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關羽、趙雲等人當然還是好好的活着,不過兵不厭詐,自許昌東門直接穿過城池,直達西門,比之劉備麾下諸將來說,能夠更快更迅速的抵達。
在張飛、關羽、趙雲等人帥軍而回之時,陳翎令周泰、柳毅等人馳援張郃、高覽等,這給予了劉備軍勢以滅頂之災。
在趙雲、關羽等將帥軍抵達西門之前,喝止不住麾下軍卒的魏延、李嚴兩人,亦爲潰退中的軍卒所挾裹,向着劉備營帳退去。
陣腳動搖,若想再整列成陣型以作征戰,就算子牙復生,亦不能。
如此一場劉備挾重兵攻許昌的戰鬥,就在潰退中,爲陳翎所敗。
直接退至宛城左近,劉備纔再一次紮下大營,重振士氣,以圖再戰。
曹操帳下張繡出迎劉備,引衆人進城歇息不提,且說青州鄭玄得聞溫侯呂布預自立稱帝,心中惆悵,每每夜間扶衣起身,仰望明月興嘆。
一日,諸葛均服侍左右,鄭玄上坐。
咳嗽聲中,鄭玄開口言道:“均兒,老夫時日不多,待我過身之後,你便去鄴城去罷。”這是鄭玄不想以漢家臣子身份服侍呂布這一謀逆之人。
鄭玄雖然年已經算高壽,但身體一向健朗,若無大病,還是能夠再活個三、五載,如今他直言這般,諸葛均心中如何不明白這是爲何。
諾諾欲開口勸阻,卻萬般頭緒不知從何開口言道,諸葛均垂淚,只是喚聲道:“老師,老師…”
話未出口,淚已經兩行。
雖不想言,但看覷弟子如此模樣,鄭玄還是將心底話說了出來,言道:“昔有介子推不言祿,老夫不敢自比此等聖人,然忠義難忘卻。”
“漢家天下氣數已盡,這是衆所皆知之事。然老夫本爲漢家臣民,如今又兼暮氣沉沉,不日將死,不如在新皇登基的一刻,追隨歷代先祖而去,也算盡了自己一份孝心。”鄭玄如此說道着,接着捋須微笑言道:“均兒,你正
當風華正茂之時,來日方長,你等的時代纔剛剛來臨,莫以老夫將去而棄世。”鄭玄說罷,含笑離世。
鄭玄含笑氣絕,諸葛均哭拜在地,淚灑當場。
介子推,又名介之推,後人尊爲介子。
春秋戰國,太子申生被驪姬陷害致死;公子夷吾和重耳畏懼逃亡,重耳避難奔翟,隨行賢士多人,主要人士有五人,即:狐偃、趙衰、魏犨、司空季子及介子推,又有“趙衰;狐偃咎犯,文公舅也;賈佗;先軫;魏犨”之說。介子推即是其中之一。
介子推隨重耳在外逃亡一十九年。風餐露宿,飢寒交迫,備嘗“險阻艱難”。重耳最終能返回晉國,立爲晉君,介子推也盡了犬馬之勞。
重耳在外之時,經常食不果腹、衣不蔽體。
有一年逃到衛國,一個叫做頭須的隨從偷光了重耳的資糧,逃入深山。重耳無糧,飢餓難忍。當向田夫乞討,可不但沒要來飯,反被農夫們用土塊當成飯戲謔了一番。
後來重耳都快餓暈過去了,爲了讓重耳活命,介子推到山溝裡,把腿上的肉割了一塊,與採摘來的野菜同煮成湯給重耳。當重耳吃後知道是介子推腿上的肉時,重耳大受感動,聲稱有朝一日做了君王,要好好報答介子推。在重耳落難之時,介子推能如此肝腦塗地,忠心耿耿,實屬難能可貴。
十九年的逃亡生涯結束後,重耳爲晉文公。
時值周室內亂,“未盡行賞”,便出兵勤王,“是以賞從亡者未至隱者介子推”。對此,介子推沒有像壺叔那樣,主動請賞。他說,晉文公返國,實爲天意,介子推卻認爲忠君的行爲發乎自然,沒必要得到獎賞,並以接受獎賞爲恥辱,狐偃等“以爲己力”,無異於“竊人之財”的盜賊,故“難於處矣”。
介子推無視狐偃等人的夾輔之力是錯誤的,但其中絲毫沒有對晉文公的怨恨,沒有對功名利祿的豔羨。有的卻是對狐偃,壺叔等追逐榮華富貴的鄙夷。有些
並未跟隨晉文公逃亡的人爲了貪小便宜通過說些難聽的話也來請賞,介子推因此很氣憤,進而隱居綿山,成了一名不食君祿的隱士。
介子推不肯受賞,曾賦詩一首,“有龍于飛,周遍天下。五蛇從之,爲之丞輔。龍反其鄉,得其處所。四蛇從之,得其露雨。一蛇羞之,死於中野。”鄰居解張爲子推不平,夜裡寫了封書信掛到城門上。
晉文公看到這首詩後,後悔自己忘恩負義,趕緊派人召介子推受封,才知道他已隱入綿山。
晉文公便親帶廣衆人馬前往綿山尋訪。誰知那綿山蜿蜒數十里,重巒疊嶂,谷深林密,竟無法可尋。晉文公求人心切,聽小人之言,下令三面燒山。沒料到大火燒了三天,介子推的影子也沒見。晉文公叫人在山前山後放火,周圍綿延數裡,火勢三日才熄,介子推終究沒有出來。
後來有人在一棵枯柳樹下發現了母子的屍骨,晉文公悲痛萬分,在介子推的屍體前哭拜一陣,然後安葬遺體。
晉文公將一段燒焦的柳木,帶回宮中做了一雙木屐,每天望着它嘆道:“悲哉足下。”“足下”疑始源此於此。
值得一說,鄭玄不知道的,天禧元年,宋,真宗帝詔封介子推爲潔惠侯。
介子推的言行,宵小之徒視之爲迂腐,然則體現了正道之義。
介子推的行爲並非忠君而是愛國,介子推不言祿的行爲也是讀書之人獨立精神的體現。
鄭玄一死,天下縞素,呂布亦在聽聞此一消息之後,下令將登基之事向後延遲了三年。
順勢,本來操辦呂布登基一事的所有臣佐,接手過來,在青州爲鄭玄大辦喪事。
聞此,本來提兵想攻入青州的孫策停下了所有戰備,向呂布遣使致意,孫策他竟然想親自爲鄭玄弔喪。
與此同時,不知是劉備兵敗許昌城下,還有因其他之事,曹操、劉備兩人亦遣人至青州高密鄭玄故里來爲這當世大家送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