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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下的三四十個鮮卑騎兵一聲吶喊,迅速的將劉協等人團團的圍在中間,凶氣大發。口中哇啦哇啦的吼着鮮卑語,奮勇的衝過來,恨不得將這幾人撕成碎片。
一向只有他們屠戮漢人,何曾出現漢人反過來殺他們如殺豬宰狗一樣,這要是傳到族裡去,豈不是被人恥笑。
只是他們不知道,他們連回到族裡被恥笑的機會都沒了。劉協對這些屠戮漢人百姓的鮮卑兵痛恨到極點,手中的長戟傾力使出,像瘋了一般的憤怒的殺向這些鮮卑魔鬼。
他一邊怒殺,一邊厲聲喊道:“敢放走一人,不要叫我大哥。”
後面四人見到劉協如同瘋魔一般大砍大殺,也是熱血沸騰,下手毫不留情,招招絕殺。
海日圖雅呆呆的望着他們,眼中充滿迷茫和痛苦。
身邊兩個侍女忍不住說道:“公主,他們在殺我們的人。”
話音剛落,三四個鮮卑騎兵叫喊着朝他們殺來。
海日圖雅臉色一變,喝了聲“殺”,拍馬向前迎戰,兩個侍女也舞劍跟上。
一番苦鬥之後,幾名鮮卑騎兵全被砍殺。
海日圖雅抖了抖劍尖上的鮮血,寒聲說道:“他們是蹇曼的人,王兄已經下令比武招親大會結束之前,不得攻襲漢地,他們置王兄的話如耳邊風,死的罪有應得。”
圍攻劉協等五人的鮮卑騎兵終於堅持不住了,三四十人已被殺得剩下十幾人,一向悍不畏死的鮮卑兵膽寒的飛馬奔逃。
劉協已殺紅了眼睛,一邊追趕一邊取下長弓,取出三枝箭搭在弓弦上,絃聲響動,三個逃兵應聲落馬。
海日圖雅倒吸了一口涼氣:“一手三箭,我鮮卑族人只有姑姑能夠做到。”
典韋身後飛戟盡出,在空中劃出一道道拋物線,中者無不應聲落馬。
馬超胯下沙裡飛神駒奔若閃電,飛錘擊殺一人,又快馬追上一人直接挑殺。
終於前面逃潰的騎兵只剩下一人,劉協拉起長弓,一箭激射而出,馬上的人中箭栽下,只剩下那匹孤馬一邊逃竄一邊悲嘶不已。
海日圖雅眼中露出苦澀的神色,喃喃的說道:“太狠了,居然斬盡殺絕,終究還是我的族人。”
劉協收起長弓,長戟指向前面火光通天的村落,大聲喊道:“殺!”
後面八人跟在身後緊緊的跟隨。一行人高舉着武器,急速催動着胯下的良駒,勢若奔雷,氣勢如虹,似是千軍萬馬奔騰而出。
海日圖雅楞了一下神,隨即一甩馬鞭,喊道“跟上”,帶着兩個侍女也縱馬追了過去。
劉協等人奔到餘火未熄的村落中,被眼前的慘象驚呆了。
整個村子百多間房屋全部被燒成廢墟,到處是殘垣斷壁,青煙嫋嫋。
遍地都是屍體和血跡,觸目驚心。
有青壯,有老人,有婦女,有小孩。
一個四五歲的身軀,頭顱已經不知去向。
一個孕婦被開膛剖肚,露出肚子裡面的胎兒。
一個青年男子被大卸了八塊,斷手中緊緊的握着一把菜刀。
……
慘不忍睹,所有人都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劉協撲通一聲,翻身下馬,跪倒在遍地的屍骸前,淚水迷糊了雙眼。
“嗷~嗷~嗷~”他仰天悲憤的大吼,雙拳捏得骨骼直響,雙眼圓睜,噴着憤怒至極的火焰。
他怒吼了一陣之後,終於稍稍平緩了一下,低下頭來,對着滿地的屍體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
背後的幾人也跟着跪了下來,咚咚的跟着他磕了三個響頭。
劉協緩緩的站起身來,回頭剛好看到縱馬趕來的海日圖雅三人。
三個女子也被眼前的慘象震撼了,默然無語。
劉協狠狠的盯着海日圖雅吼道:“這就是你們鮮卑人乾的,難道你們沒有父母,沒有子女,沒有親人嗎?”
