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任的謊言成功騙過了張魯在內的所有漢中文武,急得張魯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心急之下接受了張鬆的建議,向孫策求援。
而孫策則傻乎乎真以爲江北兵力薄弱,發動了渡江一戰,被欒奕一步步牽着鼻子,拽進了早就埋設好的陷阱裡。
“該死!”想通這一些,周瑜胸口的刺痛感覺愈發強烈,揚聲大罵:“張任小人,你害得我好苦!”言訖,一口血噴了出來,昏倒在地。
一衆江東文武見狀大急,趕忙衝上前來,又是掐人中,又是潑冷水,好不容易纔幫其緩過氣來。
“主公,快撤軍吧!再不撤……就晚了!”周瑜帶着強烈的不甘,用虛弱的語氣道。
“鳴金,撤兵!”
周瑜卻是不知,就在他痛斥張任的時候,張任正優哉遊哉的在漢中城裡跟張繡、趙雲把酒言歡,喝的正爽冷不丁打了個噴嚏,鄒了鄒鼻。
“大師兄怎地了?可是染了風寒?”趙雲關切道:“要不要找軍醫來瞧瞧?”
“不必,只是覺得鼻癢而已。來咱們再乾一杯。”張任舉杯敬酒。
“好!爲大師兄出任漢中太守,乾杯。”張繡一飲而盡。
張任飲完杯中美酒,砸吧砸吧嘴,“還是神仙釀好喝啊!喝過這等美味,原來漢中釀的那些土酒簡直臭不可聞。”
“哈哈!”張繡開懷大笑,“我亦有這般感受。聽說酒窖那邊又新創了一個品種,再蒸煮過後,加入了些許佐料,釀出來的酒更加香醇,教主稱之爲醬香型。”
“哦?品嚐的時候可不能忘了我。”
“那是自然。”張繡連連點頭。
張任自得一笑,又道:“來,再吃一盞。這次,師兄我能得以出任漢中太守,還得了教主這麼多賞賜全賴二位師弟保薦。師兄在此謝過二位。”
“誒……師兄說這話可就見外了。”趙雲推辭道:“過去,大師兄之所以未能有所建樹,皆因張魯小門小戶,加之張魯本人非成大業之人,這才把師兄給耽誤了。而大師兄才幹,卻是毋庸置疑的,放眼整個大漢能與師兄比肩者屈指可數。就算沒有我二人推薦,大師兄也能闖出一番大功業。就拿今日師兄受封漢中太守一事來說,那也是因爲師兄獻城有功所致,雲和二師兄不過是順水推舟,幫大師兄跟教主牽線搭橋而已。”
正如趙雲所說,教會攻取漢中功勞全在張任。事情發生在欒奕大軍離開陽平關的第二個禮拜三。在經歷了兩次**的狂轟亂炸之後,張任以抵擋不住**之利爲藉口,領兵撤出了陽平,將一座空關獻給了關外的張繡司州兵團,和由趙雲統御的以羌族僱傭軍爲主體的,漢羌聯合軍。
張任兵馬“敗”回漢中之後,張魯對仍他報有很大的信任,隨即將鎮守漢中城防的重任交給了他。
這番作爲無異於把開啓羊圈大門的鑰匙交給了偷羊人。
張任於當日晚些時候與漢中城外趙雲、張繡取得了聯繫,而後者則依照計劃於次日凌晨雄糾糾氣昂昂,不費一兵一卒,以凱旋之師的姿態排着整齊的隊列,緩緩開入城中。
可憐張魯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到這個時候還不知道自祖父開始一手創立的功業已然坍塌,正趴在女人的肚皮上辛勤耕耘。最終,赤身裸體被張任親自擒獲,漢中文武或跪地請降,或被捕入大獄等候欒奕親自發落。
漢中遂既以和平演變的方式,成爲了教區的一部分。
……
記憶從昨日的往昔拉回現實,聽了趙雲對自己才華的肯定。張任欣慰一笑,隨後捋着鬍子一臉惋惜,“哎……雁過留聲,人過留名。師兄我自幼立志建立一番大功業。可現在……可惜投錯了人。”言訖,他瞧了瞧趙雲——大漢羌族自治州總都護,職位相當於州刺史,乃是封疆大吏;再看看張繡,虎賁中郎將,按照新的官階制度,是二品武將,都是在大漢赫赫有名的人物了。再看自己……別人一提他,首先想到他是張繡和趙雲的師兄。
趙雲看出了張任心中所想,“大師兄莫要妄自菲薄。教主賢達者也,任人亦是以賢者爲先。大師兄加入教會以後,勤於政事,多立功勳,何愁不得豐功偉績。”
“難吶!”張任再次嘆息,“師兄我雖知戰禍荼毒百姓,有違天和。可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咱們身爲武將靠什麼建立功業,只能靠征戰。眼下,河北、中原戰火熄滅多年,漢中業已迴歸和平,益州劉璋不足爲道,早晚敗北。江東孫策深陷重圍無法自拔,揚州、交州不日也將歸於教區。屆時,大漢十二州重回一體,和平的時代即將到來。沒有仗打,師兄我還去哪裡建功立業?”
