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何看我?”曹操被直瞪眼的劉沫看的很不好意思,下意識護住了身子。
“沒事,我只是...覺得你跟那傢伙挺有緣的。”
劉沫的話令他更加迷糊了,但好景不長,隨着門被鄭姜推開,他們看到的是包括彪形大漢在內的一羣西涼人的包圍圈!
“老天,這是在跟我開玩笑嗎?就算是玩笑的,那也應該給我一挺機關槍吧...”劉沫呆滯地看着外面擠滿的西涼人,最後將目光定格在長廊頂上那個將近3米高的惡漢身上。
典韋!
在他的認知當中,那隻不過是上世紀九十年代盛行的一款遊戲中的人物,可以任由他進行操控,還可以跟其他三國人物比吃饅頭,他每次都能吃最多個。
而面對眼前這個真實的典韋時,他是多想自己身邊有無數個饅頭,然後操控着對方去吃,一直吃到噎死。
但現實卻是...
“給我殺,一個不留!”
隨着彪形...典韋的一聲怒吼,所有人都嚎叫起來,他們揮舞着手裡的兵器逐漸靠近過來。
小女孩兒有些害怕,但眼睛卻一直向前看着,也沒哭。
“典韋,你適可而止吧!”鄭姜說話間,把小女孩兒藏在身後護持着。
“呸,手下敗將!”彪...典韋輕啐一口,不削地看着幾人,看着螞蟻般的手下們。
“你不要太囂張!”袁紹豈是怕事兒的人?見對方這樣當即就氣民心了,揮舞着大寶劍展開了廝殺。
曹操用行動迴應着,兩人成掎角之勢,將敢於上前的西涼人砍得人仰馬翻!
劉沫看鄭姜也要動手,連忙攔住,好家活,這麼多人圍着,這位大腿姐姐再一走,他可就危險了,再說,這不還有個孩子呢嗎?
“爲何阻我?”鄭姜看着抓住自己胳膊的劉沫,不由得皺了皺眉。
劉沫沒有立刻解釋,而是指着那條長廊說道:“你看這下面都是水,我們何不想辦法把那傢伙引到水裡面去?”
“這...行嗎?”鄭姜不確定地問道。
“事在人爲,我賭這典韋不會水!”劉沫輕笑着走上前去,藉着曹袁二人的阻擋空檔,高聲喊道:“橋塌啦!”
什麼鬼?
橋...塌了?
哪兒有橋啊?
這是在場很多人心中的疑惑,但對於一些不會游泳的人來說,這三個字無異於‘着火啦!’
果然,那典韋的臉色猛然,本就在長廊頂上站的不太平穩,被嚇的瞬間失去重心,腳下一滑,呲溜就掉下去了。
噗通!
這大體格掉水裡,掀起的水花像下雨一樣,淋溼許多人。
“哇呀呀咕嚕咕嚕...”只見,典韋在水裡拼命掙扎,好不容易露出頭來,沒來得及喊救命呢,就又沉了下去。
“救吾咕嚕咕嚕...”兩邊的西涼人頓時傻眼,他們絕大多數都是從玉門關那邊過來的,像在沙漠裡帶個路啊,指指方向啊都很在行,游泳救人幾乎沒幾個會的。
就算有,你下去救一個試試,信不信老典一巴掌把你按到水底上不來?
“快救咕嚕咕嚕...”典韋就這麼僅靠蠻力,一次又一次地把頭露出來,卻任他如何呼喊,都每一個人敢跳下去,願意跳下去。
其他西涼人被這一鬧也不繼續上了,本來他們就對這個典將軍很不爽,平時迫於無奈任其差遣,這會兒沒一個人願意去救。
“好,你們看着,我們可走了啊!”劉沫心裡想着,捅了捅曹袁二狗,提醒他們趁機趕緊撒丫子跑路。
西涼人果然沒有太阻攔,很多隻是做做樣子,畢竟誰都不想死,就算天塌了,不是還有典韋這個大傻帽頂着嘛。
於是乎,四個人外加一個叫貂蟬的小女孩兒,就這樣不驚不險地‘殺’出了城主府,而水裡那位在嗷嗷喊了幾句之後,便開始吐泡泡了。
...
