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倩心智很高,轉念想了想,笑道:“四哥,我想買些東西,陪我去趟集市?陪了你一天,該你陪我了吧。”
兩人今日一吻定情,張靖已經將熙倩列入三妻之一。自從與鳳舞戀愛,至今僅有月餘時間,先是王熙兒,今日又是荀熙倩,三妻名額已經佔滿。
張靖陪着熙倩來到外城商業街,一路上都在想着心事,盤算誰爲平妻誰爲媵妻的問題。鳳舞先入爲主,當仁不讓佔了正妻位置,王熙兒是太原王家嫡女,熙倩是穎川荀家嫡女。王家是五大超級世家之一,荀家地位也十分特殊,兩女爲皇子平妻還勉強,若爲媵妻便低了,無論王家或是荀家都不會滿意。
就在張靖擰着眉頭思量對策時,只見前方一陣大亂,十餘位青年策馬飛奔而來,眼見到了鬧市仍不減速,唬得人羣一陣大亂。商業街是洛陽外城最繁華的所在,人羣密集,受到驚憂以後,機靈者躲入兩側店鋪,還有些人貼着牆邊站住,所幸大街按照新規劃建設,街面很寬,部分人躲開以後,街上露出不少空地。
這十餘位青年馬術十分了得,將這些空地當成耍弄馬技的場地,囂張地在人羣之中穿行,做着各種驚險動作,嚇得人羣中驚呼連連,少年們卻以此爲樂,騎在馬上哈哈大笑。
這些少年皆十五六歲,坐騎是軍馬,身着統一軍裝,都是軍中士兵。張靖打眼一看軍馬軍服標識,認出是北軍騎兵,再細看馬上少年,皆是勳貴子弟,比張靖略大一些,都是國學弟子出身。
古代十二歲至十四歲行成人禮,十五六歲已經算是成年人,國學弟子出身,又是北軍正規軍,光天化日之下鬧市縱馬,雖然未曾傷人,但以嚇唬平民爲樂,朝廷臉面何在?軍隊威信何在?國學名望何在?
張靖認出爲首者名叫馮菘,因是家中幼子,從小嬌生慣養,在國學時便橫行霸道,因爲長姐是後宮才人馮香兒,鄭玄顧忌姜述面子,不好給予重罰,馮菘越加飛揚跋扈,率着一幫勳貴子弟,惹是生非,臭名遠揚。
馮菘比姜中、姜華大一歲,今年國學剛畢業,分在北軍騎兵爲什長。馮菘在國學原是一號人物,曾與姜中發生衝突,姜中動用情報司數名年輕高手,讓何保出頭,將馮菘狠狠收拾了一通。馮菘吃了虧,氣焰大消,因爲背景實力皆不如何保,也沒敢尋人報復,藉着四年級實習,到幷州衙門呆了一年。
馮菘國學畢業以後,考錄時報考海州兵曹,海州遠在苦寒的北方,附近又無敵對勢力,國學弟子報考海州的很少,因此馮菘成績平平,卻被順利錄取。馮菘有了入伍資格,馮家又去求了北軍副將王越,將馮菘調入北軍中軍騎兵營。
馮菘調入北軍以後,憑着國舅身份,很快籠絡一羣勳貴子弟,打架鬥毆,調戲婦女,踐踏農田,官道馳馬,惹得天怒人怨,臭名遠揚。馮菘也畏懼法度森嚴,平常只在城外胡鬧,今日酒後鬧市縱馬,以唬人爲樂,還是首次。
張靖皺了皺眉,他可以理解劉晨那樣的混混,但是極爲厭惡眼前這種把無聊當個性,以嚇唬他人爲樂的惡少,尤其是國學弟子兼天子親軍的身份。
馮菘一行很快發現了張靖身後的熙倩,看到如此麗人,一個個目露淫光,不約而同地邪笑着向熙倩這邊圍攏上來。最前面的就是馮菘,長得目清眉秀,一表人材,只是眼光透着陰冷,身材也較爲肥胖。
馮菘馬術很好,策馬駛得飛快,片刻就到眼前,張靖屹然不動,擋在熙倩面前。張靖前方一位老大媽挎着菜籃,牽着五六歲的小男孩嚇得急退,誰料退得快了,一腳踩空,帶着小男孩娃一同摔倒在地,菜籃裡二三十個雞蛋滾了一地,碎了不少,橙黃的蛋黃稀稀拉拉拖得老遠。小男孩哇的哭了,邊哭邊喊:“學費沒了,學費沒了……”老大媽顧不得查看傷勢,撲到地上去撿雞蛋。熙倩見狀,急步上前,幫着老人收拾雞蛋。
張靖瞬間熱血涌上,小男孩無助的哭喊深深地刺傷了他的俠義之心,疾行上前,指着馮菘,怒喝道:“你身爲天子親軍,竟敢鬧市縱馬,敢下馬隨我去北軍衙門理論嗎?”
馮菘勒住馬,居高臨下,冷冷地望着張靖,並未說話,突然揮動手中馬鞭,直接抽向張靖頭部。張靖原本顧忌馮香兒面子,不想鬧得不可收拾,這才強壓住怒火,這時鞭子臨身,怎能忍耐得住?張靖往右側一閃,上前連邁兩步,步法連貫,速度奇快,一把將馮菘拉下馬來。
馮菘沒有防備,猛然跌下馬來,不由灰頭土臉,哼哼了老半天,才站了起來。馮菘平常欺負別人慣了,這下吃了虧,怎能善罷干休,起身後也不講廢話,朝張靖猛撲過來。
張靖也不言語,左手格開馮菘的來拳,右手握拳直擊他的下巴,一記乾淨利落的右鉤拳,將馮菘打得離地而起,飛出十餘步才轟然倒了下去,再也站不起來。
張靖與馮菘衝突之時,馮菘的同夥便下馬圍攏上來,馮菘剛倒地,隨即有兩名身材長大者撲了上來。一人摘下腰刀,帶着刀鞘施展刀法,朝着張靖猛敲下來。
對付這些惡少,行動永遠比語言有效。張靖也不答話,先下手爲強,待兩個少年揚起手臂時,先掄圓了胳膊,每人賞了四五記大耳光。張靖出手如電,這兩個傢伙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張靖的巴掌抽蒙了,嘴角溢出鮮血,四五枚帶血的牙齒飛出老遠。
張靖猶不解恨,一把抓住一名男子前襟,狠狠往前一拉,右腿膝蓋急速上提,只聽嘭的一聲,這名男子滿臉開花,手鬆刀落,軟軟地倒在地上。這記兇狠的膝撞,力道猛烈,極具視覺衝擊力,圍觀人羣齊齊倒抽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