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元子哈哈大笑道:“你這孩子真是有趣的很,我看你根本不像一個女兒家,反倒像個成熟的文人墨客。”
曹茗一聽這話就知道有問題了,自己的表現也確實不像個孩子,看來以後自己的行爲得低齡些。
接着曹茗就告別了晉元子,隨後就開始往家趕路了,給自己留下的時間不多了,再有半個小時柴玉就回來了。
要是柴玉回來發現自己不見,那自己的樂子可真就大了,也不知道古代人喜不喜歡打孩子,反正前世自己因爲貪玩可是沒少捱打。
一想到有可能挨頓揍,曹茗的腳步就快了不少,最後的幾段路程都狂奔起來了。
等跑到家門口的時候,曹茗感覺到自己肺都快炸了,這古代社會沒交通工具還真不方便,唯一的馬車還都是有錢人坐的,至於騎馬那更不用想了,自己這一米三的個子上不上得去都是個問題。
“茗兒?”柴玉一臉驚愕地看着曹茗,曹茗一見到屋子裡的柴玉也是一驚,導演這劇本有點不對勁,這人怎麼還提前回來了。
柴玉怒衝衝地跑到了曹茗的面前,揚起手就要打在曹茗的臉上,曹茗也嚇得閉上了眼睛。
良久曹茗還是沒有感覺到疼痛,等睜開眼睛之後曹茗愣了,因爲柴玉看到了曹茗手臂上的劃傷,那是曹茗躲避強盜時留下來的。
柴玉摸着曹茗的臉說:“以後答應娘別自己出去了,你是娘在這個世道上最後的希望,要是今天等不到你回來娘就不活了。”
曹茗的眼睛頓時就紅了,自己在前世獨來獨往慣了,回家看父母的時間也少了,這種爲人子女的感覺也淡了,不過這一世自己不會再犯錯了,自己現在的任務就是保護好柴玉,替原來的曹茗盡一份孝心,也算卸下自己的心理包袱。
曹茗自我調節了一下心情,接着從懷裡掏出了金子:“娘我剛纔出去掙錢了,您看這是十金子,以後我們就不用再吃粗茶淡飯了。”
柴玉的臉色瞬間就改變了:“你這孩子膽子大的連娘都騙,說實話這金子究竟是怎麼來的,我見你手臂上那麼多道傷痕,這金子莫非是你在別人那偷來的?”
曹茗知道要是不說出個所以然來,自己今天就真沒法交代了,這麼小的孩子出去一天就掙了十金子,跟誰說都是不會相信的,但是說實話又怕柴玉起疑心,畢竟自己從沒讀過書卻會寫字,這一點根本就解釋不了。
看來只能編瞎話糊弄過去了,曹茗眼珠子一轉就有了主意:“娘我說實話您別生氣,我看您每日操勞過度,怕您累出什麼毛病來,所以我就把您的首飾拿去賣了,然後在賣首飾的時候碰見了一個男子,那名男子跟我說認識您,還給了我足足十兩金子,和寫字用的文房四寶。”
柴玉皺了皺眉頭說:“你說你碰見一名男子,是不是身長約有七尺,眼睛不大但眼神深邃,鼻樑突起眉毛成散狀。”
曹茗心知這是自己的爹了,只得點頭道:“娘你說的一點都不錯,你說那人到底是誰那,爲什麼要給我那麼多錢?”
柴玉流露出了些許傷感:“他......他是孃的一個親戚,在他落魄的時候娘幫過他,所以他纔會給你那麼多金子。”
曹茗哄着柴玉說道:“娘您千萬要開心一點,既然這金子的來路是正道,那我們就可以放心大膽的花了,首先我們把房子扒掉重建,其次養一些牲畜賺錢,最後剩下的錢我們就藏起來。”
柴玉收起了悲傷,答應道:“茗兒的建議都挺不錯的,正好孃的身體也不允許忙活了,在家養一些家畜倒是不錯的選擇,不過這土房子住得好好的,爲什麼要扒掉它那?”
曹茗看了眼柴玉身後的土房子,心想這房子還不如山西的窯洞,就連屋頂也弄得馬馬虎虎的,真要是突降暴雨這房子就垮了。
終於在曹茗的堅持下,柴玉同意扒掉了房子,同時請了一些人建了間瓦房,周圍的鄰居也趕來幫忙,這個時期的民風還是很樸實的,幾頓粗茶淡飯就算答謝人家了,不像現在幹什麼都向錢看。
等到瓦房竣工的那一天,柴玉請人殺了頭豬款待工匠們,快一個月沒吃到葷腥的曹茗可高興壞了,自從來到這個時代天天都是粗糧,自己都快忘了豬肉是什麼味的了。
“咣噹!”正當大家把酒言歡的時候,新安裝的院子門被打開了,院子裡的人瞬間就安靜了下來,來人是里長(村長)馮駿才和他的幾個手下。
由於國家在忙着對付黃巾軍,某些基層官吏就露出了自己的真實面目,馮俊才就是人盡皆知的貪官,平日裡帶着一幫手下橫行鄉里,今日趁着喜慶日子來這裡,肯定是沒有什麼好事情的。
柴玉客氣地上前歡迎道:“原來是馮大人駕臨寒舍,民婦今天......”
