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道剛纔忙着安慰甄姜,甄蓉個子小,也都沒有注意到,可甄宓卻是看的清清楚楚的,吃驚的看着袁熙,滿臉的不可思議。
袁熙朝她眨了眨眼,不再管周圍人的噓聲,抱着甄脫上了馬車。
甄宓小|臉一紅,見三位姐姐莫名其妙的樣子,心思微動,小聲道:“是二,二姐夫剛纔幫忙的......”
迎親的隊伍繼續往前走着,後面的大家小姐姑娘們,聽說新娘子的喜帕半路就扔出去了,不禁都失望的嘆息一聲。
一個瘦弱的小姑娘,嘟囔着說道:“不就是個手帕麼?沒了也就沒了,怎麼都不是很高興的樣子啊。”
拉着她小手的女子聽到小姑娘問話,忍不住掩嘴而笑,好半天才開口說道:“這可是新娘子的祝福,特別珍貴的東西,需要有緣人才能搶到,只是可惜了,要是給我們家小白搶到,什麼病症都會沒有的。”
那叫小白的小姑娘,奇怪的瞪大眼睛說道:“啊,這麼神奇嗎?難道我撿到了,就能把身上的病症都去掉?”
女子笑眯眯的眨眨眼睛,說道:“當然了,不過這次有些可惜,咱們選的地方不對,等下次誰在結婚,我們選個好一點的地方。”
小白歪着頭羨慕道:“還真是神奇呢,剛纔也不知道是誰搶去了,真是讓人羨慕呢。”
聽到小白稚|嫩的話語,女子笑着搖搖頭,繼續道:“還不止這些呢,撿到喜帕和新娘子成爲閨蜜的事情倒也不少,更重要的是老人們都說成親這天,新人是會受到滿天神佛祝福和庇佑,而喜帕就是代表新娘子的祝福,表示她願意將自己今天的福氣運氣分你一些,這樣將來你就能幸運的找個如意郎君,快快樂樂的結婚生子,美滿的過完一生。”
小白臉色微紅,卻不知道想起什麼注意,消瘦的臉上掛着兩抹紅暈,小聲嘀咕道:“居然有這麼大的好處,那豈不是說很值錢嘛?姐姐,以後誰家若是成親,咱們就早早的打通一番,然後找好地點,每天要是都能搶幾個,豈不是能賺很多錢?”
女子呆了呆,沒想到這樣一個浪漫溫情的規矩,竟然能讓小白髮現賺錢的路子,她既是心疼又頗有些無奈的說道:“小白,這必須要自己搶到纔算數哦。”
說完又補充道:“其實呢,也可以是送的,不過這得要和新娘子關係極好、地位又相當才行。如果一個人家裡多災多難,新娘子當然不願意和這樣的人分享自己的福氣。不過呢,今天的新娘子算是把手帕送給她自己的大姐了……”
小姑娘撅噘嘴,有些不樂意道:“這是作弊啊,怪不得我們搶不到。”
女子莞爾,抱着她的額頭愛憐的親吻了一番,好看的鳳眼裡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望着眼前的長長的迎親隊伍,怔怔出神......
雖然幾多波折,但是由於準備充足,迎親的隊伍還是順利的到達,盛大的婚禮也就要正式拉開帷幕。
新娘子甄脫雖然迎回來了,但是真要拜堂還要等等時辰。
在拜堂之前,還有頗多的事情要做。
這不袁府大總管鄒佳就一直忙碌着不得空閒,因爲今天除卻迎娶外,還有一件便是要開箱曬彩禮。
在民間的婚嫁,說白了就是買賣婚姻,嫁女兒很多時候和賣女兒沒多大區別,只是說法不同而已,做的就是一錘子買賣,女方當然想弄個好價錢。
這種情況下,彩禮當然是重中之重,普通百姓家的女兒出嫁的時候,不僅要在男方家裡打開箱子曬彩禮,在女方家裡也得曬一次才行。
很多民間的規矩都是非常有生命和活力的,這不這種彩禮的事情,就是由下往上,慢慢的也進入了世家大族的婚嫁習慣。
不過所不同的是,世家大族是肯定不用賣女兒的,曬彩禮也多是爲了炫富攀比和鬥氣罷了。
甄家雖然不是豪門,但是也是冀州首富,出了名氣的商賈大家,在這一方,也絕對算得上根基深厚了,銀錢珠寶自然是不缺的,那陪嫁的馬車就跟了幾十輛,至於裡面裝了些什麼,就不用多說了,那可是絕對的出手大方。
這點是唯一讓蔡琰高興的地方了,因爲甄家就連袁熙的彩禮,也是象徵性的收了一些,其他如數送了回來。
用刁秀兒的話來說,這次真的要發財了。上次也是娶了首富的女兒,不過太遠,一份彩禮沒去,賺的也比較少,這次卻是實實在在的大賺了一筆。
光看着外面的車隊,蔡琰的心情就飛了起來,心思已經在琢磨着,什麼時候讓甄家其它幾女也挨個嫁過來,不能一起嫁,因爲那樣會賺得少...
袁府大大的院子裡,難得站滿了賓客,蔡琰帶着府上的一衆女子,站在滿院子的嫁妝箱子前,眼光繚亂的看着眼前的諸多大箱子。
開箱鄒佳幹不了,所以請來了府上的護衛袁翔,而她在一邊記錄和報備。
“吱呀。”頗爲沉重的箱蓋被袁翔掀了起來。
鄒佳剛想伸頭去看,就被反射的陽光,耀花了眼睛,不由揉了揉眼睛,還沒來得及看,就聽見袁翔忍不住吸氣的聲音。
蔡琰等的有些着急,又不好意思伸頭看,只能小聲的叫道:“鄒佳,快些啊。”
周圍的無數賓客也得拭目以待,本來以他們的家世是不屑於看的,可今天是冀州首富的女兒嫁妝,說不定就有很多沒有見過的珍寶,是以大家都想一睹爲快。緩緩心裡的好奇。
鄒佳揉揉眼睛,再度看去,低頭愣了好一會兒才擡聲喊道:“南海珍珠一百串……”
蔡琰傻眼了,吶吶道:“一百串?不是一百顆啊,這可得有多少?秀兒我們是不是發了?”
刁秀兒嬉笑道:“聽說幽州苦寒,估計是甄家爲了不讓寶貝女兒受罪,這才送這麼多吧。”
蔡琰撇撇嘴,哼道:“說的好像我會虐|待她一樣,我可是鄴城第一懂事的大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