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不曾想蕭一的稱病計劃還沒開始就早早被曹操給拉出了被窩。
“孟德呀,今天的太陽怎麼是白的呀?”蕭一半睜着睡眼和曹操走在官道上。
“逸山莫要玩笑那是月亮,此時還未到日出時分。”
“哦,太陽都還沒上班呀。”
曹操不理會蕭一的白眼,這位大賢爲何卻是如此懶惰?平日也就算了,不過今日卻非拉他一同前往不可。
早朝議事,漢獻帝劉協突然面露哀色,大夫張華忙問緣由,劉協嘆氣道,“朕昨日晚間夢見先皇召見於朕,朕求先帝保佑我大漢復興,誰知先帝竟無語轉身而去。朕待挽留卻發現已故司徒公原來侍立於先帝身邊,只見司徒公以手示意朕莫要多言,又復指地下。隨後轉身隨先帝而去。想來我大漢已無策可言,只有隨先帝去已。”說完大放悲聲,在場文武無不黯然。
此時一人站列出班,“陛下此言差已。”
劉協擡頭看,怎麼是曹操?太尉楊彪呢?打眼一看站自己左下的老太尉,這老頭正老眼昏花打瞌睡呢。
曹操上前一步,“陛下,臣以爲陛下昨日之夢,恰恰說明了漢室大興之日不遠。”
老太尉老眼中精光一閃,隨後又回覆渾濁。劉協一愣,曹操今天轉性了。“愛卿此言何意?”
“陛下,先帝無語離去,說明先帝已經得道,江山交於陛下他無所牽掛,無需多言。而司徒公一生爲漢室耽精竭慮,見陛下一時不明。所以特意指點,擺手示意天機不可泄露,又以指指下,下者,下輩後人也。想來司徒公之意,自有後人匡扶漢室。恭喜陛下,賀喜陛下。”羣臣隨喝,山呼萬歲。
“哦。”劉協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司徒公忠心耿耿,至死不渝。對了,司徒公可有後人留世?”
這時被曹操搶了臺詞的楊彪出班,“回陛下,司徒公一族在司徒公羅難之後慘遭滅族,萬幸天佑我大漢忠良,司徒公尚有一侄婿健在,正是那許昌令,蕭一蕭大人。”
“那速速宣他進見。”
許昌令本是微末小官,不得宣召是沒資格進殿議事的,這也是蕭一一直樂於當個芝麻官的原因,不用早朝。而今日就算他來了也並不在曹操身邊,只是在門口看着前排幾位在玩算命解夢。這時聽見劉協叫自己,急忙出班,“一就在此。”
“大膽。”董承站了出來,直指蕭一。“見了陛下還不跪拜行禮。”
蕭一有點頭疼,穿越這些年了,其他都好說可這跪拜蕭一一直適應不了。
“無妨,無妨。”劉協怕董承攪亂了自己的計劃,急忙出言打圓場。
蕭一正要施禮謝恩,誰知董承卻不依不饒,“如此無禮,你眼中可有皇上。”
蕭一怒了,蕭大爺我一大清早就被拉起來,難道就是來聽你瞎BB的,“董大人,皇上是放在我等爲臣的心中的,難道大人一直只是眼中有陛下,那閉眼安歇之時豈不就沒有陛下了。”
“你……。”董承正不知如何反駁,撇見劉協面色似有不善,心中一涼。陛下說好的要爲自己撐腰的,看這架勢不單報仇無望,那蕭一隻怕還要有天大的好處。羣臣中與蕭一相熟的荀彧等人偷笑,這位國丈竟與逸山斗嘴。當真不知死活。太尉楊彪打眼看着昂立中央的蕭一,心中點頭,司徒公可含笑九泉了。
“卿當真是妙語連珠,朕聽說今日許昌盛景多出自卿之治理。”
“不敢,多得同僚羣策併力。”
“朕若沒記錯,司徒公在世時卿常隨公入宮中理事。可有此事?”
“是,逸山頑劣,多得伯父言傳身教。時時點撥。”
“既如此,卿可先爲司徒長史一職。”
“謝陛下隆恩。”蕭一謝完恩,就準備站回去。楊彪去叫住他,“蕭大人,錯了,你該站這裡。”說着用手指指自己身邊的空位。“哦。”蕭一沒想那麼多,既然人家叫,那就去唄。可明眼人都看出來了,那個位置可是司徒站的,自從王允死後就一直空着。而且劉協剛纔說了,“先”爲司徒長史。有先就有後。先是司徒長史,後只怕就是位列三公,司徒高位。
“諸位愛卿可還有事奏本?”