柴玉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馮俊纔給打斷了:“大妹子說話客氣了,本官今日來是找你商量一件事,賤內的肚子一直都不爭氣,至今連一個動靜都沒有,你看你這孤兒寡母的也不容易,不如做本官的一個偏房可好,到時候你要真能爲本官誕下子嗣,本官一定立你爲正室決不食言。”
周圍的村民知道馮俊纔好色,什麼妻子生不下孩子都是騙鬼那,而柴玉的相貌整個河內郡都找不出一個來,馮駿才當然不會放過這樣的美女了。
馮駿才見到柴玉不說話了,隨後故作神秘地說:“夫人還用我把話說透麼,你這身子骨怎麼看也不像農婦,我聽說京都有一名才貌雙全的歌妓,好像跟夫人的名字一模一樣,不過那名歌妓九年前卻失蹤了,這可是京都傳開了的大事,依我看那歌妓就是夫人吧。”
柴玉的聲音有些微顫:“大......大人真是說笑了,民婦衣着樸素皮如粗麻,怎麼可能是京都歌妓那。”
馮俊才臉色一變,突然抓住柴玉的手說:“好一個皮如粗麻的纖纖玉手,真當我馮俊纔是吃乾飯的麼,你不就是個賣藝的**麼!”
“住手!放開我娘!”曹茗實在是忍不下去了,拎着一把菜刀就衝了出來,大有隨時準備拼命的意思。
馮俊纔將柴玉推到一邊,不怒反笑地說:“呦,這是哪裡來的小兔崽子,怎麼想跟本官拼命不成,來人啊給本官打斷雙腿!”
周圍的鄰里鄉親也都看不下去了,男女老少都擋在了馮俊才的面前,馮俊才的手下一時間沒了主意,這真要是來硬的恐怕容易出事。
馮俊才惡狠狠地說:“你們這羣刁民都給本官讓開,難不成你們要干涉本官辦差,小心本官把你們都抓回去!”
曹茗此時心中有了主意,嘴上立刻高喊道:“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鄉親們此時不反,更待何時啊?”
曹茗剛喊完黃巾軍的口號,周圍的相親就都愣在原地了,我們這種行爲不就是造反麼,一種害怕忤逆朝廷的心理蔓延開來。
而此時馮俊才徹底傻了,曹茗喊得口號跟黃巾賊一樣,而且這些村民都站的筆直,莫非他們真的是亂臣賊子。
“兄弟們快撤啊!”馮俊纔可不敢再待下去了,連滾帶爬地就出了院子,就連他的手下也如同見鬼跑出老遠。
曹茗鬆了口氣說:“今日多謝各位鄉親幫忙,至於今日的反賊之事,一來我們沒有兵刃戰馬,二來我們的衣着只是百姓,就算那個狗官將此事稟報縣令,也會因爲證據不足而拿我們沒轍。”
“這孩子說的有道理啊!”鄉親們都紛紛點頭贊同曹茗的話有理,曹茗的話就像一顆定心丸,使這些鄉親徹底放下了焦慮不安的心。
等鄉親們走了以後,柴玉含淚抱住了曹茗:“孩子,剛纔都是娘沒用,我們女子在這亂世就是任人宰割的命,等你長大以後娘會給你找個好夫君,到時候你就不會像娘一樣顛沛流離了。”
“咳咳!”曹茗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這柴玉想的還真夠遠的,連自己的將來都已經考慮好了,可惜自己是不會按照柴玉的想法走的。
另一邊果然不出曹茗的預料,馮俊纔回到自己的家裡與部下商議了一番,最後決定將自己管轄地出現黃巾賊子的事上報。
由於上報的出事地點離京都太近,此事甚至驚動了漢靈帝,於是漢靈帝下旨徹查此事,結果黃巾賊子連影都沒有查出來,卻查出了馮俊才欺鄉霸裡的事。
漢靈帝聞知龍顏大怒,國家正在打壓黃巾賊子,你一個小小的里長卻在自己眼皮下作孽,這不正合了那些黃巾賊子的意思嗎?
最終土皇帝馮俊才被凌遲處死,就連帶他的親屬也都一併進了監獄,這也給一些準備頂峰作案的人敲響了警鐘,各地稍有點問題的官員也都辭官了,生怕被查出來跟那位里長一樣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