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這事兒我不擔心。”心中想罷,劉正面上也自然輕鬆了起來,道:“反正這兩人是衝着我來,就算是這次憲和給隱了下來,那下次呢?沒準這兩人還是得鬧到大王那裡,到時候追究取來,還得拿憲和你一個包庇之罪。”
說着,劉正把竹簡重新又拋還給了簡雍。示意他拿回去。
“真不擔心?”簡雍撿起竹簡,又不死心的問了一聲。
“擔心個球啊。”見簡雍少有謹慎的模樣,劉正笑罵了一聲道。
“那算了,好歹我也是冒着風險,才截下的這事兒。操德既然怡然不懼,那就此作罷。”簡雍乾脆的撿起了竹簡道。
並且,在頓了頓之後,道:“告辭。”
“走好。”劉正也很乾脆。大家都是同僚,往日也比較說得上話,要不然簡雍也不會給截下這件事了。這份情,他承下了,但該怎麼相處,就怎麼相處。要不然反而客套了。
這兩人,一個不修邊幅,不講禮節。一個根本沒把所謂的禮節放在眼裡。結果就是,當那侍女取來白開水的時候,書房內只剩下了劉正一人。
而劉正又是手撐着下巴,做沉思狀。
吐了吐舌頭,侍女輕手輕腳的上前,把白開水放在了劉正的邊上。
“想把本侯爺淡出鳥來啊。上酒菜。”心情不好,想怎麼無理取鬧就無理取鬧,誰叫劉正是侯爺呢。
沒好臉色的對着侍女道。
“是。”非常乖巧的,侍女利索的拿起了剛放下去的白開水,輕手輕腳的走了。
“來人,去安陸去,把張肅那小子給本侯帶回來。”思來想去,還是先問問張肅這小子再說,劉正不由的對門外喝道。
命令一下,自然有人去做。
不過這事兒還得找人去問問,她路子廣,或許會從側面瞭解一下這兩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傢伙的動機。
想了想,劉正又不吃飯了。找了王九,準備了一輛普通的車馬,出了門去。
襄陽城外的一處較爲隱秘的莊子內,劉正正在正廳內喝酒,吃着從襄陽城內打包來的熟肉花生米之類的下酒菜。
只是這案上的筷子有兩雙,酒杯也有一對兒。
“來了?”忽然門外響起了一陣腳步聲,有一個人步子特別的輕巧。劉正咧嘴一笑,輕聲道。
“嗯。”隨着一聲媚態十足的低嗯聲。劉正擡起了頭來,只覺得眼前一亮,今個兒的蔡氏改去了一身的素白,穿上了紅色的衣服,不說她那誇張的身材,單單說氣質,就能讓人沉醉。
“這處地方是你新買的?”進門後,蔡氏大大方方的坐到了劉正的對面,先是看了下微帶着醉態的劉正,隨即又打量了下四周,臉上露出了饒有興趣的笑容。嬌媚的問道。
這騷貨,一定是想到了別的地方了。劉正心下暗罵一聲,但眼神卻又不得不被蔡氏的表情所吸引,所謂的饒有興趣估計是想體會一下在這裡通姦的樂趣吧。
想着,劉正也顧不得是在大廳了,一個箭步,就摟住了蔡氏的柳腰,蕩笑着捏了一把,輕浮道:“管它是不是買的,只要合適我們碰面就行了。”
這地方其實是襄陽的一個大族送的,地方比較僻靜,也是劉正唯一的一處沒有讓張肅處理掉的莊子,找了幾家心腹士卒鎮守,是特地選出來與蔡氏碰面的地方。
畢竟按照兩人的身份,時常在各自府裡碰面,影響絕對不好。
“咯咯咯”懷中熟婦嬌媚的笑聲打斷了劉正的思慮,柔軟已然在握。劉正嘿嘿一笑,一把抱起蔡氏,躲到了屏風後邊。
一回生二回熟,兩人同牀共枕三次,已經是熟的不能再熟了。再說也不是第一次在屏風後邊行這苟且之事。
只是片刻,大廳內就響起了令人遐想的喘息聲與悶哼聲。
