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呂嫺回信震司馬

臧霸見這是徹底的控制住了,也就沒再那麼緊張了。反而與身邊諸將各自吃起肉來,他們喝的酒很少,淺嘗輒止,給面兒抿上一口也是一個客氣的意思。因爲以他爲首,沒有一個人能做到真正的放鬆!

這不是大捷並回到徐州領賞的時候,更不是放鬆的時候。便是在行軍途中,在自己的大帳中都不飲酒,怕飲醉誤會,怕被偷襲來不及反應,更何況是在現在了。

從進官渡開始,他們的心是提着的,肌肉是繃着的。

可是他們心裡卻是極度的自豪,三言兩語,不吃虧的化解一場質問,這樣的風範,也只有女公子纔有!

呂嫺很是閒適,看着滿天星空,蒼穹之下的美,驚心動魄。

也正因此,才能讓人感覺到自身的渺小,而增敬畏之心。

古人不知道這星空,這天空上面有什麼,所以更虔誠。可是呂嫺是知道的,所以她的眼神是欣賞而非敬畏過度。

曹仁觀她這份閒適,而透出來的霸氣,以及對天空的從容,心裡的感受就更深了。

他笑道:“文烈前番因與禰衡有嫌隙,這纔出口不慎,還望女公子見諒他失禮之處。”

“文烈性情剛硬不阿,倒是個有脾性的好戰將,”呂嫺笑道:“區區小事,何須掛懷。我雖爲婦人,卻非婦人心胸。”

曹仁卻驚心她的氣度,這樣的氣度,他是警惕的,道:“以女公子這樣的人,竟與禰衡相惜,讓仁十分詫異也。非吾小看彌正平,而是此人油鹽不進,是個怪才,不料他竟能心服女公子。”

呂嫺笑道:“豈不聞惺惺相惜二字?!”其實真不是,只是曹仁這話明顯意有所指,她只能胡縐了,總不能被他帶着話頭走。

“正平好說辭,而嫺也略有些口舌辯技,正好惺惺相惜,”呂嫺笑道:“不然何以收服此等高傲之才?!”

“惜哉,彌正平,卻不肯服曹公,”曹仁道:“願服女公子,不爲惜哉?!”

呂嫺眯了一眼睛,更不可能被他帶着話走了,只是笑着對曹仁道:“子孝可瞧見這天下的星宿,各遵其行?!”

曹仁眯了一眼睛。

“每一顆星球都有自己的軌跡,若不圍自己轉者,皆不能容,非要扭轉不可,這便是逆跡而行,”呂嫺道:“正平的確有自己軌跡和立場,我遵之其行跡,而不強求其服從,他若不願跟隨,我也不至不能容。不料,竟得他願效力之心也。子孝惜曹公未得,卻不知強扭的瓜不甜,不能遵之者不可全傷。這是宇宙之道。”

曹仁聽的不笑了,這話說的是曹操不能容,才逼至彌正平到呂營的了?!

這話多難聽!?

“星空之大,各有小宇宙,”呂嫺道:“若遵之各行其軌,倒也不必強求過甚,反而不得光輝。若能順勢,也許更能得人心。子孝以爲呢?!”

她的確不是善人,就是故意回擊的。

曹仁勉強扯笑了一下,道:“多日未見,女公子還是這般言辭善言。”

呂嫺笑道:“小技巧罷了。不及曹公多謀。如子孝者,對曹公一直忠心擁護,此得之也多也,嫺羨不可及。”

所以說的差不多就得了,再說下去,連曹操貪心還要人和地,倒行逆施強求人歸附的話,都能說的出來。因此雙方打住。

這後面的氣氛就比較沉默了,因爲一說,就容易說些都不中聽的話。因此,這場宴也就在默認的平衡過度過去了。

曹仁回了帳中,卻是滿心憂慮。

“觀此女氣度,雄氣逼人,爲人主範也,恐絕不會屈居人下。”曹仁道:“勢必要咄咄逼人,與吾主爭雄。”

這還用說?!

