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抓住洪嘯右手,鐵鉗夾住指甲,猛力一拉,指甲硬生生被拉掉,洪嘯大叫一聲……
見他依舊沒有想說什麼的意思,屠木森示意,漢子接連下手,五根手指指甲全部撥掉。
洪嘯只痛得雙手抽搐,面目變形,但依舊怒睜雙目。
“看來大人果然有點骨氣!這裡也十八般武藝,一樣樣讓大人嘗一個遍,或許大人才會知道什麼叫真正的江東法!”
“賤人!你不得好死!”
屠木森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罵本官的人多了去了!不差你一個!”
一邊招手道:“上宰相肚!”
所謂宰相肚,是一讓人談之色變的刑罰,刑具是一根特製的管子,管子一頭有個機關,先是把管子從人口裡插入人的胃部,管子一頭的機關在胃部打開,伸出細小勾刺。
宰相肚是晉時的刑部一個牢吏發明,相傳這個牢吏發明此刑具後,因爲太過殘忍,最後被人也用宰相肚搞死。
可謂是冤冤相報。
洪嘯一聽宰相肚,臉上冒出汗珠,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直喘粗氣。
“洪大人,還是招了吧!”
“念你年紀大了,受不得苦,你只要說清楚你爲什麼要介紹程忠與徐元勾通,及精鐵局還有什麼人與外面人有聯繫,只要說清楚這個本官作主放了你!”
洪嘯怒道:“奸賊,本官就是死了也不會放過你,有膽直接殺了本官!”
屠木森見他到了這個時候還嘴硬,有點怒道:“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上宰相肚!”
赤身大身一臉淡漠,正要用刑,外面嚴白虎過來,叫道:“都住手!”
屠木森趕緊躬身退開!
嚴白虎嘆了一口氣,命人給洪嘯鬆綁,爲他包紮手指,一邊道:“洪大人!你覺得當今主公如何?”
洪嘯甩開過來爲他包紮的獄吏,舉起血淋淋的手,抱拳揖天,朗聲道:“主公乃當今聖人,堯舜禹湯不能比,前無古人,想後也無來者,憑你也膽敢評論主公!”
嚴白虎道:“本官敬重你是條漢子!既然本官沒資格讓你招認,但主公如果讓你招認呢?”
洪嘯怒道:“主公主公明,本官無罪,何來招認?”
“好吧!你沒罪!”嚴白虎緩緩道:“但如果主公要你說清楚,程忠、徐元到底是什麼回事,你願不願意說!”
“本官生爲江東之臣,死是主公的鬼!主公讓本官說什麼,本官自然知無不答,但你……卻不配!就算殺了本官,本官也是一身正氣。”
嚴白虎點點頭!喝道:“請龍泉劍!”
從外面走來兩個錦衣衛監察司,一人高舉龍泉劍。
“此劍一直陪在主公身邊,見此劍如見主公!”
洪嘯一見龍泉劍,臉上變色,伏地道:“臣!戶部侍郎洪嘯,參見主公!主公萬安!”
嚴白虎一擺手,龍泉寶劍退下。
“令!錦衣衛督察司嚴白虎代主問案!”
洪嘯道:“臣遵令!”
嚴白虎揮手退下左右。
洪嘯被用刑時,他一直在角落聽着,見他受刑仍然口口聲聲稱本官,就猜出他和朝廷多數大員一樣,以江東之臣爲榮,以主公爲精神支柱。
這些人都會將主公當做自己的最強依靠,如想摧毀這種人的意志,刑是很難達到的。
所以他搬出了林川。
果然!洪嘯一聽是主公令意,馬上就服軟,沒了鬥志。
這也是正爲林川在人的心中形象異常強大。
幾乎沒人敢與他相違。
就像一個人寧死也不敢冒犯他一直信仰的神一樣。
這也讓嚴白虎心中更是疑惑,因爲這種人也不可能犯什麼江東法,做對不起朝廷和主公的事。
可這事偏偏又與他有關!
同時也讓嚴白虎更相信朝廷有一股巨大的勢力,其手段相當陰暗而且隱蔽。
正因爲主公也看到了這一點,才臨走時給自己龍泉劍,全權處理。
“主公想知道,程忠爲什麼要與徐元結識,程忠之主可有牽連!”
洪嘯奇道:“本官不知道你們爲什麼一直問這種事!徐元在精鐵局,其經手雞精,徐元只是想要點雞精而已!嚴大人!要點雞精自用不犯江東法吧!”
這個理由是說得過去的,雞精如今已是金陵貴族的搶手貨,以吃到雞精爲榮,地方大員趨火附鳳的人多了去了。
而且精鐵局是可以賣雞精的,這是主公親口許諾。
託關係要點緊俏貨自用並不犯江東法,又不是拿出去賣。
但這事對程忠來說不是事,但對精鐵局來說卻是事,因爲精鐵局管理極嚴。
但也只能處理徐元,與姓洪的姓程的關係不大。
“我想大人也知道精鐵局的森嚴規矩,你介紹姓程的認識徐元,難道不知道這是有諱朝廷法度!”
洪嘯怒道:“本官何罪!徐元手持金陵縣衙門印籤接洽書,洪某可以說是奉主令!”
嚴白虎吃了一驚,這事竟然扯到了金陵縣。
嚴白虎出了一會神,轉身回到公室。
屠木森跟進來,問道:“大人,這姓洪的怎麼處理?是放還是關押!”
“此事關係重大,不能放!找間隱蔽牢房收押,不允許任何人與他說話,更不允許有人靠近,違者以欺主之罪論處!”
屠木森不敢怠慢,去認真辦理,這案有龍泉劍出面,就如主公出面,誰犯了規都可以以欺主罪論。
嚴白虎才一坐定,門口一個黑影閃身而進。
正是錦衣衛左護衛使。
如今錦衣衛在名義上已歸屬錦衣衛,只不過他們更貼近林川而已。
自然,誰更接近林川,誰的影響就較大。
但嚴白虎,是林川心腹之臣,錦衣衛在他面前也沒多少傲氣。
“見過嚴大人!”
“免禮!”
左護衛使從袖中抽出一竹筒雙手捧上。
是一密信。
嚴白虎打開密信,看了一眼奇道:“金陵縣回府了!”
“正是!毫髮無損!”
“來人!”
外面兩名錦衣衛百人隊長進來。
“帶人去精鐵局,如果吳景攔阻,就說是主公令意拿徐元問話!”
“是!”
“精鐵局是主公看重的地方,儘量不要起了衝突。”
兩個百人隊長各帶百人,前往精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