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道帝國水師抵達新羅海灣的消息,新羅國王在震驚之餘立刻安排專人在全國範圍內徵召青壯,並藉此機會向新羅百姓宣傳中原人對待鮮卑的殘暴手段,並暗示他們,一旦中原人打進新羅,將與鮮卑人承受相同的苦難。
新羅的百姓們畏懼中原大軍,但更畏懼死亡。所以,面對來自海上的侵略者,他們選擇誓死捍衛自己和家人的生命,“用血肉鑄造成抵禦外來侵略的城牆。”
在帝國水師靠岸的時候,三萬餘,由新羅軍隊、地方百姓構成的聯軍組成了重重防線,不記傷亡的阻礙着帝國大軍登岸的進程。
事實證明他們也的確給帝國的衛士們帶來了不小的麻煩。新羅人乃是東夷人的一支,而“夷”字又是由“一、人、弓”三部分組成,足可看出新羅人自古以來人人善射。
新時代的新羅人繼承了他們祖先善射的特點,新羅地區獨有的冢杉樹木材製作的硬弓更讓他們如虎添翼。他們拼了命的將漫天箭雨射向乘舟登陸的帝國衛士。
雖然帝國衛士的重甲成功抵禦了一輪又一輪的箭矢,但是他們所乘坐的登岸木舟卻抵擋不住如此精準而狠厲的飛箭。
數艘木舟在經歷過箭雨狂風暴雨般的襲擊過後,漏水下沉。數百名身穿重甲的帝國衛士連掙扎都沒來得及,便被重甲拖入了海底。另有幾艘木舟本就明顯超載,吃水線嚴重下降,落上幾百枚箭矢後,船身再次加重,幾艘木舟當場傾覆。
還有幾艘岌岌可危。這個時候,帝國衛士展現出世間罕見的大無畏精神。舟上的衛士們發覺船沿與海面近乎平行,海水在海浪波動下涌入船艙,立刻意識到是現在船體載重過大了。
幾名勇敢的衛士站起身來,高喊一聲“爲了聖母的榮耀,聖母保佑兄弟姐妹旗開得勝。”隨後,毫不猶豫跳入冰冷的海水之中。在海水裡留下一串不見了蹤影。
他們以生命爲代價成功減少了木舟的載重,木舟的吃水線隨即恢復到了正常標準,船上的其他袍澤保住了性命。
他們雖然死了,但是他們的性命卻永遠刻在了同船袍澤的記憶裡,並即將刻在洛陽英雄碑,專屬於聖元二十二年的區域裡。他們的死不單單讓船上的其他袍澤活了下來,更爲他們增添了履行使命的勇氣。
“爲了聖母的榮耀,爲了死去的兄弟,殺殺殺……”
然而,雖然五千名帝國先遣衛士戰意濃濃,但是登陸作戰不似平原廝殺,大海無情的延長了他們與仇敵間的距離,敵人犀利的箭矢仍在不斷收割着他們的生命,將他們送入浪花滔滔的海底。
徐晃一看這樣下去,索性下令鳴金收兵。
看到帝國的木舟退回大海,海邊的新羅人爆發出一陣激烈的歡呼和嘲笑的言語。徐晃雖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但可以想見定然不是什麼好話。他登時氣得吹鬍子瞪眼,當天晚上在經過深思熟慮之後,他一面籌劃下一次登岸的策略,一面讓文聘派出快艇趕往百濟海岸,向北海艦隊水師都督太史慈求助,請求他率領治下寶船到新羅來協助登陸。
百濟戰局已定,北海艦隊除了繼續向百濟運送兵源和糧草輜重,沒有其他作戰任務。
所以,在收到徐晃的求救信,在徵得百濟方面友軍主將於禁的同意後,太史慈留下十艘寶船和二十一艘海行樓船保護百濟海上糧草補給通暢,自己則親帥北海艦隊的二十二艘寶船和六十艘海行樓船駛離了百濟,駛向新羅海岸。
四日後,太史慈抵達指定位置與徐晃、文聘匯合,經過一番商討過後,制定出了由徐晃徐州軍主攻,文聘長江水師協同,太史慈北海艦隊提供火力掩護的海陸兩棲登陸作戰方案。
翌日清晨,北海艦隊二十二搜寶船齊頭並進,駛入距離海岸百步以內。太史慈原本還想進一步向前,卻在從望子口中得知寶船吃水過深繼續行駛很可能面臨擱淺危險後不得不暫且止步。
二十二艘寶船隨即一字排開,六十艘海行樓船在寶船前方列開陣勢。躲在寶船後的長江水師相繼將衝鋒舟放入水中,徐州軍團和長江水師的官兵們先後小舟上等待着衝鋒的命令。
守衛在新羅海岸線上新羅人看到帝國大軍又添了數十艘大船,心慌了好一陣子,不過在回想起數日前的那場大勝,他們方覺得中原人也沒有傳說的那麼厲害,都是一個鼻子兩個眼,同樣會葬身海底,照樣打敗仗。
