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皺着眉說道:“元皓,你爲何說是郭逸?”雖然許攸說的是事實,而且所有人都知道。他不相信田豐不會傻到,明知道不可能還要說的程度。
“論起騎兵的指揮和應用,在曹操帳下以呂布爲最,其後就是郭逸、張郃等人。其麾下有兩支騎兵,一支正是呂布的幷州狼騎,而另一支就是虎豹騎。這一次曹軍的騎兵,絕對不會超過萬人。”田豐將自己的分析,一點點的說出來,剛說到這裡,卻被審配打斷。
“元皓兄說的很對,但是有一點你別忘了。那虎豹騎不過三千騎,而這兩路騎兵每一路,怕都不止是三千人。何況三公子在信中說的明白,他遇到的那一路曹將,乃是昔日呂布的麾下。關於這一點,不知道元皓兄可否解釋一下。”審配一臉的笑意,向田豐質問道。但是無論怎麼看,都像是一隻笑面虎。
田豐皺了下眉,低聲說到:“這怕是曹軍故意散播謠言,用來迷惑我軍。要知道郭逸此人用兵,不可以用常理來推斷。如果我們對手是他的話,怕是會有很大的麻煩。要知道上一次袁術的十萬兵馬,不但沒圍住這三千人,還丟了豫州三郡。若果然是郭逸,屬下建議多派些人手,來圍剿此人。”
“不知道田大軍師,想要派多少人去圍剿?是十萬?還是二十萬?”許攸冷笑一聲,開口詰問到:“若是抽調那麼多兵馬,那公孫瓚怎麼辦?現在好不容易將公孫瓚這頭猛虎給困住,難道還要放虎歸山不成?”
袁紹也在猶豫,眼下形勢一片大好,公孫瓚現在就被困在右北平,而劉備也被困在了章武。只要加以時日,相信定能將這兩處徹底的平定!可是要是真如田豐所說的那樣,自己老巢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主公,現在劉備已經派人請降,依屬下的意思,劉備此人有梟雄之姿,還是不要留的好!”田豐猶豫的說道。這個選擇可是讓自己兩難,要想抽調兵力,就要答應劉備的投降。但是劉備此人胸懷大志,不會久居人下,留下始終是禍患。
審配笑了笑說到:“元皓兄的話,是不是自相矛盾!若是不接受劉備的投降,那又從哪抽調兵力,來圍剿你所說的‘可能’存在的郭逸!”
“好了!先下令各處兵馬固守,讓元才儘快從上黨出兵。那裡有於夫羅的五千匈奴騎,還有我軍的五千騎兵,我想也足以馳援各處。另外告訴劉玄德,我可以接受他的投降。當日曾與玄德共同討伐黃巾,這一點情面,我還是要講的!”袁紹咬牙說道。他不相信就算是真的是郭逸,還能在緊守城池之下,將自己的城池攻破!
田豐無奈的嘆了口氣,除了最後受降劉備這件事,袁紹其他的佈置,還算是穩妥。當下開口勸道:“主公,劉備此人不能留!不如先將他招降,然後找機會除掉!”說着眼中就露出一絲狠色!
“田豐!你這是想置主公於死地嗎!那劉備就算再有本事,只要沒了兵權在手,他還能做什麼!你讓主公殺了他,那以後誰還敢投降給主公!”許攸當即出聲歷喝道。自己跟袁紹相交多年,現在卻被這田豐騎到頭上,早就看他不爽了。
袁紹揮手示意田豐退下,然後說道:“我袁家四世三公,若是沒有這點容人的肚量,豈不是讓天下人恥笑!”許攸說的不錯,自己的目標,可不僅僅是北方四州。若是能用劉備當個例子,讓天下人都爭相來投,那天下豈不是盡在自己掌握之中了嗎。
“是在下的疏忽,還請主公見諒。在下有一策,可保劉備不會成爲心腹之患。”田豐連忙躬身賠罪,剛纔自己一急,就什麼話都說了出來。現在還是趕緊彌補,希望不會給劉備機會,讓他東山再起。
袁紹點點頭,能讓着倔脾氣的田豐賠罪,也算是難得的事情。當即笑着說道:“元皓乃是我的左右手,有話但講無妨。”
“主公可令那劉備投降之後,與主公一起征伐公孫瓚。這樣一來,劉備的名聲,怕就是要喪失殆盡了!”田豐將自己的氣息調勻,方纔慢慢說道。
袁紹想了想,這樣一來確實能讓劉備背上一個,無情無義的名聲。但是這無德的人,自己收下他,豈不是和曹阿瞞那個唯纔是舉差不多了!這可不是自己想要的,不過用劉備來打擊下公孫瓚,卻不讓他掌兵,倒是不錯的主意。當即對田豐說道:“元皓且寬心,還是準備兵馬,早日打下右北平!”
