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的話讓劉淵幾乎同時想起了三個人,三個能在未來掀起風暴的人物。
諸葛亮、龐統和司馬懿!
這三人一爲臥龍,一爲鳳雛,一爲冢虎,各自都有非同一般的才能。若不能爲劉淵所用,當屬劉淵一統步伐前最大的絆腳石。
劉淵微微眯起了眼睛。
現今192年,這三人年齡最大的龐統,也才十三歲,司馬懿稍小,與其同年,也是十三歲,至於諸葛亮,才十一歲不到。
如此,這三人當正在努力學習之中,還未到出山之時。也就是說,三人尚且無主!
既無主,那麼劉淵就有機會了。
面貌奇特的龐統是荊州名士龐德公的侄子,而以龐德公的名望,劉淵卻不好用強。
鷹視狼顧的司馬懿是司馬防的兒子。而司馬防卻是京兆尹,乃是袁紹的屬下,以劉淵與袁紹的關係,想來要輕易得到司馬懿,卻是不能。
而智多近乎妖的小正太孔明,此時應當在鹿門山龐德公處修習知識。其叔父諸葛玄乃劉表麾下長沙太守。
想到這裡,劉淵心中大致已經有了脈絡。
“主公,主公!”
郭嘉見劉淵心神有些恍惚,不由連叫幾聲,才把劉淵驚醒。
“呵呵,奉孝勿怪,剛纔想到其他的事兒了。”劉淵道。
“哦?”郭嘉有些好奇。能讓劉淵暫且失神的事,他還未見過,於是道:“何事,可否說與屬下聽聽?”
劉淵微微一笑,道:“想到三個人罷了。”
“三個人?”郭嘉奇道:“哪三個人?”
“三個可以與你媲美指揮手段的人物。”劉淵道:“接下來正有幾件事,就是關於這三個人的,需要你去辦。”
郭嘉聞言,驚異萬分。雖然他並非自詡天下第一,譬如賈詡的心眼,就不比他少,但如今劉淵一股腦兒說有三人不差於他,確實讓他很是驚奇。
“第一,明早你去一趟學院,讓康成公以學術交流的名義,邀請荊州龐德公來我幽州一行,對了,着重提出要讓龐德公的侄子,龐統一道前來。”
“龐統”郭嘉咀嚼了片刻,道:“第二呢?”
“第二件事,你通知文和,讓他嚇一嚇袁紹,就說那司馬防得罪了本王,讓他交出司馬防一家,否則就等着本王派人暗殺他!”
“司馬防”郭嘉沉吟了片刻道:“這司馬防雖然是京兆尹,但其才能並不算頂尖啊?”
“到時便知!”劉淵如此道,卻是吊起了郭嘉的胃口。
“第三件事,”劉淵側臉看着喝了不少酒,已經有些暈暈乎乎的典韋,道:“老典,老典!”
典韋渾身一個激靈,忙擡起頭來:“少爺,什麼事?”
“我有件事,要交給你去做。”劉淵道。
“少爺你說,刀山火海,俺老典都不怕!”典韋把胸膛拍的噗通噗通的想,卻是有些剛纔暈暈乎乎間失了職責,有些心虛。
劉淵笑眯眯的點點頭,道:“我手書一封,你親自帶人南下荊州一趟,將其交給劉景升,告訴他,若他能讓諸葛玄一家隨你北上幽州,我便許他一萬套軍器,五千匹戰馬!”
“同時,你負責將康成公的邀請轉達,並一路護送鹿門山龐德公來我幽州交流學術。”
典韋一聽,頓時有些爲難,道:“少爺,俺是您的親衛,還是還是派別人去吧?”
“不不不,”劉淵搖頭:“這漁陽城內,我還需要保護?再者讓你去,也是因爲龐德公身份使然。”
“那,那好吧。”典韋悶聲答道。
“好,此事就這麼定了。”劉淵拍拍手,轉言對郭嘉道:“現今本王下轄各地正在有條不紊的發展壯大,但始終有一個隱患存在,讓我很不很不爽。”
“隱患主公尚未稱帝,所以改革官制、軍制尚且不在議程。各大軍團雖然有些混亂,也到了整編之時,但這也算不是隱患,只需一紙令下,便能完成。至於中原和江南,如今正鬧得火熱,也不關主公的事。那麼,就只有西域了!”郭嘉斟酌道:“主公難道擔心西域逆襲?”
劉淵微微頷首,道:“西域勢力錯綜複雜,又多是異族。正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雖然前番之戰極大的震懾了西域諸國,但異族就是異族,從來反覆狡詐,我只擔心數年之後,在我南征之時,他們會出兵拖後腿。”
郭嘉微一沉吟,深以爲然道:“而今匈奴、鮮卑等強大異族幾近滅絕,若中土一統,沒了牽制,必將把目光放到西域上來,一個強大而統一的中土,是所有異族都不願見到的。”
劉淵頷首,眉頭一挑,道:“正是如此。所以,我想在南征之前,就將西域的隱患給解決了!”
“主公深謀遠慮。”郭嘉道:“而且眼下正有一個入手點,主公可還記得那樓蘭公主?”
“哈哈,奉孝與我想到一塊兒去了。”劉淵大笑:“我正要借樓蘭之手,逐步侵蝕西域!”
“那麼主公打算怎麼做?”郭嘉問道。
“尚未定下策略。西域複雜,脈絡難以理清啊。”劉淵道:“你給個主意?”
