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段沒羞沒臊的話語結束之後,一行人在騎兵隊的護送之下,安全抵達弘農商埠。
剛一入眼,劉沫就被這個古代的貨運碼頭吸引住了。
黃河是與後世一樣的顏色,河面上有幾艘木槳船,船體很寬且沒有風帆,船底扁平吃水不深,這種船隻適合在平緩的河面進行短途貨物運輸,下海是不可能的,會被海浪掀翻。
碼頭由木石材料所建,可同時停靠三艘大船,只因年久失修,很多地方都被泥土蓋住了。
岸邊有擺地攤的漁民,多爲小商小販,相比起種地耕田的人,他們看着要更健康些,大概是經常吃魚蝦蟹的關係。
再往裡面就是劉沫此時所在的商埠了,來過弘農的人都知道,你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太守府,不是高大的城牆,而是沿街開設的各類酒館茶室。
這些地方是金主們的聚集地,有不少人像曹操一樣在這裡置辦產業,他們修建的樓宇比太守府還高。
朝廷共識:
派來弘農的大小官員可以是宦官,可以是朝臣子弟,甚至還可以是黨人,但他們必須是窩囊廢,蛀蟲,垃圾。
目的是爲行商交易大開方便之門,弘農與洛陽之間,無形中被一條看不見的鐵鏈牢牢地栓在一起。
“賣魚咧,剛打的鮮魚!”
“有要花貝的嗎?”
“住宿八折咧,有意想不到的驚喜等着你!”
“招募船伕三名,會的私聊!”
...
劉沫大致看了看,發現這裡的繁華程度一點都不遜色潁川城,甚至猶有過之,至少那些遠比太守府高大的樓宇後者一個都沒有。
“劉兄,我的人會帶你們去臨江酒館小歇,曹某有點要事去處理下。”曹操帶着他們來到酒館門前一臉抱歉地說道。
“正巧也餓了,那我們就在這裡等你。”鄭姜淡淡的道,她倒是沒想別的,領着小貂蟬就走進去了,騎兵隊裡分出兩個精壯漢子伴隨左右。
劉沫的眼神下意識看了眼那名女將,發現她臉上莫名地有種羞意,隨後收回目光,意味深長地說道:“孟德兄有事就快去辦了,可別捨不得回來找我們哦,酒水錢還需你付咧。”
曹操當然聽出其中的意思了,仍然裝作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爽快地說道:“劉兄儘管放開了吃喝,一應費用都記我曹操賬上便是。”
“謝了。”
劉沫笑眯眯地同樣拱手回了一禮,這才轉身走進酒館,跟鄭姜一樣,他的身邊也有了‘保鏢’。
待劉沫進去之後,曹操臉上的憨實表情瞬間消失,換之以威風八面,驅馬前行的同時,對身旁的那名女將說道:“張夫人可願去我那別院小歇?”
“妾聽您的...”
劉沫和鄭姜以及小貂蟬進入酒館裡,在等了兩三分鐘後才落座,可見這裡的生意有多紅火。
飯菜很簡單,關中內外以麪食爲主,輔以牛羊肉,大鍋煮熟用刀割。
別聽那些專家說什麼古代禁止殺牛吃肉的話,他親眼見過嗎?
漢靈帝都不敢下這種命令。
“小...丫頭,這碗牛肉泡饃你先吃。”
劉沫很大度地將店小二端上來的第一碗讓了出來,但在稱呼上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能把‘貂蟬’二字叫出來。
他還需要說服自己,貂蟬是個不滿十歲大的小丫頭片子這件事實。
“貂蟬不小,我哪裡小了?”小貂蟬頓時不樂意地撅起嘴來。
劉沫頓時無語了,不知該怎麼接話纔好...
鄭姜再次表現出不合常理的耐心來,輕撫着她的小腦袋說道:“不小不小,再過幾年就長成大姑娘了,到時候姐姐給你找個好人家嫁了怎麼樣?”
“不嘛,貂蟬還小,貂蟬不嫁人了,嘻嘻...”小貂蟬的兩隻眼睛彎成了月牙,這是一種很高級的笑,多會出現在小孩子臉上,但也有極個別的人一輩子都擁有這份笑容。
“不想嫁人就要好好吃飯。”鄭姜說道。
劉沫心說,這話沒毛病啊,不想嫁人就...好好吃飯,可勁兒的吃,玩了命的吃...
不行,這小屁孩兒好歹也叫貂蟬,可不能把她養成大奶牛,楊貴妃那種類型的還是留給其他同行吧。
對,必須把小蘿莉養成計劃搞起來!