曹真道:“敢直視上天而不尊敬,用心昭昭。”

其實這真是誤會,呂嫺就純粹欣賞天空而已啊。

可是古今差異,就是這麼大霧。

“就差將改朝換代放到嘴上了,如此毫不掩飾,”曹仁道:“她帶着目的來的,多謀又狡至極,不好圖,勒令全軍上下將士,不可與之爭鋒。現如今,非是與她戰時也。”

身邊謀士應了去了。

曹真道:“她既帶大軍來,便絕不會服從我軍之令,只恐,事易變啊……”

“隨機應變。”曹仁道:“張繡已敗,如今汝與我都當約束軍中上下,不可擅動,再壞主公大謀。觀此女言行,將來天下之事,只恐在此次了。若此女滅,天下可定。若不能,只恐雄主圖霸難事,非易善終也。”

曹真應了。

兩陣營對帳,其實都是涇渭分明,都十分妥貼而且算是對立的。

互不干涉的樣子。

在大帳之中,臧霸對呂嫺道:“彌衡言辭鋒利,只恐都叫曹營中人吃了鱉。”

彌衡那張嘴真要罵,那真是專挑人痛處下口。

她倒還好點,顧忌着身份,有些話不能說的太難聽,反而說的隱諱很多。

“今日曹仁提禰衡,非真爲正平之事也,”呂嫺道:“目的在於觀我之志也。”

臧霸笑了一下,事到如今,還要試探她到底有沒有爭雄之志嗎?!或者是在觀察她有沒有依附曹操之念。以此而測她是否有可收服的可能。

只恐是因爲覺得她的兵馬棘手,所以想用懷柔之策了。

可惜,呂嫺的意志十分堅韌,絕不接受別人溫水煮青蛙的自欺欺人的。

她與呂布奔着的就是至頂之位去的。若是隻想找個好主子,她不至之前把曹操得罪這麼死。

“今日先休息,”呂嫺道:“明日便離開官渡,繼續往前進發,不出一二日,子龍就有消息了。”

臧霸點首,現在這樣與曹營紮營這麼近,可不是好事。因此聽令,叫將士們分班輪休,值夜。四更天便起來,飽食了一頓。

竟是不多留一天,天不亮就要行軍進發。

曹仁吃了一驚,見呂軍這般效率,說走就走,昨晚呂嫺卻半點沒提今早就走的事,心裡難免有些嘀咕。

曹仁忙上馬來攔,見一身戎裝的呂嫺,抱拳道:“女公子,怎麼不與我軍共紮營守官渡,也好做應對。何急往前?!當此之時,與袁紹相距,袁紹軍並無動靜,且不如在此等候變化。”

呂嫺道:“子龍前去,我與宣高恐有閃失,前去援助,待與子龍匯合有功,那時再回官渡而守。我軍偷襲之事,就不勞曹仁將軍策應了。以免有所損傷。亂了調度。”

曹仁哪肯信她?!

她要是還回官渡,他纔是真信了她的邪。

曹仁卻不好多攔,只道:“袁紹謀士分裂,不能令出,而戰將消馳,暫無戰意,兩軍相距之時,還望女公子有所分寸,不宜多激怒,不然三方,皆亂也!”

呂嫺肯聽纔怪,不過卻是笑道:“自當如此。未得曹公之令,未敢擅專也。時有通信與曹將軍,必不負曹將軍所言。”

曹仁見她都這麼說了,還能真攔着她嗎?!因此只能不甘心的道:“女公子此去珍重!”

“曹將軍珍重,”呂嫺抱拳。

呂嫺的馬往前去了。

曹真看着她的大軍背影漸遠去,急道:“大將軍,真不攔阻?!”

“她去意已決,早有打算,能攔得住?!”曹仁道:“立即與主公報信吧。只恐我軍步署要被她給打亂陣腳了。她必要主導戰事,絕不肯爲我軍所被動。”

曹真咬着牙,是真恨不得任性去打一仗,你死我活一回。

然而戰爭若真的只是像打架解氣那麼簡單就好了。身爲戰將,若打亂步署就是大錯,是要斬首的。

張繡犯的就是無令之罪,多種原因才只是軟禁,而非斬首。

但身任越重,越敢擅專,就是死也不能贖其罪。罪甚大時,只能滿門誅滅,才能彌補大錯。

所以,若戰將都如此任性,這軍還怎麼治?!

