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時分,方城要塞三城中的魏軍殘餘已被完全肅清。馮宇的儀仗方纔進入被樑軍牢牢控制住的中城。
馮宇和衆將才入府不久,就有幾名兵士押着一名被俘的魏將前來。此人肩甲那厚厚的皮質部分已破爛不堪,還在不住的往外滲血,戰袍上也滿是血跡。緊接着趙雲也跟着進來,他對馮宇抱拳道:“啓稟陛下,方城的令守司馬浮也喪生在獵豹爪下。敵將徐晃命大,只是被豹子咬傷了肩膀,已被我們斥候捕獲,”
馮宇對徐晃笑道:“徐晃,想不到汝這麼快又落入我們樑軍手中。汝說這次朕是殺了汝?亦或是汝歸順我大梁國。或者汝還想着重返鄴城,爲曹丕賣命?”
徐晃冷哼一聲道:“某可沒幻想着汝等再能放我歸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想讓某降樑,門也沒有。”
馮宇身邊一人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衆人望去原來是賈詡。賈詡收住笑聲道:“徐晃啊,徐晃。汝不知好歹啊。聖上殺汝放汝結果都差不多,差矣最多是後者可能讓汝隱居苟活於世。否則汝回到鄴城依舊是難逃一死,而且無論是我們殺汝還是曹丕殺汝,汝在鄴城的親眷都必會受到牽連。”
徐晃眼神一凜道:“此話何意?”
賈詡捻了下自己的鼠須道:“汝等丟失方城要塞,讓僞魏的門戶洞開,相當於給曹丕丟失了大半的領土,汝說這責任在誰身上?”
徐晃毫不在意的道:“丟失方城,自然有守將守官之責。但是你們樑國是從北面突襲而至到方城要塞的背面。鎮守弘農的夏侯淵前腳給我們發來軍情急報,樑國大軍後腳就趕到方城城下。我們如何來得及反應。”
賈詡繼續不慌不忙道:“說是這樣說,可是夏侯淵畢竟只主掌弘農和洛陽的防禦。一支樑國孤軍深入你們的腹地,他完全沒有理由抽調本用於防禦我大梁潼關的部隊,對這支孤軍緊追不捨。否則,弘農洛陽的防線再被突破,那又該當如何論處?既然夏侯淵不負這個責任,總得又人擔責吧。況且你們方城要塞的背面防禦薄弱,總歸是方城守將守官的責任吧。”
徐晃聽到最後一句話急道:“方城要塞的構築設計全賴司馬浮一人謀斷,武將不插手此事。這與某又有何干?”
賈詡又哈哈笑了起來道:“與不與汝相干不是實情說了算,更不是汝說了算。而是鄴城的僞魏朝廷說了算。現在的這個鄴城朝廷,汝不會不知道其實就是曹家和司馬家聯合把持的吧。所以這個責任不會算到司馬浮身上,更不會算到夏侯淵身上。只能全都推到汝的頭上。若是汝能安然返回鄴城,汝肯定還要背上謀叛的嫌疑。什麼樣的後果,汝不會預料不到吧。”
此時,徐晃眼中現出驚懼之色。賈詡乘熱打鐵的說道:“但是汝若是歸順我大梁,反而有線希望能保住汝的家眷不被牽連問罪。”
徐晃連忙問道:“何意?”
“若是我們隱瞞司馬浮被殺,汝被擒的事實。那麼在汝和司馬浮同時失蹤的情況下,鄴城的僞魏朝廷就會一時難以有理由定論誰是誰非,同時面臨我大梁大軍迫在眉睫的威脅,便會暫時將此事放在一邊。等我大梁攻入鄴城,掃平天下,汝便可和家人團聚了。”
徐晃聽到此處心中又是一驚,雖然賈詡沒有明說。但有點腦子的人也能想到,樑國既然可以隱瞞司馬浮被殺,徐晃被俘的事實。當然也可以放出假消息說徐晃已投降歸順樑國。甚至可以造謠說就是徐晃的裡應外合,才讓樑軍如此輕易的攻破了方城要塞。
想到這,徐晃長長的嘆口氣道:“罷罷,如此看來,某一開始就跟錯了人,這大魏本就未承天命,終究無法成爲正統。”說罷,他叩拜在馮宇面前道:“臣徐晃願意歸降大梁,爲陛下效命。”
馮宇正色道:“徐將軍平身,快快請起。”徐晃三呼萬歲後,方纔起身。
……
弘農,近萬魏軍鐵騎正衝向樑軍大營,而領軍的正是夏侯淵本人。
兩日前,鄴城的魏廷皇宮中,曹丕正在歌舞昇平的宴請羣臣。就在這個時候,夏侯淵緊急上報的軍情傳入宮中。
宮殿上的絲竹樂聲隨着曹丕的一聲暴喝嘎然而止,他叫道:“這樑軍也太膽大包天了,竟然視我大魏國境爲無人之地。竟敢孤軍深入我腹地千里。諸卿,汝等看如何應對是好?”
華歆首先應道:“既然他們孤軍深入,就沒有後勤補給,只能靠掠取爲生。那我們就給他們來個堅壁清野,要各城守軍堅守城池。只要拖他們個幾日,這支孤軍便能不戰自潰。我們再調集兵力稍加圍剿便能將他們擊滅。”
曹丕點點頭道:“不錯,夏侯淵也是如此認爲的,而且他已經派出信使通知各郡各城的令守了。”
司馬懿歪着頭琢磨了半天,突然從席上站起身來,對曹丕奏道:“稟陛下,臣認爲此事沒這麼簡單,這支樑軍不是來撓掠我大魏腹地的,他們真正的目標應該是方城。”
司馬懿又說道:“陛下,增援方城當然是應該的,但臣認爲可能已經來不及了。陛下請想,既然樑軍能冒奇險從背後突襲方城防線,就說明馮宇必然已有迅速拿下方城的辦法。” WWW ★т tκa n ★¢ ○
曹丕眉毛一擰道:“那太師認爲如何是好?”
“我們應該一邊調兵力增援方城,一邊令夏侯淵向潼關方向突襲。如此一來,即使方城真的不辛落於樑軍之手,但只要能攻破潼關,就能迫使樑軍回援長安關中,而不至於他們奪下方城後,便大舉進兵中原。這樣便能爲我們重新佈防爭取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