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的海面上,兩支來羅馬海軍大型槳帆戰艦衝上沙灘。其中一支戰艦上陸續跳下來百十名樑軍兵士。他們又從另外一條船上牽下來百十頭駱駝,卸下大批貨物,都是乾糧和水。
他們在兩名斥候還有一條狗的引領下,向大漠中行去。三個時辰後,他們找到了貝都因人的一個蓄水池。補充了水源之後又行了一個多時辰,那獵犬卻兜起圈子來。兩名斥候也面紅耳赤的討論着什麼。
那樑軍隊率的臉頓時嚇的煞白,他知道在這大漠中迷路會是什麼後果。連忙急切的問道:“怎麼回事,爲何兜了個圈子又兜了回來了?”
“回隊率的話,卑職的獵犬也不知怎麼了,突然找不到路了。我們跟蹤貝都因人時,沿途撒了香料粉。獵犬不可能聞不到,想必是這裡遇到了罕見的沙塵暴,將香料粉清楚的絲毫不剩。”
隊率的臉色更難看了,喝道:“如此說來我們是迷路了,那可是要全軍覆沒的!”
斥候隨即安慰道:“我們回去還是沒問題的。”隊率這才輕鬆點,但還是說道:“可我們跑這麼遠的路,卻因爲你們找不到路任務還沒完成。冤不冤?”
另外一名斥候卻問道:“我們從上次在水窟取水到現在大約多長時間了?”
有人隨即回答道:“一個多時辰吧。你問這幹什麼?”
那斥候說道:“那我們還有希望。我們還有一個辦法可能會找到貝都因人的老巢。”
說完,他從駱駝身上取下一個箱子樣的東西,打開一看原來是個籠子。籠子裡卻是一隻鷹隼。正是樑軍那特有的可以依據衣着顏色尋人的特種鷹隼。
鷹隼隨即騰空向高空衝去,在空中翱翔起來。那斥候解釋道:“雖然大漠之中沒有參照物,不可能記得貝都因老巢的位置。但我們卻記得上次過了補水點後,也就一個時辰左右,他們就到了老巢綠洲。所以我們用鷹隼可能會找到他們。”
樑軍隊率卻問道:“可是據我所知,這鷹隼要找到人,需要是平日裡訓練它們的特別顏色,它們才能識別。而且這顏色還得與周圍環境有明顯反差。而那些貝都因人所穿着的大袍子,都是麻布所做,上面也沒染色,淡黃的原色和沙漠的顏色非常相同,這鷹隼如何能發現的了?”
斥候詭異的笑道:“隊率莫非忘了,前些時日,我們故意讓貝都因人劫去了不少大紅布匹。他們必然會用這些布匹做大袍子,他們男人可能不會穿,但會給女人穿。所以只要他們中有一人穿着這種大紅袍,我們的鷹隼就能找到他們。”
隊率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
此時,已有陣陣鷹嘯之聲傳來。那隻被放飛的鷹隼已在大約七八里遠的空中小範圍盤旋起來,顯然已發現了什麼。
這百十名樑軍不敢怠慢,急忙駕馭着駱駝向那個方向趕去。不一會,他們就看見了從天際線上浮現出來的綠洲。
隊率做個手勢讓百餘騎停了下來,而後用低沉的聲音說道:“我們不能再前進了,避免打草驚蛇,現在就躲藏僞裝起來,到天黑再行動!”話音剛落,那鷹隼已撲棱棱的落在斥候的肩膀上。
入夜,氣溫下降的極塊。臥在沙窩裡的樑兵凍得牙齒都打起架來。隊率低聲說道:“兄弟們都忍忍,再過個把時辰,我們就能殺入貝都因人老巢。那裡有火有肉有羊毛毯。”
聽了這話,衆人都精神起來,有個年輕後生還插了句:“還有女人。”卻被隊率拍了腦瓜子道:“大戰當前,還想這些,小心對陣時分心掉了腦袋!”
出擊的時間終於到了,樑軍兵士們揹着上好弦和保險的單兵弩炮,手持繯首刀,小圓盾向綠洲摸去。
他們藉着月光,已能看清綠洲中的一頂頂羊毛氈帳篷。他們沒想到貝都因人居然如此防禦鬆懈,居然連個哨兵都沒有。其實這部奇怪,這種綠洲也只有貝都因人能找到。若換在往年,這些貝都因人部落之間互相內戰爭鬥,還會日夜警惕。但現在幾乎所有大沙漠上的貝都因部落都結成聯盟,這危險也就不存在了,誰會無聊的派幾個人熬夜值守呢。
所以,當樑軍衝入這些帳篷中時,貝都因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有的稀裡糊塗的就在睡夢之中被人刺穿了胸膛或脖頸。過了片刻鐘方纔傳來男人的嘶嚎聲和女人的尖叫聲還有孩童的啼哭聲。帳篷陸續被燒着,騰空的烈焰將現場照的燈火通明。一些赤身裸體跑出帳篷的貝都因人,也被樑軍一刀一個砍倒在地。有些裹着大袍子的女人也被樑軍抓住,一看她們身上的袍子果然是紅色的。
這塊綠洲方圓數百畝地,居住有近兩千貝都因人。儘管樑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殺入,但畢竟人少。最終還是有三四百名貝都因人發覺不對。他們不分男女老少在樑軍殺來之前找到了自己的兵刃,披掛好甲冑,大呼小叫的衝出帳篷。
當他們向樑軍衝來時,一排排單兵弩炮的弩槍連續不斷的射向他們。一連數輪的射擊後,地上多出無數貝都因人呢的屍體,殘存的百餘人急忙轉身逃去,卻被樑軍緊追不捨,邊追還邊射殺。最後跑出綠洲的少數幾個人又被騎着駱駝追上來的樑兵一槍一個放倒在地。一個綠洲的貝都因人就此被消滅乾淨。
三千五百餘名樑軍分爲六七十股特攻隊,有的還配備了大量羅馬兵卒。他們在同一天晚上一起發動了對數十個貝都因綠洲的突襲。如此才能防止走漏消息,達到出其不意的效果。而在此之前,那些個貝都因人的秘密水窟,也被羅馬軍佔據,零散逃出的貝都因人是無法從大漠逃到其餘地方去的。
數萬居住在大沙漠的貝都因人就此被剿滅乾淨,殘存的少量人向南跑入了非洲大草原和熱帶雨林之中,再也沒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