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董旻的疑問,李儒搖頭說道:“丞相,其實也不能算是沒有收穫,此次南征,不僅讓東吳的這支精銳之師損兵折將。更重要的是,我們佔領了祁山這塊天險!有了祁山天險,就算是東吳奪取了漢中,對於我們來說也是安然無憂,丞相只需派上一支人馬分別守在斜谷和子午谷,便可高枕無憂。”
董旻這才點了點頭,總算是臉色好了一些,轉頭便對還在那裡暗暗自喜的樊稠說道:“樊稠!既然你統帥了幷州軍,這守祁山的任務就交給你帶着幷州軍去辦吧!”
“喏!”樊稠雖然不是很想離開長安,但畢竟是董旻下的命令,況且他也算是獨領大軍了,便也就應下了。
李儒一聽董旻的命令不由得眉頭又是一皺,這不是加劇了幷州軍的不滿嗎?不過想想之前董旻對自己的態度,估計自己要是此時上前諫言,恐怕董旻根本就不會聽進去。不過想來這幷州軍也沒有這麼快出發,還是趁着這幾天抓緊和董旻彌合關係,再來談這件事吧。想到這裡,李儒也就不再說話了。
第二日,在高順府內,高順本在自己的後院練習刀法。在幷州軍中,高順的武藝並不能算是好的,就比如說張遼,雖然年紀比高順要小得多,但是那一身武藝卻是要比高順高得多。雖然高順平日裡不聲不響,但是身爲武者的驕傲還是有的,每日高順都要多花很多時間在這武藝的練習中。
一套刀法練習下來,高順接過身邊親兵遞來的汗巾,擦了擦臉上的汗水。這時,一名軍士急衝衝地走到後院來,對着高順抱拳喝道:“將軍!張遼將軍有急事求見!”
高順一雙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張遼這個時候突然有急事來找他,高順一下便猜到了那張遼定是爲了昨日他交代的事情而來。當即高順隨手便丟下了手上的汗巾,飛快向着前廳趕去。
一進前廳,就看見張遼滿臉焦急地在前廳內走來走去,見到高順走進來,張遼立刻朝着高順快步走來,對着高順便抱拳說道:“高將軍!”
高順連忙托起張遼的雙臂,對張遼問道:“張將軍不必多禮,張將軍可是將溫侯之死查清楚了?”
聽得高順一提這事,張遼頓時雙眼就紅了,一臉激動地對着高順說道:“高將軍!溫侯之死果然是有問題!可以說溫侯正是被那李儒給害死的!”
“什麼!”高順一聽張遼這麼說,頓時雙眼瞪得老大,身上猛地迸發出無窮地殺意,但是向來穩重的高順還是強壓住自己的衝動,拉着張遼往前廳內的席位上走去,說道:“來!張將軍!坐着說道,究竟溫侯是怎麼被李儒害死的!”
張遼也是壓制住內心的激動,對高順慢慢道來,原來張遼在入長安的路上曾經救過一名西涼軍的軍官。那軍官是隸屬於李傕帳下,這次前往漢中,該名軍官也跟在李傕身邊,呂布死的時候,他正在李傕身後,所以也算是知道了整個過程。事後,李傕也是在自己的軍帳裡和郭汜討論此事,把李儒的心思都分析了個透,這也被這名軍官給聽了去。這次張遼去找他詢問呂布的死因,剛開始這名軍官還是吱吱唔唔,最後是看在張遼對他有救命之恩,這才把事情的全部經過都告訴了張遼。
聽着張遼將整件事情轉述了一遍,特別是說到李傕和郭汜對李儒心思的分析,高順再也忍不住,一掌便拍在了身前的酒桌上,直接將酒桌給拍碎了。高順雙目赤紅仰天吼道:“李儒狗賊!我誓殺汝!”
張遼也是猛地站了起來,對着高順喝道:“高將軍!你說怎麼辦吧?我們不能眼看着溫侯這樣被人害死,還不聞不問!”
這時又一名軍士走進了前廳,先是看到這廳內的狀況不由得一愣,但還是抱拳對高順說道:“將軍!臧霸將軍、郝萌將軍、曹性將軍、侯成將軍、宋憲將軍、魏續將軍前來求見!”
高順和張遼相互望望,他們不知道爲何這六人會同時來找高順,高順當即對軍士喝道:“快快有請!”
“喏!”軍士低頭一喝,轉身便去迎接六將。
不一會兒,就看見臧霸等六將都氣沖沖地走了進來,不過見到張遼也在前廳,都是不由得一愣,隨即紛紛向着兩人抱拳,侯成對高順和張遼說道:“高將軍!張將軍!你們在此也是在商量那件事嗎?”
高順和張遼相互望了望,張遼問道:“侯將軍,你說的是什麼事啊?”