“主公,事關重大,還請主公多多考慮!”田豐見袁紹沒有答應,急脾氣又上來,連忙對袁紹說道。
袁紹不禁皺起了眉頭,冷哼一聲說道:“元皓最近連日勞累,暫且將軍務交由正南和子遠打理,先休息一段時日吧!”給你點陽光還就燦爛了,不給你點教訓,你還就不知道,誰纔是真正的主公了!
田豐的倔脾氣上來了,當即拱手說道:“多謝主公美意!”說完就向外面走去。
“主公!這田豐也太無禮了,真應該好好教訓下他!”許攸連忙落井下石,出列對袁紹說道。
袁紹擺擺手說道:“元皓這個人脾氣太臭,還是讓他先安靜一會而吧!”不過心裡卻暗罵,那就是一個不知好歹的倔驢!不過自己大人有大量,還是能容忍的了他。
“主公英明!”帳中的幾人,隨即不約而同的,拍了袁紹一記馬屁。
涉縣是冀州廣平郡和上黨相交界的地方,素有“秦晉之要衝,燕趙之名邑”之稱,“八山半水分半田”是涉縣總的特點。其是邯鄲的大西門,扼守着太行山東麓。自古是商賈雲集,兵家必爭之地。當初張楊和袁紹關係緊張的時候,這裡曾經駐紮了五萬人馬。隨着局勢的緩和,這裡的守兵只剩下八千。後來鄴城形勢緊張,又抽走了三千人。
涉縣的守將不是旁人,而是在虎牢關投降給袁紹的趙岑。本來說什麼這個兵家要地,也不會讓他一個降將來鎮守。但是袁紹手下的大將,不是跟袁紹出征,就是在鎮守各處要地。
這裡也算是要地!呸!狗屁的要地!趙岑看似被重用,心中卻絲毫不以爲然。他早看出來了,張楊那廝也就是在那裡叫喚。別說派兵來攻打,就是斥候都不曾派到這裡來。現在更沒什麼事了,幷州馬上就要落到袁紹手裡。這裡只剩下幾千鄉勇,徹底的淪爲一般的守兵。
但是趙岑並不滿足這樣的待遇,他想跟着袁紹一起去打公孫瓚。那樣不但沒有危險,更加可以撈到一些功勞。現在他雖然有個風光的稱號“鎮西將軍”,可是不過是個縣令加縣尉,根本就沒有什麼實權。
所以趙岑每天就是在縣衙裡面,和一羣手下喝着悶酒。向這些新兵蛋子,說着自己當年在董卓麾下時,如何和匈奴、西羌、鮮卑作戰的舊事。當看到這些新兵蛋子眼中,那敬佩的眼神,趙岑纔得到一絲滿足。
可是故事總有講完的時候,五千人差不多都知道了。最後只剩下幾個聰明的,天天上這裡白吃着酒肉。說不定哪天哄的將軍高興了,還能給自己一個官噹噹呢。何況這也算是給自己的將軍,一個善意的安慰吧。
“將軍,好消息啊!”一個校尉(趙岑大的封不了,可是這五千人中,足足有幾百個校尉。)急匆匆的走進來,大聲對正在喝酒的趙岑說到。
趙岑放下酒碗看一眼,打了個呵欠說道:“二虎子你瞎咋呼啥,聒的我耳朵疼。這地方能有什麼好事,總不會是有來了一批‘肥羊’吧!”在涉縣這個地方不是沒有好處,最少能刮一下各路商家的油水。要不說這商人就是賤呢,到處都在打仗,他們倒是鑽的起勁。
“不是啊!將軍不是前一段時日,說在鄴城附近有一支曹軍,還從咱這抽走了三千紅纓子嗎?”二虎子連忙搖頭,接着笑着對自己的將軍說道。那紅纓子就是指的正規軍,像他們這種雜兵,是沒有頭盔帶的。而那正規軍不同,一個個盔明甲亮的,尤其是頭盔上的紅纓子,很是顯得威風。因此背地裡,他們叫這些正規軍“紅纓子”。
趙岑端起酒碗喝了一口,才罵道:“我說你二虎子,不就是認識兩大字嗎?別的沒學會,那些花花腸子,我看你學的很快嘛。你也不動腦子想想,那支曹軍是我們能打的嗎?”開玩笑,人家能連下幾座城池,明顯不是這五千鄉勇,所能夠應付的。要不鄴城那邊有兩萬精銳,怎麼還會抽調這裡的兵馬。
“將軍,高將軍的幷州軍到了!人家可是好幾萬人馬,到時候我們跟在後面,揀一些功勞,那還不是容易得很啊!”見自己的將軍毫無興趣,二虎子也顧不得賣關子,連忙對趙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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