定剛子還有氣息以後,大隊長趕緊招呼了幾個人將剛子擡上了直升機。
將兩名重傷員帶上直升機,大隊長給我們又給我們留下了是個黑衣士兵。一切事物都處理完後,直升機這才“隆隆”的飛上了天。
直升機飛走以後,刀子叫人將那些長方形箱子擡進了醫務室。我沒有跟着他們去擡那些箱子,而是走到了那堆廢墟邊上,將還在熟睡墨兒抱起,然後將她送進了醫務室。
見到我把墨兒抱進來,刀子非常驚訝的問我,爲什麼要把死人帶進來。我沒好氣的踢了他一腳,然後澄清,墨兒其實並沒有死。刀子聽完,臉上的表情更驚訝了。將醫務室的牀位鋪好,刀子趕緊叫人給墨兒處理了一下傷口。
趁着這個空檔,我來到了還在外面的彬子身邊。一屁股坐到彬子旁邊,我伸出手在彬子的眼睛前面晃了晃。
“喂!你沒事吧?”
彬子一把打開我的手,然後用手指了指他纏滿繃帶的右耳,語氣沉重的對我說:“剛纔醫務兵看過了,他說我的右耳被炸得穿了孔,以後恐怕再也聽不到聲音了。”
看了一眼他耳朵上印出血的繃帶,然後我用胳膊勾住他的脖子,笑着安慰他說:“沒事!右耳聽不到了,咱還有左耳嘛。”
“唉!”彬子嘆了一口氣,然後擡頭看着天空,一臉惆悵的說:“想我武彬,年紀輕輕就成了半個聾子,想想也是怪可悲的。”
捶了他的胳膊一拳,我笑着對他說:“我那會還是半個瘸子呢,現在不是照樣活得好好地嘛?”
“也是,你個死瘸子都能活得這麼自在。我這半個聾子還有什麼理由墮落呢?”彬子說完,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對對對!”我笑着點了點頭。誒,不對,他罵誰死瘸子呢?看着一臉笑嘻嘻的彬子,我一記大腳丫子就踹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