郭嘉沉吟半晌,笑了,道:“我有一計,定能成事。”
“快說!”劉淵這幾天考慮此事,腦袋都想疼了,卻難以理清。那西域如今自成一體,十分排外,若劉淵大模大樣便插手進去,難免遭到西域諸國的聯合抵制。遭到抵制其實也不算什麼,若後勤資源充足,只要派遣大軍打過去便可。但如今而言,一來連番大戰,將前幾年儲備的糧草等物資消耗了不少,二者從現在開始還要儲備南征的各自物資,所以對付西域,能不動用暴力,是最好不過。
“簡單!”郭嘉別有意味的看着劉淵,道:“只需主公娶了那樓蘭公主便可!”
“你這臭小子!”劉淵氣急,伸手就要給郭嘉一下。這短短一天幾個時辰之中,郭嘉調侃了好幾次——孫尚香、黃蝶舞,現在又把火燒到樓蘭公主身上去了,怎不讓劉淵鬱悶?
“慢來慢來!”郭嘉嘻嘻一笑,連忙起身,換了個位子,躲開了劉淵,正色道:“主公你想,只要你納了樓蘭公主,不但抱得美人歸,還能以樓蘭國駙馬的身份,名正言順的插手西域之事,豈不妙哉?”
劉淵一頓,沉思起來。
郭嘉的話,確如醍醐灌頂,讓他恍然大悟。
“既如此”劉淵攤了攤手,面現爲難,道:“看來本王也只能勉強應下此事了”
“哈哈哈主公啊,知道你現在這樣子叫什麼嗎?搔包!”郭嘉大笑一聲,飛快起身,推開門就走了。
劉淵怔怔的看着還在嘎吱嘎吱響的大門,猛拍兩下前額,暗惱不已:“早知道這小子如此,就不該教他那些未來用語!失策啊失策!”
次曰,典韋懷揣劉淵手書,又與郭嘉走了趟學院,拿到了鄭玄鄭康成的手書,便即帶了一百騎親衛軍,出了漁陽城,南下而去。
與此同時,袁術、曹艹、劉表和孫權也幾乎分出了勝負。
袁術龜縮防守,完全放棄了豫州,讓曹艹兵不血刃,便拿下了除去汝南之外的其餘郡縣。而袁術示弱與曹艹,但在廬江戰場上,卻是與劉表死磕。
雙方几十萬大軍,轉戰廬江各縣,打的是翻天覆地,最終,劉表僅僅佔領了廬江靠近江夏的兩個縣,便裹足不前,被袁術擋住了。如今,兩軍仍在對壘,不見退卻。
而孫權,則殺死了周昕,完全奪下了丹陽郡,而今正在收拾丹陽局勢,一邊把觸手伸向了吳郡、鄱陽郡、豫章郡等郡。
也正在此時,袁紹增兵十萬,降臨汜水關,仍由張頜統帥,攻打陳留!剛剛回到陳留的曹純不能敵,只得龜縮不出,依靠城牆抵擋張頜進攻,並同時向曹艹求援。
西川,益州。
張鬆懷揣劉璋的手書,終於回到了成都。
劉焉見張鬆竟獨自一人回來,皺眉不已,道:“我兒何在?”
“在幽州。”張鬆答道。
“爲何不回?難道子鴻羈留了他?”劉焉雖如是說,但並不相信劉淵會羈押劉璋。一者他與劉淵關係非比尋常,二者連那曹艹和劉表都無事,劉璋又怎會有事?
“啓稟主公,少主不願回益州。”張鬆如實答道。
“這是爲何?”劉焉不解。
張鬆沒再說話,只把懷中那書信遞了上去。
劉焉接過一看,封面上正是劉璋的字跡。
點了點頭,打開信封,劉焉將書信展開,細細一看,臉色鉅變。
劉璋首先一句話,就說自己要當傭兵。這怎不叫劉焉發怒?傭兵,劉焉對此有些瞭解,說起來同樣不過刀頭舔血的遊俠兒,只不過有組織有紀律罷了。但說到底,也仍舊是個賤業,怎配得上劉璋的身份?
劉焉暫壓下怒氣,細細往下看去,臉色慢慢又變了回來,而且還有些高興的色彩。
雖然,他還不贊同劉璋提出尋機向劉淵獻出益州的計劃,但劉璋能讀力思考,並有自己的見解,作爲一個父親,劉焉如何能不高興?
“季玉我兒能有獨到的見解,我心甚慰。”劉焉讀完劉璋手書,嘆了一句,將書信擎在手中,對堂下左首的趙韙道:“諸位先看看季玉的提議,明曰再行探討。”
張鬆與其兄張肅回到家,二人立刻摒退下人,入了書房。
“永年,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少主怎會有那般想法?幽州真有那般強大?”張肅連連急問數個問題。
“兄長不要激動。”張鬆讓張肅坐下,這纔將自己與劉璋在幽州所經歷的一切,都原原本本一一道出。張肅在一旁閉目傾聽,臉色不斷變換。
“也就是說,少主打定主意要留在幽州?”張肅道。
“不錯。”張鬆面現無奈:“我多有勸阻,奈何少主自有主張,我卻無法。”
張肅眉頭皺的頗深,糾結道:“主公年近古稀,時曰無多,而少主又如此”
“依我看,”張鬆卻沒那麼煩惱:“少主的想法,也有些道理。那幽州之強,大兄你若親自所見,恐怕會瞠目結舌。以其如此實力,我與少主看法相同,漁陽王早晚會一統天下。既如此,還不如早作打算來得好。”
“大逆不道!”張肅斥道:“我等忠於主公,怎能私下裡有此想法?”
張鬆無語。
張肅站起身來,來回走動片刻,自語道:“不成,我得去見見趙大人和嚴將軍!”
說罷,也不理會張鬆,擡步走出了書房。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