一想到這兒,蔚藍大海邊的新羅人們挺起了脊樑。如果中原人還敢來攻,他們有信心讓中原人像上次那樣有來無回。
正當他們自信心爆燃,且納悶中原人的木舟爲什麼停靠在大船旁邊,始終不發動登陸戰的時候,平靜的海面上有了動靜。
“嘭……啪!”一枚白日裡看不清絢麗光彩的禮花扶搖直上,在雲朵下方爆炸開來。
隨後,二十二搜寶船同時打開舢板,露出了黑黝黝的炮孔。
“放!”紅旗落下,寶船左舷的四十門土炮同時點火,二十二艘寶船共計八百八十門大炮發出刺眼的光芒和濃濃煙霧,緊隨其後的便是萬雷齊發的巨響。
巨大的後坐力推動下,寶船們在海面上晃來晃去,彷彿一排被彈了腦瓜崩的不倒翁。
新羅人被崩天裂地的響聲嚇了一跳,下一刻便見一片包裹類事物飛上晴天,落在他們腳下。
有不知情況的新羅人下意識擡手去接天上的包裹,還有些新羅人懷着好奇心湊到包裹旁想要研究一番中原人丟來了些什麼東西……
落在他們面前的包裹不是別的,正是帝國大軍的攻堅利器——**包,那些沒見過世面的新羅人的結局不言而喻。
在**爆裂的一瞬間,**包彷彿一架時光機器,就這樣帶着臨近的人消失在天地之間,去了某個未知的遠方。
猛烈的爆炸聲掩蓋了濤濤海浪,成了新羅海岸線上的主旋律。岸邊數十顆兩人才能環抱的大樹被爆破力量連根拔起,餘下的花兒、草兒、樹木在滾滾硝煙覆蓋下,染上了洶洶烈火。四濺的血汁將海岸染成了鮮紅顏色,殘肢、斷體崩的到處都是,尖銳的慘叫聲賽過萬鳥齊鳴。
這一刻,新羅人蒙了,他們失憶一般一度想不起來剛剛經歷了什麼。可在看到滿地殘破不堪的熟悉的屍首,以及那一個個三丈多寬、三尺多深的爆破坑,聞到那股獨特的刺鼻味道時,他們猛然驚醒。“天吶!那是天雷嗎?”
他們害怕,他們震驚,他們恐懼,他們悲憤,他們……心情複雜,但無一例外,負面情緒大於正面。
起初那股強烈的自信在接受了他們認知以外事物帶來的挫敗之後崩然坍塌了。
就在這個時候,海邊的帝國海行樓船上蓄勢待發的霹靂臺,在同意號令下張開了火舌。
六十艘海行樓船,沒搜樓船上載兩個霹靂臺,每個霹靂臺可同時拋擲二十個手瓜,加起來也就是兩千四百個。
兩千四百個手瓜緊隨**包之後墜落在海灘上。這一次,新羅人們可不敢再聚攏到手瓜跟前一探究竟了,而是在手瓜墜地的同時毫不猶豫拔腿便跑。
事實證明,逃跑是對的,規避是愚蠢的。面對如此密匝的手瓜,他們躲又能躲到哪去。“轟轟……”
聲音比剛纔小上許多,威力若上許多的爆炸在沿海沙灘上肆虐開來。由於沒有絲毫應對**的經驗,七千餘名新羅人死在了兩次爆破中。
新羅人在海岸線構造起的防線登時變得混亂不堪。
與此同時,帝國戰船上軍鼓響徹雲霄,三百六十艘木舟載着七千名帝國衛士駛離艦隊開往海岸。
新羅人還想聚集人馬負隅頑抗,卻發現中原人龐大的戰船不知什麼時候調轉了方向。剛纔船頭向南,這會朝了北。在這側船身也有四十個黑黝黝的窟窿。
“不好!快退,天雷又來了。”
正如那名新羅人所說,**包又來了。震耳欲聾的爆破聲隨後想起,守在海岸線上的新羅人想都不想丟盔棄甲亡命奔逃,退到爆炸覆蓋圈外百步遠纔在主將阻攔下停止奔逃,重新集結節陣構築新的防線。
而帝國軍一方,在火炮掩護下,七千先遣軍輕而易舉登上了沙灘,並在岸邊節陣,將海岸牢牢控制在手中。長江水師的水兵則駕馭木舟折返於海岸與艦隊之間,將餘下的一萬徐州軍衛士、一萬水師官兵和五千北海艦隊水兵運抵岸邊。
由於軍中太史慈官職最高,便由他出任臨時主帥,徐晃、文聘輔之。三部大軍三萬二千人在太史慈統一調度下節成掃蕩式的雁形陣,邁開大步走出沙灘,向在第二道防線駐防的新羅人殺去。
“主母的子民們,讓我們用英勇來鑑證我們忠貞不二的信仰,讓我們用無畏的精神來回報陛下的恩德,讓我們用鋼鐵般的意志來榮耀帝國的榮光。讓我們用我們的鐵拳,讓這些異教徒領略主母的強大。爲了主母的榮耀,爲了帝國的輝煌,爲了陛下……殺,殺,殺……”太史慈縱馬疾馳,一馬當先衝入新羅軍陣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