此時,他的心裡已經開始琢磨着如何培養小精靈了。
教她琴棋書畫?
好像太大衆了...
教她舞槍弄棒?
咳咳,有何後和鄭姜冒似夠了。
那要教她什麼呢...
就在他苦思冥想之際,第二碗牛肉泡饃和第三碗端上來了。
“客觀請慢用,有事只管叫在下。”店小二很禮貌地說道。
相比起洛陽乃至潁川城的店小二,這裡的明顯更懂得禮述,大概是因爲金主多吧,檔次也跟着提升不少。
“有勞了。”
鄭姜同樣不失禮儀地點了點頭。
兩人一邊吃着,一邊照顧着小貂蟬,還別說,瞧這一家三口有說有笑的樣子,還真像那麼回事兒。
“聽說沒有,董卓的十萬西涼兵已經到安陽了,不日就會抵達長安。”
突然,一個聲音破壞了這幅美好場景,其中的信息瞬間引起劉沫二人的關注。
“可不是,我一個養馬好友前幾日也說了,那些西涼兵太不是東西了,見到什麼搶什麼。”另一人也說道。
“比起我知道的,這些都算小事,你們知不知道董卓是怎麼處理黃巾兵俘虜的嗎?”
第三個人也站了起來,神秘兮兮地說道:“他們都進了西涼兵的肚子裡了!”
“你的意思是他們連人都吃?”一個衣着華貴的富商驚恐地問道。
那人點了點頭說道:“吃了,血肉裹腹,人皮熬湯,骨頭...”
“怎...怎樣?”
“我當時只看到有的西涼兵沒了武器,就隨意撿起一個部位拿在手裡。”那人淡淡的道,可聽到的人直感到令人作嘔。
“如此惡行,豈爲人哉?”富商哆嗦着手,不知是被嚇的還是氣的。
劉沫聽到這裡也不禁直皺眉頭,下意識看向小貂蟬,他怕這會讓小傢伙感到害怕,會使那種治癒般的微笑消失不見。
然而,小貂蟬卻表現出一種難得的淡定與從容,就像在聽一件與自己人類身份毫不相干的事情。
他又怎會知道,小貂蟬的兩條辮子,這是當初歸順的南匈奴人特有標誌。
而匈奴這個民族,比之玉門關的西涼人,人家那是野蠻的爺爺輩兒。吃人而已,小貂蟬雖沒吃過,但卻見過,而且早就習以爲常了。
三人草草吃完,實在是劉沫聽的噁心,鄭姜還好一點,騎兵隊的四個人見飯吃完了,再度跟上,其中一人說帶他們去曹操別院。
劉沫心裡卻泛起嘀咕來,老曹剛纔爲啥不直接讓人帶他們過去咧?
一定有什麼貓膩!
果不其然。
當他來到別院時,一眼就認出穿粉色長裙頭髮溼漉漉的斟酒侍女正是那名女將,而老曹這會兒正春風得意地喝着。
“我說孟德兄,你在這裡舒坦,卻把我們扔在酒館,有這樣辦事的嗎?”劉沫一臉不滿地說道,但誰都能聽出來,他只是想故意奚落一下。
曹操見三人來了,連忙起身相迎,就這,那名女將還上手摻了下,舉止親膩,就像是個...良家小媳婦。
當然,良與不良劉沫沒資格說什麼,他本身都不是什麼正人君子,自己在宮裡做的那些事兒,比之曹操有過之而無不及。
“劉兄誤會了,我剛纔確實有事,這不剛也是剛過來小歇嘛。”曹操憨憨地說道,並張羅着讓三人落座。
鄭姜卻領着小貂蟬問道:“你這兒方便嗎?我想給小貂蟬洗個澡。”
曹操當即點頭說道:“有,木桶、溫泉,你要哪種?我這就吩咐下人弄去。”
“溫泉吧,正好我也洗洗。”鄭姜晃了晃脖頸,臉上略顯疲態。
劉沫擔心地問道:“可是你的傷...”
鄭姜撇了撇嘴說道:“我就在池邊簡單洗洗,讓小貂蟬下去泡就行了。”
“好,那我這就安排,來人!”說着,曹操喚來下人去準備溫泉池的事了。
鄭姜帶着小貂蟬去泡溫泉了,剩下兩個不那麼正經的傢伙。
劉沫酒力有限,因而讓人換了杯茶漿,但喝着喝着發現不對勁兒了,原因還在女將身上。
“我說孟德兄,你身邊有美人作陪,忍心讓兄弟我乾瞪眼看着啊?”
