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一陣笑聲從函谷關內的議事廳傳出,在議事廳內,羅陽以及一干西秦軍的部下都是笑得前栽後仰,好不熱鬧!就連平時不苟言笑的典韋也是裂開嘴巴大笑起來,只是這笑容倒是笑得有些滲人罷了!
“奉孝啊奉孝!你這個主意可是壞透了!”黃忠用手指點着已經笑趴在地上的郭嘉,搖着頭笑道:“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也就罷了,竟然將那三座城給搬了個空!等到曹操他們知道這個消息之後,非得恨得咬牙不可!”
而在另一邊,龐統也是極力想要剋制住情緒,可還是壓制不住嘴角的笑意,點頭說道:“郭大人這一計的確是妙!趁着關東諸侯的注意力都被趙將軍給引到幷州去了,卻是讓魏將軍派人突襲司州!雖然將奪下的三座城池都還了回去,卻是還給他們三座空城,城內的百姓全都被魏將軍給搶了過來!那關東諸侯就算是拿到了這三座城池,也是沒有任何作用了!這樣一來,無形中拉長了敵人的供給路線,爲將來抵擋敵人的進攻開了一個好頭啊!”
“嗯!”羅陽也是很滿意,和曹操他們的這場仗絕對不可能就此結束,不過能夠在此之前,挫一挫敵人的銳氣,對於今後兩軍開戰,無疑是大有裨益的!隨即羅陽又是轉頭對魏延問道:“文長!這次出征可有什麼損失?”
見到羅陽提起自己的戰果,魏延也是顯得很興奮,乾脆站起身,對着羅陽便是拍着胸口說道:“主公放心吧!勵鈍重騎什麼時候讓主公失望過?這次末將按照主公和郭大人的吩咐,連奪弘農、郟縣和曹陽,沒有損失一兵一卒!那些膽小如鼠的魏軍,見到我們的兵馬就投降!”一邊說着,魏延臉上難掩得意的神情。
魏延的神情羅陽都是看在眼裡,他看得出,魏延此人的功利心很大,不過羅陽卻不在意,魏延有這個本事,那就算是讓他握點權也沒關係。羅陽有這個自信,能夠把這個小子給死死地拽在自己的手上!當即羅陽便是笑着稱讚道:“文長!做得好!等這次函谷關之戰結束之後,孤要向天子給你請功!”
聽得羅陽的稱讚,魏延的臉上那叫一個得意啊,昂起頭,高傲地看了一眼周圍衆人,又是得意洋洋地坐了下去。看着魏延那模樣,羅陽卻是越發放心了,這魏延打仗是一把好手,可偏偏不懂得做人,難怪歷史上他會死得那麼慘!不過這樣的人卻正是羅陽所需要的,用起來也是極爲方便。
這個時候,突然從外面響起了一把聲音:“啓稟主公!末將有要事稟報!”
“哦?”這把聲音一響起,立馬便是讓大廳內的笑聲全都止住,羅陽的眉毛一挑,當即便是對議事廳外喊了一聲:“進來吧!”
隨着羅陽這一聲呼喊,從議事廳外立馬是走進了一名身材魁偉壯實的戰將,身上穿着一套厚重的黑色鎧甲,但行動卻是絲毫不受影響。這戰將走到了議事廳中央,對着羅陽就是抱拳一拜,喝道:“末將勵鈍重騎龐德,見過主公!”
看着眼前這個長相樸實的西涼漢子,羅陽的眼睛一眯,卻是十分的滿意!當年馬騰之亂,龐德被魏延給生擒了去,一開始這小子還是死活不肯投降。不過羅陽在得知龐德被俘之後,親自下令,把龐德給軟禁起來,好吃好喝供着!開玩笑吧!這個可是歷史上能夠和關二爺拼刀的猛人啊!雖然對手只是已經七旬的關二爺,但也足以說明龐德的潛力,如此良將,羅陽又怎麼會放掉?
爲了招降龐德,羅陽更是親自跑了一趟金城勸降,在羅陽的誠意之下,龐德終於是肯投降效忠了!而羅陽則是將龐德安排在了魏延手下,也算是對魏延在涼州的權柄的一個制約吧!而龐德也沒有讓羅陽失望,這些年,魏延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訓練出勵鈍重騎,龐德的功勞可不小!要不是爲了制約魏延,恐怕羅陽早就把龐德調到自己身邊聽用了!
臉上沒有絲毫掩飾自己對龐德的欣賞,羅陽點頭笑着對龐德說道:“是令明啊!怎麼?有什麼事情嗎?”
龐德沉聲喝道:“主公!先前末將執行任務之時,在曹陽城外俘虜的兩名敵將,說是有重要情報向主公稟報!末將不敢擅作主張,特來向主公稟明!請主公決斷!”