“怎麼樣?可滿足了。”雲雨微攨這個節骨眼上找老子的麻煩。劉正心中嘟嚷了一聲。不過,蔡氏的話語也給了他一個定心丸,看來,確實不是有人背後推動的了。
只是小小的江陵太守與更加小的安陸太守的話,老子解決起來是分分秒秒的事兒。
“讓你笑。”不過面子上,劉正哪會任由蔡氏那嘲笑的嘴臉,一把翻起了身子,騎在了蔡氏的身上。
“咯咯咯……。”一陣放蕩的笑聲中,蔡氏再一次表現了彪悍的一幕,柳腰一翻,劉正只覺得一股大力從身下傳來,一個不留神就被壓在了一團柔軟下邊。
兩人的位置反了個兒。
“不僅笑,還要騎着大侯爺呢。”蔡氏放肆的笑着。
楚王宮的正廳,哦不,現在應該說是正殿了。正殿內,劉正再一次在滿殿的異樣目光中,榮幸的被侍從招呼去見劉備。
別人或許是羨慕,又或者是妒忌,或乾脆是捶胸頓足。恨不得來個奪舍,佔據了劉正的身體,屁顛屁顛的去見劉備去。
只有劉正自己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用腳趾頭都能想到,這次劉備召喚自己過去一定是爲了江陵的那點事兒。
而且劉正敢打賭,簡雍那傢伙一定是把與他的一番對話也給劉備說了。那廝能扣下那捲揍表是一回事兒,但跟不跟劉備卻是另一回事兒。
簡雍與他的感情不錯,也絕對比不過他與劉備啊。
只是,從這次單獨召見自己來看,劉備心中還是一如既往的偏袒自己的。
“侯爺請。”一直在劉正前邊走着的侍從俯身道。
劉正記得這傢伙,他第一次來新楚王宮見劉備的時候,就見過。
臉上扯出一絲笑容,劉正點頭道;“有勞了。”表情自然,顯得恰到好處,一點也不鄙視對方的身份。
劉正心裡絕對是看不起太監這個職業的。但是對眼前這個人,劉正卻能從心理面生出一絲涼意。
楚王宮初期的侍從都是由劉備親兵冒充的,後來纔有了真正的太監。而這個叫做陳姚的傢伙,也是劉備的親兵出生。卻是打從楚王宮剛剛建起的時候,就呆在了裡邊,而且到現在也不見劉備撤掉他。
劉正因爲好奇而私下打聽過,才從那以後,劉正每次見到這個人都給了充分的笑容,不顯做作。很自然的笑容。
因爲這傢伙從心底邊給劉正一種冷颼颼的感覺,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因爲忠心而自己割掉了下邊的東西來給主人當太監嗎?
這個問題劉正沒得到答案。但是卻也能讓他收斂起了心中的那點鄙視,轉而正事這個人。
一個字,夠狠。
“這是奴婢該做的。”陳姚因爲割了下邊,屬於太監的不陰不陽氣息已經開始顯現了,本看起來充滿陽剛的身材,逐漸變得有些陰柔。
一聲脫口而出的奴婢更是說得極爲自然。
劉正帶着些許寒意,笑了笑,走了進去。
一進門,劉正就收斂起了心中的那點不自然,笑着上前對着劉備深深的拜了拜,道:“兄長召見,可是爲了江陵那邊的事兒?”
顯得肆無忌憚。
但是貴爲楚王的劉備卻並未露出不悅的表情,聞言擡起頭,笑罵着道:“看你吊兒郎當的樣子。”
“嘿嘿。”劉正嘿嘿笑着。並未接話。
見劉正這副表情,劉備更是來氣,故意道:“這事兒爲兄可不打算偏袒你,說吧?到底是個怎樣的兼併土地,不顧百姓死活。讓兩個太守實在是看不下去,硬着頭皮參了爲兄的昌邑侯一本。”
“嘿嘿,兄長豈會不曉得我從來不缺錢財?既然不缺錢財,何故要去兼併土地呢?”劉正笑呵呵的道,還是有恃無恐的樣子。
劉正說的這些,劉備自然清楚,劉正作爲楚國重臣,不說他賞賜的無數金銀玉石。他還清楚的曉得劉正從哪些大族的手中搜颳了無數的田地錢財。
還有個原因,就是劉正往日的表現堪稱睿智,聰明人會做蠢事嗎?會去跟百姓爭利嗎?
