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謝家,謝家正殿內堂當中,謝奕正宴請趙匡胤,下謝安,以及謝家年輕一輩當中最傑出的人才謝玄作陪。天 籟小說
謝安三十歲上面,身高七尺溫文儒雅,一身白色儒袍,一身國士無雙的氣質。
而謝玄則十六七歲上下,身高已經七尺七,長得也是英武不凡。
酒過三巡,趙匡胤終於說道正事上來,沉聲道:“如今天下傾覆,世無綱常,法紀鬆弛,百姓苦不堪言。而各路諸侯連年征戰,可以說漢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如今天子雖然勢力強大,但他卻不知國本爲何,處處打壓世家,只能強橫一時,卻不是長遠之計,趙某如今新得豫州,手下急需人才,謝家乃陳國高門,才俊多如牛毛,趙某誠心誠意前來求才,還希望謝家能夠助我一臂之力。”
“趙使君既然誠心相邀,我謝家當效犬馬之勞,與您共建大業,不知二弟以爲然否?”謝奕卻有投趙之心一口答應下來,卻又看向謝安,詢問謝安的意見。
趙匡胤滿懷期待的看向謝安,他在謝家這幾天,早已經將謝家的人才看的透徹。這個謝安,勝過謝家家主謝奕十倍,行事高深莫測,比之戲志才還要強大。
對於謝安,趙匡胤可以說是垂涎三尺,還有那謝玄,雖然年輕,但趙匡胤感覺其領兵之才更甚曹彬,曹仁等人,謝奕趙匡胤還不在意,趙匡胤想要的事謝安,謝玄二人。
趙匡胤期待的看着謝安,然而謝安卻搖了搖頭道:“兄長既然答應了趙使君,那我自然不會拒絕,只是謝某閒雲野鶴,喜好山水,不熱衷於功名。暫時還沒有出仕的念頭,還請使君見諒。”
“這……謝先生此言差矣,如今天下大亂,先生一身才華,寄情山水豈不可惜?若是先生願意出仕,我麾下席謀士的位子便是先生的了。還請先生莫要推辭拉。”趙匡胤向着謝安躬身拜倒請求道。
“抱歉,謝某沒有出仕的念頭!”謝安搖了搖頭,回絕了趙匡胤的請求。
漢末不出仕的人才多如牛毛,許多人便是帝王親自徵辟也不出山。如管寧,先是在遼東公孫家族徵辟他不從,後來回了中原,曹魏幾代地位徵召,他也絲毫不給面子。
而歷史上的謝安,早年確實是遊山玩水並不出仕,屢屢辭去辟命,直到謝家在朝堂的人才大多病去,謝安纔出山任職,這也可以說是迫於無奈被逼的,可以說謝安骨子裡確實是不想出仕。如今謝安執意如此,趙匡胤也沒了辦法。
趙匡胤不由得看向謝奕,希望謝奕能夠勸說謝安,謝奕會意看向謝安道:“二弟,如今天下傾覆,趙使君親自來求,你雖然喜愛山水,但卻不可辜負使君的一番美意啊,若是你能出山,說不定天下百姓能早些結束苦難呢。”
謝安心中不由得對謝奕的行爲頗爲不喜,不幫自己也就罷了,哪有胳膊肘向外拐的道理。但謝奕就是這種人,謝安也沒有辦法。謝安還是搖了搖頭拒絕道:“我淡泊名利,如今委實不想出山,還請使君見諒。”
趙匡胤嘆了口氣,心道:“反正已經拿下謝奕,謝家便在我手上,我今日一小禮,明日一大禮,天天來問計,不怕你不答應出仕。”
趙匡胤又看向謝家年輕之輩道:“諸位皆是謝家青年俊傑,不知可有出山之意,或文或武,我一定盡力栽培。”
然而以謝玄爲的年輕人再次掃了趙匡胤的面子:“我等學藝未成,還想跟着二叔在學幾年,還請使君見諒。”
“幼度,戰場上纔是鍛鍊能力最好的地方,我看你的能力已經學無可學,去軍隊中鍛鍊一番,豈不是更好?”謝奕看着謝玄說道。
“話雖如此,但我感覺自己的能力還有很大的欠缺,若是出仕,恐壞了使君大事,還是在跟隨二叔學藝幾年吧。”謝玄搖了搖頭道。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強求了。”趙匡胤卻是看出來了,謝家除了謝奕,其他人根本就不想投靠他,若是逼的太緊,恐怕適得其反,所以趙匡胤便想慢慢來,憑藉自己的魅力,讓謝家投效。
“謝家主,我出來已經有些時日了,既然您願意出仕,不如明日咱們便啓程上路吧。”趙匡胤看向謝奕道。
謝奕點了點頭道:“如此甚好,我擇日便陪使君上路,爲使君大業盡一份綿薄之力!”