“臣還有本奏。”
又是曹操?這個曹阿瞞今天怎麼這麼多話?劉協心中疑惑。但還是揮手示意准奏。
“陛下今漢室遭逢大難,朝廷人才凋零。臣爲江山社稷計,保舉以下諸君,請陛下恩准。”說着雙手托出一卷奏摺。
有黃門官接過奏摺呈給劉協,劉協一看。臉色一沉,曹操奏摺上表奏,荀彧爲侍中、尚書令 荀攸爲軍師,郭嘉爲司馬祭酒劉曄爲司空倉曹掾,毛玠、任峻爲典農中郎將,程昱爲東平相,範成、董昭爲洛陽令,滿寵爲許都令,夏侯惇、夏侯淵、曹仁、曹洪皆爲將軍,呂虔、李典、樂進、于禁皆爲校尉,典韋等爲都尉,其餘將士,各各封官。雖然董承等十三人被請封列侯,但此份名單上多是曹操一黨,只怕自己準了此奏從此大權旁落,朝廷歸曹操把持。可這準與不準哪裡有是自己能做主的?想到此,劉協不禁窩火。“愛卿舉薦滿朝英才,爲何獨獨不提自己?”
“不敢,微臣才疏學淺。有今日之地位完全仰仗於諸位大賢,臣不敢據功。”
“愛卿不必自謙,朕看你可當國之柱石。這樣吧,朕封你爲大將軍,武平侯。愛卿莫要推辭。衆愛卿如無要事,今日就退朝吧。”劉協根本沒有給曹操推辭的餘地。起身就走。
後宮中瓷器的破碎聲不絕於耳,宮娥內侍都在門外不敢入內。這時一個面目猙獰的人好像沒聽到這個聲音一樣,踏步走了進去。只見劉協正在殿內把手邊所有能拿起來的東西紛紛往地上摔,嘴裡大罵,欺朕太甚。子需用腳撥開一條路來到劉協身前。“不知陛下所指何人?”
劉協看着子需怒火更甚,“你明知朕說的是誰,又何必多此一問?”
“子需倒認爲,陛下在殿前所做的確是賢君之舉。”
“哼!曹阿瞞既想大權在握,又想隱身於後保全名聲。當真以爲朕年少好欺。”
“陛下既然知道現如今形式比人強。又何必遷怒於器物。”子需說着看看滿地的碎片。
“朕知道,可是此口氣實實難忍。”
“陛下莫急,子需早以計劃周全。必能爲陛下分憂。”
此時,壽春袁術府邸一個年輕人正在爲袁術講着一個驚天大計。袁術看着眼前的這位氣度不凡的年輕人半晌說不上話。世間居然有如此之計。
不論人間的紛爭如何,天道的輪動從未停下。這即是天地不仁。時間到了年節,許都處處張燈結綵,一副歌舞昇平。亂世之中有如此一片淨土實屬不易。蕭一在自己府中吃過年夜飯陪着兩位嬌妻守歲。遠望府外亮如白晝,蕭一端起酒杯輕嘆一聲,
“夫君爲何嘆氣?”秀兒看着自己的夫君問道。
“呵呵,無事無事,我只是覺得百姓不過是腹有食身有衣。可何時才能如此?”
“夫君乃大才,一定能輔助漢室崛起,百姓安樂。”蔡琰開口寬慰。
“漢室嘛。”蕭一低語,“琰兒覺得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還是劉氏的天下?”
蔡琰從小受忠君愛國教育,不想自己夫君說出這種話,“夫君莫要如此妄言。”
“呵呵,一喝醉了。”蕭一打了個哈哈。
一下子都不說話了,可是不一會兒,蔡琰突然低泣起來。這下換蕭一措手不及了,“琰兒爲何哭泣?一說錯了什麼?”
“夫君莫要如此,是琰兒不對。琰兒不該如此與夫君說話。”
“哦,就這個呀。”蕭一釋然,蔡琰畢竟是漢末的人,受男尊女卑教育。一時爲了讓自己慎言說話急了點,以爲惹自己生氣了。蕭一憐惜的將蔡琰摟入懷中。“你和秀兒都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人。你爲我好,爲夫又怎會生氣。只是爲夫也是個凡人,不知能否當得起琰兒大才之贊呀。”
“秀兒和妹妹的想法一樣,世人的眼光秀兒不知。可是夫君在秀兒眼中就是天。”
蕭一又伸手摟秀兒入懷。靜靜的抱着自己的愛人。思緒卻早已飛出千里之外。前段時間早已得到探報袁紹和公孫瓚槓起來了。這場看似普通得軍閥爭鬥,只有蕭一知道袁紹要崛起了,真正的亂世就要來了。免不得自己要做一些違心之事但這不爲大義,不爲霸業。只爲我身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