“重要情報?”羅陽的眉頭慢慢皺了起來,龐德在曹陽城外抓來的兩名敵將羅陽是知道的,好像是姓呂的哥倆,之前他們好像還很硬氣,不管如何拷問,他們就是不肯說話。現在突然說有重要情報,這讓羅陽也是有些奇怪,當即便是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坐下衆人,點了一個便是說道:“李嚴!你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之所以點李嚴,是因爲這個小子辦事穩妥,而且對自己的忠心是沒有任何問題,這讓羅陽很放心。
聽得羅陽的吩咐,李嚴哪裡敢怠慢,忙是起身對羅陽抱拳喝了一聲,便是領命退了下去。李嚴和龐德離開之後,羅陽又是繼續和衆人商量了一下接下來的佈置計劃。而過了大半個時辰,卻是聽得議事廳外突然響起了極爲急促的腳步聲,緊接着,便是李嚴出現在了門口,剛剛想要直接踏進廳內,卻是立馬反應過來,忙是對羅陽抱拳一拜,喝道:“主公!末將有要事稟報!”
“哦?”羅陽一見李嚴的模樣,滿頭大汗,臉色卻是有些慘白,這倒是讓羅陽有些吃驚,李嚴跟隨自己這麼多年了,還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副模樣。看來這事情有些不妙啊!羅陽的眉頭一皺,對着李嚴便是擺了擺手,說道:“進來吧!”
得到允許,李嚴連忙是快步走進議事廳,對着羅陽又是一拜,剛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可又看了看周圍衆人,卻是閉口不言。李嚴這模樣,倒是讓衆人立馬明白了緣由,恐怕李嚴要向羅陽稟告的事情很重要,不能讓別人聽到啊!羅陽的眉頭那是皺得更深了,當即便是對李嚴勾了勾手指頭。見到羅陽的手勢,李嚴也是恍然大悟,慌忙便是走到了羅陽的身邊,俯身在羅陽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聽完李嚴的話,羅陽的臉色那是越來越黑,一雙眼睛也是不時閃爍着寒光,一雙手不停地握拳,手指關節發出噼啪噼啪的響聲。熟悉羅陽的郭嘉和黃忠馬上就知道,羅陽的這個樣子,那是證明他現在心中十分的憤怒,想要殺人了!而就算是不熟悉羅陽的其他人,也是從羅陽臉色的變化,猜出一些事情,一時間,剛剛還是歡聲笑語的議事廳內,氣氛卻是變得異常的凝重。
等李嚴說完之後,羅陽沉聲喝問道:“這個消息有幾分可信?”
李嚴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對羅陽抱拳說道:“回稟主公!以末將之見,這兩人應該不是在說謊!此事應該有八成可信!”
羅陽的臉色越發難看了,沉默了半晌,最終羅陽還是深深吸了口氣,雙手慢慢彈開,對着李嚴做了一個往下剁的手勢,說道:“越少人知道越好!”
對於羅陽的示意,李嚴卻是沒有感到絲毫意外,在得知這件事情之後,李嚴就猜到羅陽會這麼做!所以之前還特意把其他人都趕出了監牢,只留下他與那兄弟兩個獨處。現在羅陽的意思,那哥倆肯定是不能留了,而且除了羅陽和李嚴自己之外,其他知道這件事的人,恐怕都要滅口了!現在李嚴所要做的事情就比較簡單了,把那哥倆給殺了,然後自己閉緊嘴巴就是了!
而其他人本來還很好奇到底出了什麼事,可羅陽做的那個手勢卻是沒有避開他們,顯然也是在告誡他們不要去多問。這些人能夠得到羅陽的重用,自然也不是普通人,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等到李嚴告退之後,衆人誰也沒有那麼不開眼,去問羅陽此事,反倒是就像此事完全沒有發生過一般,又開始笑着談論此次魏延出兵司州的事情來。
羅陽和衆人又談論了片刻,便是以身體乏了爲藉口,讓衆人散去,而他自己,則是直接回到了廂房。推開窗口,仰望天空,羅陽的臉色從一開始就沒有好過。
沒過多久,李嚴快步走到了窗外,對着羅陽便是抱拳喝道:“主公!末將已經完成了主公的吩咐!一切都做得乾乾淨淨!”
羅陽低頭看了一眼李嚴,在他的臉頰上還殘留着一絲血漬,當即羅陽便是點了點頭,轉過身,便是在廂房內的書桌上書寫了一封密信,並且用錦囊包好,還慎重地用火漆封了起來。隨即走到窗口,直接將錦囊丟給了李嚴,說道:“你現在立刻帶着這封密信,騎快馬趕回長安!把這封信親手交給錦衣衛指揮使賈詡!他自會明白如何處理此事的!”
“喏!”李嚴立馬便是將錦囊貼身藏好,對羅陽抱拳喝了一聲,便是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