“去通知小姐,讓她收拾一番,明日隨我去兗州!”謝奕對一個下人說道。
大殿內繼續推杯換盞,不過多時,謝道韞從殿後走出,一臉憤憤之色看向謝奕道:“爹爹要去兗州,我不去,我已經與劉郎約好,一年之期將近,他若是來尋,找不到我如何是好。”
“啪!”謝奕一巴掌拍在案上,大怒道:“我帶着你去兗州,就是要斷了你的心思,我謝家乃是高門,你從哪認識個寒門子弟,配得上我謝家?使君手下年輕俊傑無數,帶你去兗州便尋個俊傑將你嫁了,省得你丟人現眼,敗壞我謝家門風。”
“劉郎雖是寒門子弟,但他才華橫溢,豈會一直窮困潦倒?他說一年便來見我,帶着足以配得上謝家的身份,一年之期將近,說不定此刻已經在路上了。”謝道韞篤定道。
謝奕冷笑道:“一個寒門子弟,一年時間想要配得上我謝家,簡直是癡人說夢,若是他真來尋你,便去兗州好了,正好在使君麾下效力,若真有些才華,我讓他入贅也不是不行。”
下的謝安臉色抽動暗道:“敢讓天子入贅我謝家,兄長啊,這話也就只有你敢說。”
不錯,謝安心中已經知道了謝道韞的情郎乃是劉辯。謝道韞回家之後,便將他與劉辯認識的事情告訴了謝安,特別是劉辯的那陋室銘。謝安打探一番,在南陽等地,陋室銘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乃是當今天子所做,所以謝安便知道了劉辯的身份。
只是謝安並沒有告訴謝道韞以及謝奕,劉辯的身份,主要是擔心謝道韞知道後,怪罪劉辯欺騙與他,壞了這樁姻緣。
“劉郎心高氣傲怎麼會同意入贅,爹爹要去兗州便自己去好了,我家等着劉郎。”謝道韞咬着嘴脣請求道。
一邊的趙匡胤笑道:“謝姑娘,你父親也是爲你好,你涉世未深或許是被登徒子騙了,你隨我們去兗州,若他心中真的有你,必定會去兗州找你,若他不來尋你,你也斷了那份心思,我兗州青年俊傑,你肯定有看得上眼的。”
趙匡胤勸說,也有他的道理,這些日子他在謝家也知道謝道韞的事,謝道韞是才女,而讓他欽佩,非嫁不可的人,其才必定也出色。若謝道韞去了兗州,他的情郎也跟去了,他不介意幫幫忙,湊成這一對,讓謝道韞那傑出的情郎爲他所用。
若是那情郎違約沒去,那他在他手下挑選一人,與謝家結親,如此便將謝家與他牢牢綁在一起,怎麼算,都是賺了。
“天下男人千萬,我只愛劉郎一個,其他的我都看不上。”謝道韞搖了搖頭。
“愛,你知道什麼是愛,我謝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不必多說,你明日便隨我去兗州。”謝奕大怒。
謝道韞雙目含淚道:“若不是爹爹四處去說,怎會如此,反正我臉也丟光了,劉郎若不來找我,我今生便不嫁了。”
“兄長,反正一年之期也沒有幾天,不如就讓侄女在家待幾天,若是他心儀之人沒來,我在送他去兗州不遲。”謝安在一旁勸道。
“若是他真來了?難道你還爲他們主持婚事不成?就算來了也要過我這關,想要娶我女兒便來兗州!”謝奕冷哼一聲,卻不聽謝安的勸。
謝家裡謝道韞與謝奕針鋒相對,吵的不可開交,而謝家府門之外,劉辯帶着楊再興,楊延嗣二人來到謝家。其身後還有十幾個軍漢打扮成下人,挑着許多禮物。但聽着殿內的吵鬧聲,劉辯臉色陰沉。
“站住,你們是什麼了,我家主人正在會客,什麼人都不見。”劉辯來到府門外,被謝家的下人攔住了。
“就說謝道韞的夫君求見!”劉辯沉聲道。
“你就是小姐日思夜想的情郎?”下人看着劉辯驚訝道。這一身華服,身後下人擡着的幾擔的禮物怎麼都不像寒門子弟,難道說一年時間,真的出人頭地了?
“快去通報!”劉辯不耐煩道,聽着殿內的吵鬧聲,劉辯就有些心煩,迫不及待想要見到謝道韞,想要安慰她,不在讓她受到委屈。
門口下人連忙跑進內堂稟報,內堂仍是吵鬧個不停,下人進來向着謝奕稟報道:“老爺,有客人來了,小姐日思夜想的人來了。”
“你說什麼?劉郎來了?”謝道韞聞言連忙向着殿外跑去。不過一會,便見着可她日思夜想的劉辯,劉辯信守承諾在一年之期將近之時來了,好似一年內受到的委屈都值得了,謝道韞一把撲到劉辯懷中,嚶嚶哭個不停。
劉辯只拍着謝道韞的粉背,哭了一會兒劉辯取出手帕給謝道韞擦拭淚痕。一邊的楊再興,典韋擡頭望天,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到。
“劉郎你終於來了,我果然沒有信錯你,只是我爹爹已經投靠趙匡胤了,他非要帶着我去兗州,這可如何是好。”謝道韞看着劉辯滿臉的擔憂。
一年時間,謝道韞不信劉辯能獲得與謝家相提並論的地位。
劉辯臉色微沉道:“岳父投靠趙匡胤了,那叔父和謝玄呢?”
“他們倒是沒有答應出仕,趙匡胤親自來求,伯父都拒絕了。”謝道韞回答道。
“你是說趙匡胤親自來了?”劉辯眉頭一挑。
“是啊,怎麼了?趙匡胤是一方諸侯,劉郎不會怕了他吧。”謝道韞擔憂道。
“怕?我這輩子還沒怕過誰,趙匡胤,與我可是老相識了,帶我進去吧!”劉辯嘴角一勾道。
“什麼老相識,劉郎你認識趙匡胤?若是這樣,說不定還能讓他求求情,讓爹爹成全了咱們。”謝道韞不知所以,只道劉辯與趙匡胤是故交,滿臉欣喜的拉着劉辯進了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