這一點,在劉備的心中是毋庸置疑的。
但,既然如此,這背後到底是個怎麼回事。劉備的想法跟簡雍差不多。着股好奇,還有些許的擔憂,迫切的想知道是怎麼回事。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總不會是你那個國丞,冒着你的名義去江陵做的這些事吧?”說到這裡,劉備表情變得有些嚴肅,問道。
“不知道。”劉正搖了搖頭,乾脆的道了一聲,在劉備瞠目結舌的目光中,又補充了一句道:“不過我找的那國丞絕對夠滑溜,也夠有分寸,按理說絕對不會幹出欺壓百姓以兼併土地的糊塗事兒。”
劉備卻是眉頭一皺,問道:“既然如此,那你有何打算?到底是一個堂堂太守的上奏,不可能置之不理的。”
“那就當堂對質啊。對就是對的,錯就是錯的。總不會跳出這些條條框框,要是真是我那個國丞幹出來的糊塗事兒,我必將親手拿下。兄長也儘管罰我。以平息這場波折。但是如果是那兩個太守誣告…。”餘下的話,劉正未說,只是用眼神看着劉備。劉正相信,這意思,劉備一定懂。
“誣告重臣,最輕的也是削職爲民。”劉備不動聲色道。
劉正嘿然一笑。
他的想法果然還是沒錯的,不僅是因爲劉備會偏袒他,還因爲這兩人是劉表舊臣,而且還是一方太守,並不是襄陽的那羣在劉備眼皮底下的大族們。
就像是荊南四郡的太守一樣,像一根刺般時時刻刻給予劉備壓力。
而劉正這次被參了這一本,要是操作得當,可以一舉拔掉這根刺兒。當然,如果真是劉正手底下的人幹了糊塗事兒。那就另當別論了,出於爲了劉備的形象考慮,劉正就得親手斬殺了張肅。成全劉備公正無私的名聲。
劉正也不得不背一個御下不言的罪名。
但是這一切還是得顧着劉正的想法與意思,要是劉正一意孤行,倔強的要求劉備偏袒,劉備也就不得不從劉正的價值考慮,偏袒着劉正。
這樣的後果,恐怕換來的就是劉備昏君的名聲,與劉正奸佞的名聲了吧。
而現在,劉正明確的做了表態,劉備自然落得輕鬆。
也是劉正的目的,作爲寵臣,就應該爲君王分憂不是?什麼髒水攔水的,都得往自己身上招呼。
反正靠着劉備這顆大樹,劉正就不怕頭上的名聲。
既然問過了劉正的意思,接下來自然是招這兩個太守來襄陽對質了。而從江陵到襄陽還得費一些時日,這事兒也就暫時的被劉備給擱置了下來。
劉備轉而談論起了東吳,還有荊南四郡的事兒。
對於東吳只是有些奇怪,甚至是幸災樂禍。從那件事情之後,周瑜併爲做出任何反應,甚至是沒找人來襄陽告文聘抗命不尊的作爲。
也沒有兵入江夏,想要挑起戰爭的動機。就是呆在江夏地界了,一動不動,似死了一般。
恐怕那周瑜是指揮不動大軍了,等着孫權的命令吧。劉備是如此對劉正說的。幸災樂禍十足啊。
對於周瑜這個人,劉備從未給予美男子外加絕世帥才應有的好感。誰叫周瑜這廝差點斷送了他的楚王人生呢。
見死不救。在大戰時三心二意,這都是周瑜乾的事情。
至於南邊的那四個郡,在劉正的面前,劉備也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悅。
“對了,什麼時候爲兄的鎮南將軍開府啊?這錢財兵器皮甲,甚至還有三百匹戰馬都給你準備多時了。”說着說着,劉備就問道了劉正身上。
言語間已經有了一絲不爽了。好好的一個大人才,眼看能解決他的麻煩。卻如同冬眠了一般,懶洋洋的不動。自然讓劉備這個楚王不爽了。
“忘了跟兄長說了。”劉正一拍腦袋,這事兒還真忘記跟劉備說了。
看着劉備的那點不爽,劉正心裡其實挺爽的。貴爲楚王,對待自己的憊懶,沒有龍顏大怒,而只是不爽。這是什麼?這是重視,與信任。
心裡很爽,麪皮上劉正卻是笑了笑,道:“忘記與兄長說了,這些日子我已經在招募幕僚了。目前召了兩人,這兩人,兄長還都認識。”
劉備聞言大喜,劉正已經開府了,這意味着南面的麻煩差不多已經快要解決了。這一點就表明,劉備心中對於劉正的才能是沒半點疑慮的。
不過劉正的話還是讓劉備有點好奇。笑問道:“誰能有幸成爲鎮南將軍府中的幕僚?”
“滿寵,蔣琬。”劉正笑答道。
劉備聞言眉頭一皺,但隨即又展開。蔣琬不說,給劉備的印象平平,跟與他一起覲見的馬良所表現出來的纔能有着天壤之別。
但是乾乾一些諸如主簿之類的職位還是綽綽有餘的。
但這滿寵。劉備心中有些詫異,但也有種預料之中的感覺。對於滿寵,劉正可是做了太多的文章了,還拉上了他爲滿寵蓋了個墓穴,還定下了諡號。
這一切一切都證明劉正對滿寵的看中。
“滿寵可是真心?”劉備問出了心中唯一的疑惑。
“我已經派了惡來去北邊接他的家人去了。”劉正狡黠的笑着。
劉備這才放下了心中的那點疑惑。隨即笑道:“爲兄說過了,兵器皮甲都已經準備好了,襄陽,上庸,江陵,江夏,這些地方任你挑選,去招募兵馬吧。不過不要超過三萬,要是過了,爲兄恐怕養不起。”
“你鎮南將軍統軍時,就是爲兄平了那四郡時。”最後劉備意氣風發道。
“那刻,不會太遠了。”劉正也跟着保證道,張飛那傢伙給白送了三千兵丁,成軍自然就輕鬆了很多。
至於那四郡,劉正其實沒半點放在心裡的意思。不過牆頭草而已。
劉正心中嘿嘿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