“大師兄此言差矣!”張繡笑着擺了擺手。
“怎麼?我說的不對?”
“稍有偏頗!”張繡解釋說,“正如師兄所言,多則五年,少則三年,大漢將回歸一體,從而走向繁榮富強的聖元紀年。但是有一點師兄說的不對。”
“哪裡不對?”張任不解詢問。
“教主的雄心壯志遠遠超出師兄的想象。戰爭並沒有十二州一統而結束,和平只是相對而言的,是大漢十二州的和平,並不包括其他地方。”
“二師弟意思是?”
趙雲見張繡總賣關子,逗的張任一副猴急模樣,便明確解釋道:“二師兄的意思是說,戰事不會因十二州恢復一統而終止,相反的,它只是宣告了一個階段的結束和另一個階段的開始。”
“子龍是說?”
“沒錯!正如二師兄所言,教主的雄心無比宏大,天下有多大,它就有多大。”
“教主要對外族開戰?”
趙雲知道,張任所說的外族是指匈奴、鮮卑、白氐等草原民族。隨即辯駁道:“不單外族,更多的則是外國。用教主的話說,他要建立一個真正的日不落帝國。屆時,聖母聖潔的光輝將照耀在帝國的大地上,永不息落。”
“啊?”
就在張任爲欒奕的雄心壯志而震驚的同時,孫策、周瑜——江東一行也在深深的震驚中無法自拔。
面對四面八方圍攻而來的二十多萬教會大軍,他們果斷選擇急行軍後退,但仍舊晚了一步。
南逃不足五里,視線中正西、西南、東南煙塵滾滾,一片血紅十字大旗從地平線的盡頭升了起來。身後的曹操緊追不捨,大有一副不抓孫策誓不罷休的架勢。
孫策見狀,高呼:“兒郎們,呆立原地唯有死路一條,唯有死戰才能迴歸故土。隨我殺出一條血路去。”
言訖,一馬當先向攔路敵軍衝殺了過去。首先映入他眼簾的乃是一萬多名周身披掛亮銀重鎧,面前遮着面擋,只留一對雙眼在外的聖殿騎士,以及象徵他們身份的至聖天馬大旗。
這面旗幟所代表的騎兵在過去的亂世中,在趙雲的統御下屢立奇功,聲名赫赫,不但孫策、周瑜、魯肅等江東將領認得,連江東軍中的普通士卒也對其耳熟能詳。
“是鋼鐵洪流聖殿騎士……乖乖……這仗可怎麼打啊!”一衆江東卒頓時露出一臉的苦澀。
與聖殿騎士同來的,則是另一隻與他們起名的輕騎隊伍——由幽州刺史鞠義親自統御的白馬義從。
兩隻騎兵聖殿騎士擋在前方,極善騎射的白馬義從位於聖殿騎士軍陣之後張開了手中的大弓。在江東大軍進入射程之後,隨着鞠義、馬超一聲號令,兩萬餘枚箭矢同時昇天,“噗噗噗”墜入江東軍中。
慘叫聲傳染病般迅速蔓延開來,與之同來的還有濃郁的緊張氣息。
“這可如何是好!”眼見千餘江東子弟倒地,魯肅幾乎哭出聲來。就在剛纔,他剛剛得到探馬來報,西南面欒奕的大軍已然出現,數量足有十二萬之多,正速度全開追趕自家兵馬的右翼。
“別慌!”危機來臨的時刻,孫策達到前所未有的冷靜,“欒子奇沒有完成合圍,還有很大空間供我們逃生。這樣,呂岱、全琮何在?着你領一萬精兵迎戰聖殿騎士。”
“一萬?”呂岱、全琮登時愣住。“對面可是過萬重騎兵啊,一萬步卒能耐他們何?”
“你們無需跟他們硬抗,只需纏住他們便可。”孫策理都不理呂岱、全琮轉頭對嚴畯道:“曼才,我給你兩萬步卒,負責堵住身後的欒子奇。”
“末將領命!”嚴畯雖然不願,卻也無可奈何。
“薛綜、虞翻各領兵一萬五千堵住曹孟德和東面的關雲長。可有問題?”
薛綜、虞翻向孫策拱手一拜,“末將定效死命。”
見六萬大軍分了個七七八八,只餘了不足萬人。孫策隨即趁呂岱、全琮與聖殿騎士相互廝殺的拾回,命令大軍拋棄糧草輜重,將馬匹其中到中軍剩下的七千多人手中,實現一人一騎或兩騎。
待人們躍上戰馬,立刻撩開四蹄,風也是的向東南涳城方向亡命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