夜幕中,幾人從城主府一路往西街走,相比於白天的人頭涌動,這回兒顯得很冷清,只有巡夜的巡邏兵不時走過,除此之外,再無他人。
這有點像後世的商業活動現場,啓初人會越聚越多,展區搭建的工人被設計師呼來喝去,似乎怎麼都達不到他想要的。
然而他卻不曾想過,你構想的成本是十幾萬塊錢,實際投入還不足三千,但這並不影響商業活動的正常進行。
活動期間,就像白天的函谷關一樣,人頭涌動,他們各自扮演着陌生的角色,甚至有人連名貴西服都不是自己的。
假象!
當戲落寞,他們又去了另一個場子,就好比此時城主府裡的大批西涼人...
‘走穴’這個詞並不算新穎,說到底,都是老祖宗玩剩下的,被我們更名改姓,隨意包裝之後,成了時尚!
“劉兄,我對你的敬仰就像這黃河的水呀,滔滔不絕!”
在路上,曹操止不住地對劉沫進行着各種方式的誇讚,那做派,就趕上遇見知己了似的。
“這傢伙不會看上我了吧?”劉沫心裡暗自誹腹着,當然,他指的不是人妻方面。
“以後要是真能在小黑胖子手底下做事,應該會很安逸,至少有可能背地裡和何後繼續沒羞沒臊的過幸福生活,只要隔三差五的展示一下‘才藝’,保準擠掉郭奉孝那個短命鬼。”
鄭姜無語地說道:“喂,當官兒的,你給我適可而止啊,這一路就聽你叨叨了。”
“嘿嘿,不好意思啊,一時有點兒小激動。”
曹操撓了撓頭,臉色露出一絲歉意,相比於劉沫的鬼機靈,鄭姜不俗的身手他也喜歡,這廝對人才和人妻簡直完全沒有免疫力。
一直沒說話的袁紹,此刻卻不知在想什麼,但在劉沫眼裡就一大傻紙,不信走着瞧,這貨以後幹啥事兒指定不靈光。
“奉典將軍之命出城,速速開門!”
西城門。
劉沫從懷裡取出趙忠給他的令牌,他故意說成是典韋的,想要矇混過關,因爲這個時代有很多不識字的文盲,所以他想試試。
眼見守衛接過令牌兩面端詳,還裝作那麼回事的點了點頭,用偏西涼風格的漢語說道:“嗯,這大晚上的還出去,真是難爲你們了。”
劉沫隨之笑道:“呵呵,爲上頭辦事,還分什麼早晚。”
“行咧,你們過去吧,兄弟們,打開城門!”隨着守衛的一聲令下,函谷關的西城門在沉悶的摩擦聲中緩緩打開,像一頭打盹兒的巨獸,偶爾張嘴打個哈欠。
守衛把令牌還給了劉沫,還特意牽幾匹快馬,然而他卻不知道,這根本就不是典韋的令牌,也必將爲此付出血的代價。
當五人走出函谷關外三百里時,這才徹底的放鬆下來,想想還真是後怕啊。
誰能想到,一代雄關會在悄然無聲之中,被敵人從裡到外的換了血?不僅太守畢滕從人間蒸發了,就連函谷關裡的百姓都變成了西涼兵假扮的!
“幾位,我想回洛陽一趟。”袁紹突然勒住馬繩,略顯遲疑地說道。
“爲何?”曹操問道。
劉沫和鄭姜也停了下來,小貂蟬坐在後者的馬上,也一臉好奇地看過來。
沒什麼,就是想帶着失而復得的傳國玉璽回去安逸行了吧?
當然,袁紹不可能說這麼沒面子的話,於是,他找到了藉口,不待衆人反應過來,便調轉馬頭說道:“前路艱險,我去調西園精銳之士奪回函谷關再來尋你們。”
“額,這樣好嗎?”劉沫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對方打馬揚鞭,留下一句話直接溜走了。
袁紹是往北邊走的,估計以他袁家的力量,那些阻擋幽冀難民的士兵會聽命於他,這樣從黃河順流而下,很快就能回到洛陽了。
幾人愣愣地看着遠去的袁紹,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只見曹操的小眼珠子一轉,也學着調轉馬頭,憨憨地說道:“我去助力。”
“助你X個頭!”鄭姜手疾眼快,直接抓住了他的繮繩,很強勢的瞪着眼睛。
劉沫見此不禁莞爾一笑,袁紹的離開他並不意外,人家是正兒八經的世家子弟,以身犯險這種事一輩子也別想。
曹操嘛...
這傢伙命大的很,是‘亂世救世主’的最佳候選人,老天爺又怎麼會讓他輕易掛掉?抱着能用則用的原則,這個生力軍可不能跑了。
至於鄭姜...
