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聘和那二十餘名弓箭手的攻擊下,除了那些護衛之外,卻是將其他的雜役和婢女都給射殺了乾淨!至於那些護衛,卻是用武器將箭矢撥開,只有兩三個倒黴點的,中了箭,其他人卻是毫髮無傷,而且還護着那年輕男子逃到了花轎那裡,圍成了一個圓筒。
對此,文聘卻是淡淡一笑,絲毫不在意,他佈置弓箭手的目的,本身就不是爲了射殺敵人,而是爲了將這些護衛給趕到一塊!現在目的已經達到了,前後兩邊的將士們已經是把敵人完全包圍了!文聘射完最後一支箭矢之後,便是將長弓背在了後背,提起長刀,便是對周倉喝道:“周黑子!準備了!咱們上!”
“哈哈哈哈!好叻!”周倉那是早就等不及了,哈哈一笑,便是提着他那把巨型單刀跟着文聘就衝了出去!而跟着他們一道出去的,還有最後一批隱藏在文聘身後的將士們也都是齊聲呼喝着,衝殺了出去!就連那些弓箭手,此刻也是收起了弓箭,提着短劍混在刀斧兵當中一同殺了出去!
“糟!”聽得這突然出現的喊殺聲,那年輕男子和一干護衛全都是嚇了一跳,年輕男子剛剛恢復過來的冷靜模樣,一瞬間又是變得驚慌起來!他轉念一想,便是立馬想明白了對方的用意,這是要將他們趕盡殺絕啊!
“大人!我們該怎麼辦?”那些護衛雖然還想不到那麼深,但看着四面八方圍過來的敵人,心裡也是知道不妙,一個個都是轉頭望向了年輕男子,只等着他做出指示。只是現在這種情況,饒是那年輕男子再有才華,也是無計可施啊!
“大,大人!”這時,從花轎中也是傳來了一把清脆的嬌呼,原來是花轎中的一位新娘子也是嚇壞了,隔着門簾喊了一聲。
聽得新娘子的喊話,那年輕男子轉過頭看了一眼花轎,確定了是右邊的花轎裡的新娘喊的,忙是對那花轎抱拳喝道:“少夫人請放心!屬下舍下這條性命,也必定保着兩位的安全!”
說完,年輕男子轉過頭,望着周圍慢慢逼近的敵人,一臉決然地對着周圍地護衛喝道:“汝等皆爲孫使君部下!今日當以死報效使君!殺啊!”
“殺啊!”這些護衛可都是當年跟着孫堅東征西討的老牌江東軍了,對孫堅那可謂是忠心耿耿,聽得年輕男子這番激勵,一個個都是戰意昂然,怒吼着,反過來朝着前面的敵人殺了過去!
勇卒軍雖然也算得上是精銳之師了,但這次文聘和周倉帶來的,大部分都是新兵,只有一半左右的人蔘加過討董之戰,戰鬥力比起這些老牌的江東軍來說,還是要差上不少!雖然人數上佔據優勢,可卻是被對方殺得節節敗退!
眼看着局勢甚至有扳回來的希望,年輕男子當即便是下令那些轎伕擡着花轎,跟着那些護衛殺出去!只要能夠逃出包圍圈,說不定還是有希望的!
眼看着,就要被花轎給衝出了勇卒軍的包圍,突然就是聽得一聲炸雷般的暴喝,一道黑影突然從天而降,直接擋在了花轎要突圍的方向。只見一道寒光閃過,那擋在那黑影前面的三名護衛的腦袋立馬就是飛上了高空!正是周倉及時趕到,盯着眼前的這些對手,周倉狂態復發,如野獸般吼道:“想要逃?沒門!”
“噢噢!”見到周倉出手了,而且一出手就是這麼好的效果,那些被壓制住的勇卒軍將士立馬就是士氣大振,齊聲呼喝起來,跟在周倉身後,再度朝着護衛衝殺了過去!
那年輕男子見到那黑大個竟然如此厲害,臉色被嚇得慘白,慌忙對着左右喝道:“掉頭!掉頭!往後面衝!往後面衝!”他和那些護衛掉頭倒是容易得很,只需轉個身便是了,可苦了那幾名轎伕,根本來不及轉個方向,只能是先停下來,然後原地轉了個身,就擡着花轎倒着走了!
只可惜,還未等他們走上幾步,在他們新的道路前方,又是多出了一道身影,正是文聘趕至!文聘雖然沒有周倉那樣的狂態,可他抿着嘴巴揮刀斬殺的威力卻是絲毫不比周倉差!須知文聘的長刀那可是深得黃忠的指導,雖然算不得是頂級戰將,但在荊州軍中,那也是排的上名號的!這些護衛雖然精銳,但如何是文聘的對手!
