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件商品雖然因標價問題,嚇退了諸多有興趣的人,導致一時之間無人問津,而且商行未來豐富化,規模化發展的辦法,也暫時還沒有着落,但是這次拍賣會,依然十分成功,因此劉赫專門爲此辦了一次慶功宴。
這次慶功宴,當然是劉赫出錢來辦了。
雖說他和張、蘇、甄總共四方,是均攤商行的利潤,可是說到底,最大的贏家其實還是他。
因爲這些生意最後都是在他的地盤上進行,最後除了商行的收益外,他本身還要收稅,像最重的鹽稅,他收到了十抽四,儘管如此,依然比外界動輒過半的稅率要低不少。
可是雖然他稅率低了,但是治下各縣的繁榮程度,卻比許多縣城要強得多,因此酒樓的生意,販鹽的生意,賣生鐵和鐵礦石的生意,自然也比其他普通縣城要好不少,綜合算下來,最後劉赫能夠得到的稅,可比許多地方的官府還要高。
自己作爲實際上的最大受益人,請其他人吃一頓飯,也是理所當然的了。
太守府的大廳之中,此刻聚集着數十人,在兩側各自坐了兩排人,面前的桌案上,擺着的都是各種美食。
不過劉赫不會像那些豪強家族一般,吃飯的時候還跳舞奏樂,自己如今還沒到那個份上,自然不會幹這奢侈的事情。
不過儘管如此,這頓飯的豐盛程度,還是讓衆人等人食指大動。
酒過三旬,菜過五味,大家的話茬子藉着今天的高興勁頭,也就徹底打開了。
“劉大人啊,我蘇雙一輩子經商,在商道方面,還從來沒有服過誰,可是劉大人您這一招,着實是讓蘇某刮目相看,心服口服,蘇某敬您!”
蘇雙臉色微微有些泛紅,不過好在這個時代的酒都比較淡,度數不高,所以他只是有一點上頭而已,並沒有喝醉。
劉赫還敬道:“蘇家叔父客氣了,小侄懂的也就是這一點點微末伎倆了,真要去改行經商的話,只怕沒幾天就得賠個精光了,日後小侄還要多多仰仗叔父纔是,小侄先乾爲敬。”
張定也攙和了進來:“哎呀,劉大人,日後我和文重兄,一定舉全族之力,支持大人您!”
說完,他也幹了一樽。
甄逸不服氣了,直接站了起來。
“世平兄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怎麼你單單把小弟給排除在外了,我甄家也沒少出力了,日後但凡劉大人有何需要,我甄家絕對義不容辭!”
張定酒勁有些上來了,看着甄逸,就忍不住調侃了起來。
“嘿嘿,伯安賢弟啊,非是爲兄排擠你,只是你終究和劉大人只是生意往來,不比我與文重兄,我們與劉大人,那可是真正的一家人,自然應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了。賢弟你嘛,就不必趟這渾水了,畢竟如今對劉大人虎視眈眈的人可是不少,賢弟還是低調行事,莫要惹禍上身啊。”
他這番話,雖然有幾分炫耀的意味,但也確實有爲甄逸着想的意思,說得也是在情在理。
但是到了甄逸的耳朵裡,那可就不是這個意思了。
“世平兄,你不就是仗着和劉大人是親家麼,我甄家也有好姑娘,大不了我也和劉大人結個親,免得讓人說我甄逸是見利忘義之徒,這渾水啊,我還就趟定了!”
他這話可是把劉赫的酒勁給嚇了個乾乾淨淨。
劉赫剛想說點什麼,朱燁先嚷嚷起來了。
“哈哈,這敢情好啊!當初二哥三哥成親的時候,我和四哥就說好了,以後我倆也得一塊兒成親,最好也得找一對姐妹,那纔是美事呢!”
甄逸眼睛一亮。
“對對對!朱將軍說得有理!我正好有兩個妹妹,一個十八,一個十七,許配給兩位將軍,正是天作之合啊!”
張定打趣道:“十七八歲都還沒嫁人,肯定是面貌醜陋,要麼就是脾氣古怪,不行不行,我這兩位賢侄都是當世英雄,尋常女子豈能相配?”
