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曾冷哼道:“少給我賣關子,別說脅迫民女是小事,就算是我兒強鹼民女又能如何?我花錢就能解決的事情,高太守和審軍師有些大題小做了吧?”
審軍師心裡冷笑,面上不置可否,在別的地方這些事情,確實不是事情,也確實是花錢就能解決的事情,亂世人命如草芥,可不是說說而已。
“那我問問範家主,你兒私自挪用公款,你又如何辯解?”
“這事小兒糊塗,多少錢,我自當願意雙倍奉還。”
高覽冷笑:“雙倍奉還?範家主,你們幾個世家,貌似也有參與其中吧?可不單單是你說的只有你兒子貪污。”
“放屁,”範曾一下急了,“我們幾個世家還能缺錢?你這是污衊?”
“哼,”高覽依舊冷笑,“範曾你在我面前咆哮無禮,是誰給你的狗膽?莫非認爲我不予你計較,你就能目無王法了?”
範曾一時激動,也知道自己過火了點,但是今天過來可不僅僅是給自己長臉,還有大夥看着呢,當下也只能強撐着,道:“這我道歉。只是我兒之事,還有說我們貪污,今天還請高大人一定要給我一個明確的解釋,不然讓我們這些爲了幽州拼死賣命的人,可別寒了心。”
“是啊,高太守,幽州大戰的時候,咱們都是出力過的,不能讓我們寒了心。”
“調戲一個民女而已,高太守就砍人,必須得給個說法。”
聽着下面議論紛紛,高覽臉色陰沉,給了審配一個眼色。
審配會意,正要說話,便聽到屏風後面傳來一陣巴掌聲,“好,很好。”
衆人臉驟變,雖然不知道說話的人是誰,但是敢這般說話的,只怕也就只有一個人吧?
袁熙緩緩從裡面走了出來,高覽忙起身,拱手道:“末將拜見主公。”
見真是袁熙,衆人哪裡還敢說些什麼,齊齊起身,行禮。
袁熙不理衆人在,直接走到高覽的位置上坐了下來,笑盈盈的道:“諸位剛纔的話,我可都聽得清清楚楚,本來還準備晚一些出來,只是我這人啊,聽道別人精彩的言語,實在忍耐不住,只能早些出來。”
範曾等人面色都不好看,審配等人倒是鬆了口氣。現在一切該如何做法,都交給袁熙便是。
袁熙看向最前面的範曾,打量一番,見此人頭戴禮帽,面向憨實,人雖然有些肥胖,可整體看起來,確實能讓人產生信任的感覺。
“你就是範曾?”袁熙詢問道。
範曾軀體微顫,很快鎮定下來,“回大將軍,草民正是範曾。”
“嗯,剛纔你說,用錢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情,是不是?”
這話也就在太守面前說說,大家心知肚明,頗有些指鹿爲馬的意思,但是太守可和大將軍不同,本地實力能耐得過太守,可和掌握着他們命運的袁熙相比,卻是大巫見小巫,最少在表面上是不能如此說道。
不着痕跡的瞥了眼高覽,高覽微笑不語。
範曾心裡暗恨,早知道袁熙在,可哪裡想到他會在後面偷聽。
“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範曾拼命的磕頭道:“大將軍恕罪。”
“哦,”袁熙滿臉玩味的看着他,“不給你兒子要公道了?”
範曾臉色時青時紅,“草民不敢。”
“哦,只是不敢啊?”袁熙笑道。
範曾臉色又變,擡頭瞅了眼袁熙,見他一副嘲弄的表情,頓時一股怒氣直衝腦門,猛地起身,大聲道:“我不服。”
袁熙拍了兩巴掌,“好,這纔是男兒本色,不服氣就說出來嘛!可不能在高太守面前一套,我面前一套,不是?”
範曾不搭理的他的話,“我兒最多被判刑勞役,但罪不至死,更何況我們都是爲幽州出過力氣,大將軍你不能如此對待我等。”
“砰!”袁熙拳頭狠狠砸向桌案,“你知法犯法,還跟我要道理?範曾我問你,你和你兒是否置我幽州律法於無物?”
“我沒有,”範曾大聲道:“我兒就是小心犯了法,我兒已經知錯,但是高太守一定要斬了我兒,我兒冤枉。”
言罷,目光看向自己身後等人。
“大將軍,非常時期,當用非常典法,範家主的兒子確實罪不至死啊。“
“是啊,大將軍,我等爲幽州死戰,可是爲袁家立功赫赫功勳之人啊。”
高覽氣的破口大罵,“一羣廢物,你們倒是給我說說,怎麼就立下赫赫功勳了?”
“我派家將八十人上城牆助戰,如何能說沒有功勞?”有人馬上反駁他。
“我也是,老夫長子,親率三十名家奴,出城追擊敵人,這可都是前不久才發生的事情啊。”
衆人議論紛紛,袁熙拍拍桌子,淡淡道:“咱們幽州的律法,講究有過必罰,有功必賞。敢問諸位,你們立功的時候,可有受到嘉獎?”
衆人面面相覷,心頭顫顫,這些事情,豈止得到嘉獎啊,幾乎都成了茶餘飯後,吹牛的資本了。
“我再問各位,你們爲了幽州而戰,僅僅是爲我袁家而戰?沒有爲幽州百姓,爲你們自己而戰?”
袁熙臉色陰沉,衆人哪敢回答,全都看向最前面的範曾。
範曾見袁熙三番兩次和自己說道理,反倒有些不怕了,昂着頭,他道:“大將軍,我們都是遵紀守法的好百姓,我兒若是戰死,那死的光榮,可若是就這樣死的不明不白,我範曾不給他求個公道,只怕等我下去的時候,我兒也會怨我不能幫他主持公道。”
袁熙緩緩站了起來,回頭對着高覽,道:“看到沒有,有時候不是你不給他講道理,而是人家用歪理邪說,避重就輕,讓你光急卻是一點辦法沒有,這件事不是很簡單嗎?這些人貪污重建銀兩,他兒兩者皆犯,該判什麼刑法?”
“死刑!”高覽梗着脖子回道。
“嗯,這不就得了,死刑就都砍了,和他們說什麼理?我本來還以爲說道兩句,這些人還知道個馬王爺有三隻眼,現在看來這些人可都是個獨眼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