前後皆有敵人,這讓那名年輕男子以及一干護衛都是不由得露出了絕望的表情,年輕男子不由得驚呼:“天啊!難道吾真要喪命於此?”說罷,年輕男子毅然從身邊的一名護衛手中奪過了寶劍,直接就是那寶劍的劍鋒往自己的脖子上抹!
年輕男子卻是不知道,正是他這一聲呼喝,卻是引起了正在廝殺的文聘的注意力。早在之前,文聘就已經注意到了這個年輕男子,看他氣度不凡,應該不是個普通人!之所以之前那一箭文聘是射向了那個中年男子,卻不是射向他,正是因爲文聘的目標,並不是那花轎中的兩個新娘,而是這個年輕男子!眼看着這年輕男子要自盡,文聘又豈能讓他如願,飛快地拿起了背上的長弓,彎弓搭箭,直接便是射出了三箭!
第一箭直接命中了年輕男子手中的寶劍,那年輕男子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如何吃得住文聘那強勁的箭勢,手中寶劍一個沒拿住,頓時就是給彈飛了出去!而接下來兩箭卻是直接命中了年輕男子的手腕,將他的兩隻手都給射穿了,免得這年輕男子再做傻事!
雙手被箭矢射中之後,那年輕男子頓時就是一聲慘叫,疼得臉都扭曲了起來,乾脆腦袋一歪,便是暈了過去!而文聘見了,更是放心了,冷哼一聲,將長弓往後面一丟,自有部下接住,而他則是手持着長刀,繼續殺了過去!
沒有年輕男子的指揮,那些護衛也只能是各自爲陣,雖然他們一直奮戰到底,但實力上的差距,使得他們最終還是落得慘敗,五十七名護衛,全部戰死!而光是死在文聘和周倉手上的,就足足有四十餘人!同時也證明了這些護衛的戰鬥力驚人!若不是有文聘和周倉,只怕這數百人還困不住這些護衛呢!
“哼!”周倉甩乾淨了單刀上的血漬,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地嘖了一聲,快步走過那些護衛的屍首,來到了文聘身邊,說道:“老文!你殺了多少個?”
文聘瞥了一眼,張口就回答道:“十九個!”
一聽得文聘的答案,周倉立馬就是哈哈大笑了起來,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笑道:“哈哈哈哈!我可是砍了二十三個!比你小子多了四個!看吧!我就說我比你行嘛!”
“好啦好啦!你厲害啦!”文聘懶得理會周倉這傻大個,徑直走到了花轎旁,看了一眼暈倒在地上的那年輕男子,彎腰探了探他的呼吸,見到他還活着,心裡也就是稍稍鬆了口氣。看他那弱不禁風的樣子,可別就這麼死了!
周倉見到文聘的動作,頓時就是滿臉疑惑地問道:“老文,你這是幹嘛?留個活口?嘖!別想了!就算是算上他,你也沒我殺得人多!”
“去!滾一邊去!”文聘實在是被周倉給氣得夠嗆,一擺手,便是推開了周倉,又是轉身走向了旁邊那幾個老老實實趴在地上的轎伕。那些護衛死光了之後,這些轎伕便是立馬丟下花轎,趴在地上投降了!所以,竟然還讓他們暫時保住了性命。而文聘一把便是抓住一名轎伕的後衣領,喝問道:“說!你們這是給誰辦喜事?”
那轎伕被滿身都是鮮血的文聘給嚇了一跳,滿臉蒼白,全身都在打哆嗦,看了一眼文聘那滿臉的殺機,忍不住強嚥了口口水,戰戰兢兢地回答道:“我,我,小的是,是,揚州刺史孫,孫大人家的大公子娶妾,小的被軍爺給叫來的!”
“孫堅的兒子?”文聘和周倉一聽,那眼睛頓時就是放着精光,果然是條大魚啊!只是可惜了,娶的是妾室!文聘努了努嘴,繼續喝問道:“這兩個新娘子都是孫堅的兒子要娶的妾室?”
文聘直呼孫堅的名字,弄得那轎伕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愣了片刻,這纔想起揚州刺史就是叫孫堅,連忙是搖頭回答道:“不,不是!還有一個,是,是孫公子的結拜兄弟,周大人娶的小妾!這兩個新娘子都是皖城喬家的小姐,所以正好同一天出閣!大王!大王!真的不管小的什麼事啊!請大王饒命啊!饒命啊!”可能是過了一段時間的緣故,這轎伕總算是緩過了勁,說話也不那麼結巴了,臨了還不忘求饒,只是他到現在都還認爲文聘、周倉等人是劫道的賊人。
“廢話什麼!老子還有話要問你呢!”雖然文聘並不打算讓這些轎伕的活着,不過現在自然不會說出口,而是指着那暈倒的年輕男子和之前被射殺的那中年男子,繼續喝問道:“他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