海日圖雅被他眼中憤怒的光芒刺痛了,難受的將頭撇到一邊,不敢看他。
劉協提起地上的畫戟,翻身上馬,對着身後衆人喝道:“跟我去追殺這幫**。”
衆人鬨然響應。
九騎像旋風一般向村外衝去。
海日圖雅回過頭來大驚:“不可去追,他們有數百騎兵。”
話未說完,九人的背影已經消失在村口。
海日圖雅嘆道:“九人去追襲數百人,無異於飛蛾撲火。”
她轉過頭來對一個侍女說道:“斯琴,風逸約好在此接頭,爲何還未出現?你吹響號角,發出訊息令他等速速前來接應。”
三四百個鮮卑騎兵馬背上馱着大包小包,滿載而歸。壓着一羣女人和青壯俘虜約百人,緩緩的向彈漢山方向前行。
領頭的中年大漢,臉上一塊巨大的刀疤,顯得臉色十分兇狠。懷裡抱着一個嚇得瑟瑟發抖的年輕女子,一邊伸手在那女子衣服裡揉捏着,一邊哈哈大笑。
“我們的王聽從那小丫頭的餿主意,不許我等劫掠漢人。不劫掠漢人,我等哪來的錢花,哪來的美酒喝,哪來的女人玩?你等說是不是啊?”
數百鮮卑人大聲轟然稱是,發出一陣鬼哭狼嚎般的狂笑,嚇得地上的俘虜更是心驚膽戰。
突然有人驚呼:“阿古拉頭領,後面有漢人追來了。”
那叫阿古拉的刀疤大漢回頭來,只見遠處數騎向他們疾馳而來,越跑越近,明顯看出是漢人服飾。
阿古拉呆了一下,隨即縱聲狂笑:“哈哈哈,笑死老子了,**個傻子漢人前來追我們幾百人。弟兄們,活計來了,能搶幾匹快馬也不錯。”
那些被俘虜的村民開始聽說有漢人追來,眼中發出亮光,後來回頭一看才寥寥數騎,又恢復了麻木的神色。
劉協率着數人像風一般追近過來。
數百騎調轉馬頭,望着他們嘻嘻哈哈的大笑。
劉協雙目盡赤,喝了聲“殺”,揮着長戟衝進了敵羣。
一騎飛來,長戟如電光般閃過,迎面的鮮卑騎兵尚未來得及挺起長刀,兩顆人頭已經隨着一蓬血霧掉落在地。
後面的數人也跟着大喊衝殺了過去。
很快這羣鮮卑人就笑不出來了,幾個漢人像幾隻怒獅一般在人羣中殺進殺出,如入無人之境,殺得到處一片腥風血雨,血肉橫飛。
阿古拉終於反應過來,急忙大聲指揮部曲奮力應戰,將劉協等人包圍得水泄不通,只看到裡面人頭涌動,喝聲連連。
“住手!”
又有數百騎兵蜂擁而來,最前一人赫然是海日圖雅。
隨着此起彼伏的漢語和鮮卑語的叫停聲,激戰中的雙方終於分離出來。
劉協率着殺得全身是血的幾位小弟和馬家家將,衝出敵陣,排成一排站在敵陣前。
只見海日圖雅縱騎出陣,對着阿古拉大聲呵斥了一頓鮮卑語。阿古拉也不示弱,回了一陣言辭激烈的鮮卑語。雖然衆人聽不明白,卻看得出兩人吵得很激烈。
跟着海日圖雅而來的數百騎中一人拍馬而出,手中長刀指着阿古拉用鮮卑語厲聲喝罵,殺氣騰騰。
此人二十幾歲,方方正正的臉型不怒自威,胯下黃馬比一般的馬匹都要高上一頭,極其雄駿,手持一把四五十斤的大刀,看起來極其彪悍。
“居然是個漢人。”劉協奇怪的自語道。
阿古拉被此人眼中的殺氣驚得不覺退了一步,卻依然毫不相讓,大聲的與他爭吵。
終於劉協不耐煩了,怒道:“一羣鮮卑人吵架關我屁事,吵架老子就不殺他們了。”
盛怒之下的他爆起了粗口。
那海日圖雅聽得劉協怒喝,急忙回頭呼道:“你們人少,寡不敵衆。不如此事交給我來處理,我一定還你一個公道。”
劉協哈哈怒笑道:“你一個鮮卑人給我們漢人公道?我只相信我手中的長戟是公道,以血還血就是最大的公道。”
海日圖雅又驚又怒:“你爲何不識好歹?你們幾人武藝再高,也殺不得幾百人。你看好幾人都受傷了,難道你就不顧惜同伴的性命?”
劉協轉頭望去,只見墨小染手臂上纏着一塊白布衣襟,四員家將全部掛彩,其中一名家將臉色蒼白,坐在地上,似乎受了重傷。這還是跟在他們後面廝殺,要是孤身殺進去,恐怕早就一命嗚呼了。
那方臉年輕將領也轉頭勸道:“這位英雄,不如就此罷兵。好漢不吃眼前虧,來日方長啊。”
劉協冷冷的問道:“請問你尊姓大名。”
那人回道:“在下姓風名逸。”
劉協冷笑道:“很好,還用的是漢名,總算沒有完全忘掉祖先。”
風逸眼中閃過一絲痛苦的神色,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