曹真便是再憤怒,也只能忍着。

悶悶不樂的回營去了。

曹仁去信與許都,一面也是派人跟隨其後,多方打探呂氏軍馬的消息。

而呂嫺的信也終是到了司馬懿的面前,呂嫺是坦坦蕩蕩的寫了信,而且十分誠懇的建議,河內之地,交由司馬懿專,她是最信任不過的,而司馬氏盡出才俊,又本是河內人氏,用他們,更是合適不過。

一副一切交到司馬懿手上,而又十分信任司馬懿的架勢。

本來,其實呂嫺最喜歡坦誠的交往,也就是說,如果司馬懿只要舉賢不避親,真的誠懇,她是真的敢用司馬氏的人回河內治。她也真的敢放心,能放心。

但是呂嫺心裡更清楚,司馬懿心裡有鬼,所以,反而會更避嫌。

呂嫺有時候也厭惡這種相處模式,奈何,司馬懿非要選擇這種模式。

但有什麼辦法,他就是這種人。

所以她與賢士相處,也只能各人用各法了。

與司馬懿之間只能是這種假惺惺的相互信任的模式。這都是人的品性決定的。

她與賈詡,陳宮,徐庶之間,絕不會如此。

呂嫺也厭煩,但她不得不爲。

司馬懿看到這信的時候,果然心裡已是慫了,也是忍不住一個勁的犯嘀咕。他的心思被呂嫺看的透透的。哎。真想瞞過她,啥也瞞不過啊。

偏她更絕,一副任信她,全權由他決斷的架勢,好一副信任的樣子,真是,讓司馬懿心裡冷笑一聲。

然而,終究是慫了的。試探的結果就是試探之意縮了。而張楊之事,他也再無敢有想頭。

其實,這本身算是一點鬱悶的事。

一點點不甘的冒頭,都被這明謀給打回原位了。

真是……

偏偏文臣們卻看不出這其中的隱意,只看到了女公子與軍師之間相互信任之意,還紛紛賀道:“女公子真是大氣魄也,女公子與主公皆信任司馬氏,軍師何不用司馬其餘將才!?取其一,可取代張楊也,河內定能保……”

司馬懿不得不一副受恩感激有愧的模樣,道:“女公子如此信任於懿,本不該辭。只是,懿已領軍中大權,若還用司馬氏諸人,又叫天下人何看我?又怎麼敢遮庇其餘人的光輝,爲此故,女公子雖有盛恩,懿卻絕不敢受也……”

衆文士武將還更心服,嘆讚道:“軍師亦是義士也。”

他們又哪裡知道這司馬懿隔空與呂嫺交了個手,不得已又被打回來了。

現在只能老老實實的而已。

至於司馬懿心中的鬱悶,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與呂嫺的信一併來的,還有她的大軍進了官渡的消息。

衆文士回到此事上來,議道:“只恐孤軍深入,險之又險。倘若曹操剿之,何以救?!只恐鞭長莫及啊……”

“不知軍師以爲如何?!”衆人問司馬懿。

司馬懿心中冷笑,那女公子精的跟什麼似的,她能吃虧纔怪!

面上卻是自信的笑道:“女公子非常人也。曹操知之甚也。若相擊,豈會無備而倉促?若不能全殲而殺盡,曹操必不爲。況又有袁軍虎視眈眈。因此吾料曹操不僅不會攻擊女公子,反而會配合,而爭大勝。”

也就是說,現在的曹操沒有把握是不會突然襲擊呂嫺的了?!

衆人聽了,議論了一下,道:“但聞軍師高見?!”

司馬懿道:“如今許都內人心極爲不穩,曹操需要大勝而威震人心,曹操,梟雄也,若是何進之流,此時,只會不顧一切的攻擊女公子。可他會以大局爲重,與其戰女公子之師而不能保勝,不如順勢而爲,配合而勝袁軍,前線捷,則後方定,許都定,人心亦定!曹操威嚴更甚也。保住許都,纔是他如今之務!”

“軍師所言,在理。”幕賓沉吟道:“如此說來,女公子之師暫爲安全!”

何止是安全?!

司馬懿心中道,她可不是個能按常理出牌的性格,再加上,孤軍深入了,便絕不會任由曹軍牽着鼻子走,被人捏在手心裡操縱,她會打亂牌局,爭得先機。這纔是真正的制勝之道啊。

可惜袁軍人心不齊,若不然,合力殲擊呂嫺,未必不能勝與滅。

可惜,當世之英雄,少有能與之比好勝心與目的明確,及心定堅定者。便是曹操,現在也是自我懷疑時多也。

而她堅定執着,毫不懷疑的性格,只會盯緊目標,一往無前。這就是天意難違啊。天命,其實可能就是註定了的運數。而註定,取決於很多的因素,堅定執着,機慧聰敏,會得捷徑。畢竟苦心之人,天亦不敢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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