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二章 夏侯惇連殺二將,趙子龍百鳥朝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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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書很快傳到了曹操手中,曹操展卷一看,帛書之上只有四個大字,明日一戰。

曹操大笑,“好個公孫瓚,終於忍不住啦。”

蕭一卻在那磨着自己的下巴,“明天呀,不知道時間夠不夠。”

同樣收到消息的還有袁紹,袁紹知道後也是大爲感嘆,“沒想到這蕭一真的把公孫老兒逼了出來。”

田豐在一旁道,“是呀,我這幾日去曹營,看到營外有幾座龐然大物,某親眼見那物將巨石投向了那公孫瓚的營中。那氣勢,真如雷霆萬鈞無異,據曹軍將士說。此物名爲霹靂車,也是那蕭一的手筆。”

“霹靂車,元戎弩。”袁紹喃喃道,“不想這蕭一不但精通內政軍略。連這機巧制器之道也如此瞭然。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這個田某也探聽到一二,他是司徒公王允侄婿,蔡大家遺女之夫。荊州水鏡莊弟子。”

“他居然有如此身世。”袁紹吃驚不小。他最重所謂的門第,之前他一直以爲蕭一和郭嘉一樣,是個寒門。當田豐說出和蕭一有關係的人,他是一個比一個心驚,要在平日,光是報出這三個關係任何一個,在朝廷三品的官職隨便你挑。看來當真,人不可貌相。他想起當初第一次見蕭一時,那是他是校尉,而蕭一是家丁。而現在他居然與自己同殿稱臣,袁紹有點後悔當初沒有好好結交一下。

“主公。”田豐輕輕喚醒思緒萬千的袁紹,“主公曹將軍明天與公孫瓚約戰,我等該如何?”

袁紹大手一揮,“兵進十里,壓制黑山黃巾,以防張燕明天搗亂。”

第二天,晴空萬里,正當豔陽高照時雙方來到了對戰之地。雙方射住陣腳,嚴陣以待。

“古時約戰,分爲三輪,戰將,戰陣,戰兵。從正午戰至黃昏方散。當然,這是春秋之前。而春秋時期的人就沒這麼講究了,正所謂,“春秋無義戰”講的就是那時起,人們就更注重於結果,而不是過程。所謂兵不厭詐啦,兵行險招啦。公孫瓚居然約戰,還真是古樸的很呀!”戲志纔看着對面敵軍,不知是讚賞還是挖苦道。

“還不是被我們蕭大人給逼的。”郭嘉在一旁打趣。

“關我屁事,我又沒讓他這樣,人家都下了戰書了,難道我告訴他,叔叔,我們不約。”

“呵呵,怎麼不關你事呀!”郭嘉繼續道,“這公孫瓚連連失利,打又打不過,躲又躲不了。現在別無辦法,只好孤注一擲。”

他們正閒聊間,對面一員將策馬來到陣前。“我乃冀州牧,前將軍,封易侯公孫麾下大將嚴綱,何人敢與某一戰?”

知道今天要戰將,曹操的手下勇將也來到了陣前。現在對方挑戰了個個磨拳擦掌躍躍欲試。

不管態度如何,對方既然有人挑戰。自方自然就要派人鬥將。但是派誰去卻難以決定,曹操手下猛將如雲,紛紛上前請戰。就在爭執不下之時,一匹黑馬從陣中衝了出去。馬上那將頭戴鑌鐵荷葉盔,身披鑌鐵大葉雲片甲,胯下馬鞍韂嚼環鮮明,掌中一條鑌鐵皁纓槍,威風凜凜,殺氣騰騰,正是那夏侯惇,那天埋伏公孫瓚,他在別處領兵所以錯過了與趙雲一戰。後來聽典韋一說他也是心癢難耐,想要和趙雲幹上一仗。現在見來的不是趙雲很是煩躁。殺將出來。

嚴綱見對方出來一大個,便開口問道,“你是何人?報上名來!”

夏侯惇並不停下來答話,只是一個勁催動胯下烏龍駒。虎吼一聲,“殺你者,夏侯元讓。”

嚴綱彷彿聽到一聲炸雷在耳邊響起,然後一道黑色的霹靂襲來。嚴綱下意識舉刀去擋。隨後他就看到天空,視線不斷旋轉,當停止時,他看到了自己的無頭屍身坐在馬上。雙手分別拿着半截大刀。

夏侯惇看都不看死去嚴綱,只是對着公孫瓚陣中大喊,“趙雲,趙子龍出來與我一戰。”

聽見對方叫趙雲出戰,公孫瓚眉頭一皺。這個趙雲來的不清不楚。之前他就是被典韋送來的,然後他去毀霹靂車去未建寸功。要不是關靖說話,公孫瓚早就把他趕走了。現在對方又指名道姓要找趙雲。

趙雲沒動,但公孫瓚另外一員將王門殺了出來。“夏侯匹夫休要猖狂。”

夏侯惇看看來人,勒馬問道,“你是趙雲?”

“我是公孫將軍麾下王門。”

夏侯惇手一擺,不厭煩道,“某找趙雲,你且去叫他出來,我饒你不死。”

王門大怒,“匹夫欺人太甚。”也不多話,挺槍刺去。

夏侯惇像拍蒼蠅似的一揮手中黑槍化解了對方攻勢。王門又氣又惱。攻勢一陣急過一陣。而夏侯惇卻滿不在乎只是一個勁的在往公孫瓚陣中張望。那場景一點不像是陣前鬥將,更像一個大人在陪頑皮的孩子玩耍。而打了不多時,夏侯惇似乎沒看到趙雲,不耐煩的單手持槍猛的揮下,王門無奈,使個舉火燒天硬接這一招。夏侯惇長槍撤回,王門準備反擊,誰知夏侯惇的長槍又劈了下來。王門無奈又一擋,夏侯惇又劈,王門又擋。沒招架十下,王門的坐騎前腿一跪,栽倒在塵土中。而王門也是氣血翻涌,口吐鮮血。摔死在馬下。

對方輕描淡寫自己就損了兩員大將,公孫瓚氣不打一出來。這時他身邊關靖開口道,“要不讓趙將軍出陣吧!”