甄逸不服氣了:“胡說!我這兩個妹子,不說是天姿國色,卻也是端莊秀麗,而且知書達禮,原本也早該許配了人家。只是前兩年家母和家父相繼過世,家中接連白事,故而才拖延至今。”
朱燁這下更是高興了。
“太好了!四哥,來來,咱倆也要成親啦,嘿嘿。”
張勇可不像他這麼沒臉沒皮。
“去去去,你小子當真不成體統,自己胡鬧去就是了,何必扯上我來。”
關羽笑道:“四弟何必害羞,此乃美事也,你和五弟都二十有三,早該成家了。大哥家的兒子都快兩歲了,我和三弟的孩子也即將出生,就差你們兩人還有祥子了,此事早些辦了爲好啊。”
劉赫也說道:“雲長說得對。今年秋收的收成極好,商行首戰成果顯著,若是兩位賢弟能夠雙雙成親,那可是四喜臨門啊!”
甄逸本是一時氣話,但是看到如今這局面,他心中卻是大喜不已。
“多謝劉大人玉成!甄某願意奉上豐厚嫁妝,選了良辰吉日,便將兩位妹妹送來陰館城!”
朱燁忽然又喊道:“四喜臨門,我看不夠,不夠不夠。五喜臨門纔是。”
衆人好奇道:“這第五喜是什麼?”
朱燁嘿嘿一笑。
“我看啊,甄先生那個兩歲多的女兒,倒是個美人胚子,嗯,跟大哥家的奴兒正是般配,不如就定個娃娃親,這不是五喜臨門麼?”
“哎呀呀,我那宓兒如何能有這等運氣,劉大人如此英雄,其子自然也是人中龍鳳,小女如何配得上啊。”
甄逸似乎有些沒了底氣了。
劉赫卻是心中有些驚喜。
這甄宓是名聲就不必說了,但凡三國愛好者,沒有不認識的。先是嫁給袁紹的兒子,之後以寡婦的身份,被曹丕納回府,同時還被曹植暗戀,之後給曹丕生下了魏明帝曹叡。
此女才貌雙全,在三國時期諸多女子之中,也絕對可以排入前列了。
如果真的能把她變成自己兒媳婦,不但是劉正日後的一個賢內助,而且甄家這個大家族,也就真正徹徹底底地綁在了自己這架戰車上,至少兩三代人都別想解開了。
甄家可不是純粹的商人,其勢力名望,在士族之中也不算弱,真能如此,對自己絕對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劉赫看了一眼如今只有兩歲的甄宓,心中感慨:“果然是個美人胚子。”
他端起酒樽來到甄逸面前。
“先生若是瞧得上劉某,不如就這麼定下,正好賤內過兩天要帶着犬子從狼調縣來陰館城相聚,屆時讓先生過過眼,如能看得上的話,這事就這麼定下了吧。”
他這話一出,可就相當於最終拍板了,這回衆人都徹底傻眼了。
“怎麼?這事就真的這麼定了?”
張定似乎有些吃醋的意味,他一個甄逸,咋就後來者居上,這親結得比自己都大了。
“娃娃親,這事我咋沒想到呢,雲長他們倆也是不爭氣,懷上孩子太晚了,若是早上幾個月,生下個女兒,這正妻的位置還輪得到旁人麼?”
甄逸卻是和他相反。
他聽了劉赫的話,先是愣了半晌,之後就是欣喜若狂了。
劉赫的人品,他絕對是敬佩萬分的。
劉赫如今的實力和地位,那更是不用說,雖說看起來好像得罪了不少其他勢力的人,可是哪個大人物成長過程中不遇到一些對手和敵人呢?
只要自己賭對了這一次,如果這劉赫日後真的能夠飛黃騰達,甄家的前途可就不用多說了。
甄家這兩年勢力大不如以前了,自己迫切需要一個足夠強大的合作對象,或者說結盟對象,這劉赫不正是上天給自己安排的麼?
甄逸想到這裡,二話不說,端起酒樽,說道:“承蒙劉大人看得起甄某和我家宓兒,甄某豈有推脫之理?這娃娃親,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