“哦?啊哈哈...疏忽了,疏忽了。”曹操這才反應過來,眼前這個可不是正兒八經的太監,極有可能和何後有貓膩,甚至還是完身,當然不能按常理看待。
“來呀,上舞姬,上樂師!”
曹操當即吩咐下去,把從天南地北籠絡來的大美人兒們一股腦都叫了上來,有樂師爲她們伴奏擊缶,現場頓時熱鬧起來。
她們跳的是七盤舞,這是目前最流行的舞蹈了,很多達官顯貴都會讓豢養的舞姬們這麼跳。
劉沫此時除了一顆色心溢於言表之外,還有着一抹驚異,他看到在舞姬當中,不僅有漢人和胡人,竟然還有西域美女,甚至當中還有個金髮碧眼的。
這個就很厲害啦!
“孟德兄,你可以呀,涉獵挺廣泛啊!”劉沫不禁給老曹豎起一個大拇指。
曹操只是隨意擺了擺手,謙虛地說道:“誒,這不算什麼,劉兄若是喜歡就都送你了。”
他確實不是謙虛,因爲這裡只是一個臨時別院,在洛陽城、潁川城裡還有更多質量更高的舞姬,而且很多都是有夫之婦。
“全部?”劉沫聽後頓時心動了,直呼老曹就是老曹,做事令人倍兒舒坦,難怪能在官渡之戰贏了那個氣民心。
“嗯,她們當中若有你不滿意的,也可以挑出來嘛,隔壁有處偏殿,劉兄可去隨意走走,不必急於回來。”
劉沫一聽這話,心說上道啊!當即站起身來拱手道:“多謝孟德兄的盛情,兄弟我就不客氣了。”
曹操爽快地說道:“劉兄自便,自便吧!”說完,他一把將女將攬入懷中,一臉色相地說道:“爲我斟酒。”
女將微微一笑,將酒杯捧至其嘴邊,溫柔地說道:“大公子還請細細品嚐...”
“我定當一口飲下,直搗黃龍!”
咕嚕咕嚕...
酒水下肚,看了眼已經挑選好的劉沫,忍不住暢快地仰頭大笑起來,“啊哈哈...劉兄當真好品味,這幾個西域女子乃是最近所得,連我都不曾碰過啊。”
劉沫再次謝過之後,就領着幾個西域大美人兒向偏殿走去了。
大約過了半盞茶的時間。
偏殿裡傳來一陣無比‘舒爽’的聲音。
“幾位姐姐,我再也不敢啦,饒了我吧!”
劉沫此時正躺在牀上翻白眼兒,想象中的畫面並沒有出現,幾個大美人兒壓着他的雙手雙腳,那個金髮碧眼的手裡拿着一把小彎刀,刀尖在他的身上來回移動。
“原來是個沒淨身過的假閹狗,難怪會被靈思如此看重。”金髮碧眼的大美妞在刀刃上舔了一下,然後架在劉沫的脖子上。
“這位大美...姑娘,你是不是搞錯了?要不要我送你回羅馬老家啊?”
劉沫真是萬萬沒想到,看似妖媚動人的歌舞姬,當他手腳不老實的帶她們來到偏殿之後,竟然瞬間現了原形,化身成爲女殺手壓在他身上。
“給我老實點,假閹狗!”金髮美妞顯然並不太想家。
“好吧,那你想怎樣?”劉沫一動不動地問道。
話說到這裡,好像才進入正題...
金髮美妞咧嘴笑了笑,小彎刀像是有靈魂般地在手指之間跳躍着,“幫我個小忙。”
“好好好,只要不殺我,什麼都依你。”劉沫連忙點着腦袋,生怕稍有延遲被對方一刀給噗呲了。
“把那位大公子叫過來。”
聞言,劉沫眼神一變,下意識問道:“你要殺曹操?”
金髮美妞想了想,然後才點頭說道:“算是吧,但他若是答應那件事,也沒必要非得那麼做。”
“什麼事?”
劉沫下意識問道,心裡卻在叫苦,他這才意識到,無形之中,自己又掉入了苦海,成了別人的擋箭牌。
難怪送他舞姬時顯得那麼大度,這小黑胖子真滴是個黑心爛那啥眼兒,自己不敢碰的東西,找他來試毒。
這就是試毒啊...
“曹阿瞞,汝母婢也!”劉沫忍不住在心裡惦記着對方祖宗十八代的女人,竟連諸葛亮罵郭嘉的話都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