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兒說完,張靖抱拳說道:“在下張靖,家父青州一介平民,家傳武藝,請姑娘指教。”
王熙兒原本見張靖龍姿丰神,言語不凡,以爲必是大家人物,聽說是平民子弟,莫名地有些黯然神傷。
兩人這時擺起架式,只聽王熙兒一聲嬌叱,一拳擊向張靖左胸。張靖武藝比起張角當年自是不如,但是眼光毒辣,知道這是虛招,緊接着是右掌進攻,隨即還有後着,當下不避不讓,只是以硬碰硬。
張靖聽到修飛雁之名,知王熙兒身爲關門弟子,一身藝業定是不凡,當下並不施展身形遊鬥,而是發揮長處,見招拆招。男子力氣勝於女子,王熙兒雖然練習內氣,但張靖更是此中高手。
兩人交手多是虛招,月光下場面甚是好看,少年英俊,少女美貌,身法都很飄逸。打到最後,王熙兒動了真火,身法已經加到極至,只見一道紅影在外圍盤旋,目力稍低的弟子再也看不清兩人出手的招式。
女子與男子交手,要想取勝,一是遊鬥,放任男子來攻,待男子體力耗盡時反擊;二是借力打力,以虛招引誘男子攻擊,以巧力而破之。不料張靖眼力很毒,招法雖快,但是應對都很得體,對於虛招也能判斷出個大概。
王熙兒氣力即將耗盡,見張靖還是神閒氣定,料定如此下去必敗無疑,當下採取守勢,減緩身形,引誘張靖主動出擊。張靖並不上當,見王熙兒身法停下,當即示意停手,道:“姑娘武藝高強,若是遊鬥下去,短時間內不能分出高低,這場賭鬥算是平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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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保那邊都知王熙兒將敗,張靖此言一出,何保搶先大聲說好。張靖不理何保,對王熙兒道:“姑娘技藝驚人,在下深爲欽佩,在京盤恆時日或長,能否賞臉請姑娘喝茶敘事?”
王熙兒見張靖主動停手,自認平局,知是張靖相讓,心中對張靖更有好感。張靖主動邀茶,女子羞澀,本當拒絕,話在嘴邊卻張不出口來。王熙兒頓了一下,點了點頭,道:“我在京中府第居住,若是約好時間,可以讓何睛通知我。”
張靖點了點頭,向劉可揮揮手,領着衆人退去。王熙兒不理涎着臉上前找話的何保,披上外衣,拉着何睛不往外走,反而走到牆邊,施展身法,拉着何睛躍過牆頭,瞬間不見蹤影。何保呆呆望了一會,一拍巴掌,道:“娶妻當如王熙兒,我這就尋人求親去。”
劉可在身邊道:“阿保,不是打擊你,王熙兒心高氣傲,你怕是沒有希望。走吧,記住以後莫惹張靖,你鬥不過他。”
張靖一直忘不掉王熙兒的影子,強迫自己去想鳳舞,不料兩個身影你去我來,似在鬥法一般,直到躺到牀上,兩個身影也未分出個高低。張靖認爲與鳳舞兩情相悅,是發自內心不染塵俗的愛情,可爲何兩人熱戀之時,還會出現別人的身影?莫非因爲王熙兒生得比鳳舞美貌?
朦朦朧朧間,張靖睡了過去,果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兩個身影又入夢境,身影相貌異常清晰,逐漸又加入一個人影,仔細看時,竟然是荀熙倩。三女如花的容顏不斷閃現,而且彼此吵個沒完沒了,張靖苦勸三女不聽,氣得張靖最後拂袖而去,尋了處山青水秀的地方,坐在水邊柔軟的草地上,眯眼享受溫馨的陽光。
忽然有人叫着張靖的名字,張靖扭頭看時,卻見一位少女掩着面容,朝着張靖飛奔而來,恍惚間張靖感覺十分熟悉,不假思索便迎了上去。那女子嬌豔的紅脣十分誘人,張靖情不自禁吻了下去,兩人在草地上翻滾纏綿,那女子的衣物不知何時除出,露出一具誘人魂魄的冰肌玉骨。張靖俯身相就,幾度巫山雲雨,良久才心滿意足地停息下來,正要閉目歇息,不料扭頭看那女子時,發現並非鳳舞,而是王熙兒,此時只聽鳳舞的聲音傳來:“張靖,你這個負心漢,爲何背叛我們的愛情?”
張靖扭頭看時,見鳳舞站在旁邊不停指責自己,荀熙倩也在一旁冷眼相觀。張靖心存愧疚,又想起方纔銷魂滋味,心中委實割捨不下,偷眼去看王熙兒時,卻見王熙兒抱個一個嬰兒,站在水潭邊,指着張靖道:“你若不拋棄鳳舞,我便抱着孩子跳入水潭。”
張靖回身去看鳳舞時,卻已遍尋不見,突然回頭看時,只見鳳舞站在水潭另一側,指着張靖道:“張靖,你的心變了,傷了我的心,我這就死給你看!”
說完,鳳舞做勢要跳,張靖要上前去救,但是有心無力,雙腿一點力氣也無,只能眼巴巴地望着鳳舞一步步走近水潭。張靖只覺身心俱裂,痛入心扉,狂呼道:“鳳舞,莫跳……”
張靖從牀上猛地坐了起來,清涼的月光透過窗戶灑入室內,環視一圈,見是身處寢室之中,這才明白剛纔是在做夢。張靖擦擦臉上的冷汗,長吁一口氣,忽然感覺檔間一片冰涼,伸手一摸,這才知道已經成人了。
次日晚上放學以後,張靖來到女子學院門口,前來尋找鳳舞,不知什麼原因,在門衛登記時竟然鬼使神差,在鳳舞名字後面加上何睛。
說來也是奇怪,鳳舞還未出來,何睛先來到門前,見是張靖,笑道:“想約王熙兒?跟我說說時間地點,我跑一趟腿。我看你倆十分般配,若是成了,可別忘了我這個媒人。”
張靖臉色一紅,道:“胡說八道,因爲熙兒遠來,武藝讓我欽佩,盡地主之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