“他?!”公孫瓚一副不信任的表情道,“他與那蕭一不清不楚,先前出戰又多有不利。是否真心投我還未可知,讓他去,萬一他陣前倒戈怎麼辦?”

關靖勸道,“主公呀,我看趙將軍不是那等險惡之人。再者說,如果他真的是對方之人,陣前倒戈我等也沒有損失。而如果他一旦打敗了敵將也好長我軍志氣,滅對方威風。”

公孫瓚略一思索,自己確實也別無選擇了。他回頭看看趙雲“子龍,你可願一戰?”

趙雲抱拳,“末將願往。”

“好,子龍勇武,老夫親自爲你擂鼓助威。”說着他真的拿起鼓錘爲趙雲擂鼓。

夏侯惇只見一小將頭戴亮銀獅子盔,身披亮銀雲片甲,內襯素戰袍,胯下踏雲皎白龍,掌中亮銀卷鱗蛟。好一個俊俏的小將,白袍的英雄。

“你是趙雲。”夏侯惇問道。

趙雲於馬上行禮,“正是趙某。”

“好,看槍。”夏侯惇見自己等的人來了也不多話,手中黑槍使了個靈蛇出洞。趙雲雙手持槍一磕。帶着夏侯惇的槍尖從肩頭劃過,少一分就會劃傷肩膀。

只一交手趙雲就不免感嘆,這廝好大的力氣。而夏侯惇同時心中也道,小子好俊的槍法。也不收槍,槍桿順勢往下一壓。趙雲卻不硬拼,用槍抵着對方槍桿,全身在夏侯惇槍下一旋。夏侯惇正要借勢逼近,誰知趙雲旋轉時,槍尾小枝同時向自己掃來。夏侯惇如果再進,必是腸穿肚爛的下場。雖然不進,夏侯惇卻也不退,手握槍桿往下拉,正好擋住趙雲掃過來的槍尖。

兩人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掌中一黑一白兩條蛟龍騰飛纏繞,空中或銀或烏無數槍花耀人心神。你來我往之間但見槍影翻飛,一招一式過處猶聞人嘶馬嘯。馬上人力穩式沉,式式皆是絕殺。座下馬踏綱步鬥,步步殺機四伏。

如此槍來槍往之間,戰了足有百合。趙雲見久戰不下,一擰槍身大喝一聲。“將軍小心,且看趙某百鳥朝凰槍。”說話間,槍尖被他抖出四朵槍花,接着八朵,十六朵。依次遞增着。不久夏侯惇就再也數不清了,只感覺面前無數白花盛開。而耳邊因銀槍高速運動產生的破空聲真如百鳥如林的嘰咋叫聲。再見槍身,此時已成了一片虛影。

夏侯惇由衷感嘆,“好一個百鳥朝凰。”手底下卻不閒着,手中槍左擋右支。可繞是如此,他也能看到無數鳥雀衝身邊飛過。雖然憑着身爲武人在生死見的高超直覺避過了大部分要害的地方。但夏侯惇還是落了個浴血沙場,身上盔甲更是難以倖免。坑餡斷口,劃痕破處。

夏侯惇看看自己一身的傷痕。心中感嘆這趙雲槍法果然絕倫,殊不知趙雲心中也在想,趙某自藝成一來,這百鳥朝凰槍從未失手,看來師傅說的沒錯。這世上高人無數,偏安一隅也只能做個井底之蛙。隨後看自己面前的那員曹將,他一愣,因爲那人此時不單沒有絲毫的畏意,反而是滿臉的獰笑看着自己,加上他那滿身的鮮血。哪裡是個武將,活脫脫一個九幽煉獄而來的修羅。此人不好惹。

夏侯惇舔了舔嘴邊的鮮血。“趙雲小子,我們再來一百回合。”說着挺槍刺了出去。這一次夏侯惇的打法風格大變,完全放棄了防禦。面對趙雲的攻擊他也只是靠着本能躲避。趙雲也被夏侯惇的氣勢一驚,這人這是要拼命呀。心中這麼想,可是手上卻一點不慢。只是自己每刺中他一槍。他的攻勢就快一分,狠一分。着實心驚。

正在觀戰的曹操看着大叫不好。蕭一忙問怎麼了,曹操忙道,“元讓從小嗜武成癡,每與人比鬥都要爭個高低,年少時他曾與一人比武,原本他是打不過那人的,所以他一開始就抱着必死的決心與那人一戰。誰知居然真的讓他贏了。於是從此以後每與人比武鬥對方不下時,他就會以命相搏。而每次他都能靠這招致勝。”

“這不是走火入魔了嘛。”蕭一也覺不好,這武者大忌就是走火入魔,蕭一雖然不會武。但是他知道以命搏命絕不是正道。

“操也知道。”曹操開口,“平日裡他一出此法對方不下十個回合就會戰敗。我們也就沒太在意。可如今……。”

蕭一知道曹操要說什麼,如今這趙雲不比一般人,夏侯惇只怕最後不死在趙雲槍下,也會力竭血崩而死。

“操想起來了。妙才(夏侯淵)曾經說過,如果日後元讓遇到這樣的情況,只有逸山能夠救他。”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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