這女人兇起來比何後有過之而無不及,但不得不承認,有她在身邊護持着會安全很多,但真像她表現出來的這樣只爲圖財,還是哄騙小貂蟬時說的帶她去找父母?
劉沫不知道正確答案,但沒關係,無論出於什麼目的,隊伍不是還在嗎?
算上小貂蟬正好是一行四人,我勒個去,這是要上西天的節奏啊!
劉沫想到這裡臉色不由得一變,但看着正在爲自己找理由的曹操,瞧着對方一副憨態可掬的熊樣,他又忍不住笑了。
“我說孟德兄,人家是回去調兵,你助什麼力啊?”
鄭姜沒好氣地說道:“我看他是怕了。”
“誰怕了,我曹孟德豈是貪生怕死之輩!”曹操連忙辯解道。
鄭姜又說道:“那好,既然你不怕,到了弘農可就看你的了。”
“弘農?啊哈哈哈...不瞞二位,我在那邊有產業,能夠調用的人也不少,我至,他們必迎之。”曹操捋着鬍鬚,一臉得意地說道。
劉沫下意識看向四周,網上不都說了麼,老曹一笑準沒好事。
果然,就在曹操話音剛落之際,就聽前方升起一片煙塵,竟是疾馳而來的騎兵隊!看這方向,好像就是從弘農那邊兒過來的。
我去,這說迎就來迎了?還是整編制的騎兵隊?
劉沫一臉黑線地問道:“孟德兄,你傢什麼產業要用到騎兵隊?”
“這個嘛...我看眼下戰亂頻仍,就在商埠囤了點兒糧草,低收高賣。”曹操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畢竟這個時代的貴族,大多都以商人行當爲恥。
劉沫微微一愣,下意識脫口而出說道:“現在就開始屯糧,太早了吧?”他是知道有個屯田制的,可那是在三國中期的事,沒想到這老曹還蠻有提前量的。
“一時玩鬧,兄弟可要爲我保密啊,特別是朝廷大臣,千萬別讓他們知道我屯糧的事。”曹操賊兮兮地說道。
“你放心,這種事我只會支持你,加油幹,早點兒實現統一大業。”劉沫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了句令對方呆若木雞的話。
統一?
還大業?
曹操聽懵了,這事貌似是皇帝該操心的吧?眼下他覺得尋覓人妻纔是正途啊!
“劉兄玩笑了,曹某隻是一介粗人,不敢妄議國事。”
劉沫看着他‘老實巴交’的樣子,真想上去扇一耳光子,心說:“你還粗人?《觀滄海》誰的詩?《短歌行》是哪個不要臉的?還不敢妄議國事,我呸,漢獻帝是誰架空的?魏王是哪個王八蛋的名號?”
懶得理他的虛僞,靜待騎兵隊的到來。
人數不多,大約有二三十騎,各個都是弓馬嫺熟,十幾步時紛紛下馬,齊聲拜道:“大公子!”
劉沫這才鬆了口氣,原來真是曹操的手下,想想也能理解,眼下天災人禍不間斷,糧價早就升到了一個恐怖高度,必須僱些人看着和押運,要不然買賣做不成,早就被像鄭姜這種山賊洗劫一空了。
“嗯,弘農可有什麼事情發生啊?”曹操騎在馬上,裝作一臉深沉地問道。
“回稟公子,前幾天有大量西涼人涌入商埠,他們故意尋釁滋事,擾亂交易,我等不得已之下,將之盡數逐出。”
回話的是個扎低馬尾辮的女將,其實三國時期有很多女人爲官的哦,只是被史官惡意篡改了,有好些個例子可查呢。
“還...誤殺了幾個。”女將說這話時略顯遲疑,似乎很擔心會引起曹操的反感。
但她真是多慮了,曹操雖然多次嚴令做生意不得輕易傷人,要學會以德服人,但也只是一句話而已。
況且,這個女將不一般,乃人妻也!
“嗯...”
曹操又裝模作樣地點了點頭,直接跳開了話題,隨口說了句令所有人險些暈倒的話:“翠蘭,你瘦了。”
“一看就是沒吃好,等你這邊的事忙完,便來我府上小住幾日,漲漲斤兩。”曹操很大度地說道。
“有勞公子垂憐,家夫不曾虧待與我,說起來,也好些日子沒去洛陽了,改日一定去。”女將不卑不亢地說着,她也不嫌害臊,冒似在說一件很平常的的事。
人妻曹啊人妻曹。
劉沫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將,心想又一顆好白菜被這小黑胖子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