魏續一聽大聲叫道:“怎麼你們倆還不知道啊!昨日丞相下達了命令,從今日起,我們幷州軍全都歸那樊稠統帥,同時還要由樊稠帶着去祁山把守!”說這話的時候,魏續滿臉氣呼呼的,而其他五人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
高順和張遼一聽,頓時臉色就陰沉了下來,張遼冷哼一聲說道:“這是董旻在給我們幷州軍套上繮繩,生怕我們不聽話!”在得知呂布死因後,張遼對董旻也是極爲怨恨,連丞相都不稱呼了,乾脆直呼董旻的名字。
臧霸立刻就聽出了張遼話語中的意思,很是奇怪地看着張遼,高順朝着張遼點了點頭,示意張遼將那呂布的死因告訴臧霸等人。張遼便這麼站着將剛剛說給高順聽的那番話,再說了一遍,最後說道:“雖然溫侯最後是在決鬥中被陳任所殺,但是如果不是李儒臨時撤下跟隨溫侯的大軍,溫侯就算是不敵陳任,那也有機會撤回軍營。但正是因爲李儒對溫侯起了殺心,撤下了大軍,才使得溫侯身陷敵營。可見殺死溫侯的雖然是那陳任,但李儒纔是害死溫侯的真正凶手!”
聽完張遼的說話,六名幷州將領頓時一個個義憤填膺,口中都是不乾不淨地罵着李儒,對待維護李儒的董旻那也是沒有了絲毫的尊重。張遼一見場面有些混亂,連忙擺手示意衆將平靜下來,對着高順說道:“高將軍!如今咱們幷州軍中,就屬你的軍階最高,現在董旻已經把主意打在我們頭上了!你說吧!我們該怎麼辦?”說這話的時候,其他六人也是紛紛看着高順。
高順眼中閃過一絲寒光,隨即走到前廳門口朝門外望了望,馬上拍了拍手掌,招來了幾名軍士,喝道:“傳我的命令,全府上下都給我戒嚴了!不準有一人靠近這前廳!”
“喏!”那幾名軍士抱拳喝道,隨即便去執行高順的命令去了。
高順等待那些軍士都一個個在前天周圍戒嚴起來,這纔將門窗都關得嚴嚴實實。這才轉身對着衆將一擺手,請衆將入席就座。待衆人都坐好後,高順也坐到了自己的席位上,對着衆將低聲說道:“諸位!既然董氏對我等幷州不仁,那些休怪我等不義!我們幷州男兒豈能坐以待斃!就是不知諸位是否信得過某!”
宋憲的脾氣最爲急躁,之前被高順那一番作爲急得要命,立刻便對高順說道:“高將軍!有什麼辦法就說吧!我們兄弟都聽你的!”
今天的高順可以說是有些一反常態,不像是平常那麼沉默寡言,高順掃了一圈衆將,見到所有人都點頭表示贊同,高順這才繼續說道:“雖然我們已經知道溫侯是被那李儒狗賊害死的,但是李儒一向有那些西涼軍保護,我們幷州軍雖然比他們善戰,但之前的函谷關一戰損耗太多了,根本敵不過留守長安城內的西涼軍!所以我們現在去殺李儒根本不妥當!”
高順說的可是實在話,但是就這麼放棄找李儒報仇,衆將卻是心有不甘,所以衆將也都是沉默不言。高順少有陰測測地笑道:“哼!諸位不如這樣想一想,就算是我們有機會能殺了李儒,可是那李儒害死溫侯,我們就這麼一刀殺了他,豈不是太便宜他了?那李儒一心就是爲了保住董氏的霸業,若是我們能夠毀掉那董氏基業,那豈不比一刀殺掉李儒,更加讓李儒難受?況且,李儒害死溫侯,而那些西涼人難道就沒有一點責任?難道那董旻就沒有一點責任?只有這樣,才能夠算得上真正爲溫侯報了仇!”
高順這麼一說,卻是把衆將的心思勾了起來,頓時對高順所說的也是很贊同,不過臧霸卻是皺着眉頭說道:“高將軍雖然說得在理,但是之前你不是也說了,我們根本就不是長安城內那些西涼軍的敵手,就連殺了李儒都做不到,如何能夠毀掉董氏的霸業啊?”臧霸這麼一說,其他將領這才反應過來,紛紛望着高順,他們知道,高順不是那種無的放矢的人。
高順卻是雙眼不停地閃着寒光,對着衆將問道:“諸位,我所說的毀掉董氏霸業卻不是指現在就這麼去和西涼軍開戰。我且請問諸位,可知道這董氏霸業的基礎在哪裡?”
這時衆將卻是你望着我,我望着你都是沒有答案,最後不得不一起望向高順。高順嘴角掛起了一絲殘忍的微笑,一個字一個字地狠狠說道:“大,漢,皇,帝!”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__^*) ,都會成爲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爲作者加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