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開。”管亥雖然受傷,不過依舊悍勇如斯,手中長刀斬出呼呼風聲,看到管亥受傷,企圖趁人之危摸上來的幾個黃巾賊被他一刀砍死。
不過管亥儘管悍勇,卻是獨木難支,面前涌上來的黃巾賊更是越來越多,不知不覺之間身上已經添了好幾道傷口,鮮血從皮甲裂開的口子裡滲了出來,將他染成了一個血人,不過管亥卻是死戰不退,死死地守住了城門口。
而自從管亥率人在城中放火燒屋,熊熊的火光便照亮了整座平原城,在城外的劉燁劉備等人則是看的一清二楚。
“子覆掀起內亂,我等當率軍應援,三哥隨我來!”
劉燁挺槊上馬,張飛聞戰則喜,全身披掛和劉燁領着三百騎兵呼嘯而出,步卒隨後。
劉燁心中明白,管亥帶在王渾身邊的士卒不過十餘人,就算成功引起內亂,少說也要狙擊黃巾賊數千之衆,饒是他一員悍將,也是頗爲困難,因此一個勁兒的催馬快行,這匹馬不過是尋常健馬,要是一匹寶馬,只怕頃刻便至,能甩開騎卒一大截。
片刻之間三百騎卒就殺到了平原城下,遠遠的只看見城門洞開,火光大亮,一個血人揮舞長刀,身披十餘創,猶自揮刀血戰。
劉燁大怒,飛馬上前:“歷城劉玉卿來也!”
管亥早就支撐到了極限,隱隱約約聽到馬蹄聲響還以爲是幻覺,直到這一聲驚雷炸響,才鬆了一口氣,膝蓋一軟跪倒在地。
黃巾賊眼前一花,一騎如飛闖入城門,一杆長槊橫掃千軍,當即把在城門口的三個黃巾賊掃飛出去。劉燁單手提起管亥放在馬背上,右手揮舞長槊,左手死死地抱住了管亥,怒喝一聲,不退反進殺進城中。
孟寶領着心腹兩千多人圍在城門,劉燁卻是單騎殺入,一杆長槊揮砸挑刺,黃巾賊中沒有一合之敵,在劉燁身邊五步之處竟然一個活人都沒有,眼看着劉燁殺入重圍被包裹起來,張飛早已緊隨其後從城外殺了進來,一聲大喝,四米多長的丈八蛇矛更是揮舞成了一團旋風,殺得黃巾賊四散潰逃。
雖然城門口狹隘,不過有劉燁和張飛在前衝陣,騎卒三人一列,並肩闖入城中,奔騰的戰馬砰的一聲把敢於阻擋的黃巾賊撞飛出去,馬蹄踩踏着戰死的屍體,硬生生從屍山血海中闖出了一條路。
孟寶大驚:“大夥兒不要慌亂,官軍人少,咱們人多,併肩子上啊。”
張飛正在陣中殺賊,聽到孟寶的聲音,當即轉過頭來,一對環眼睜得斗大,好似兩顆星斗,撥馬前衝,黃巾賊不敢抵擋,好似波分浪裂一般分開一條通道,竟然把孟寶直接暴露在張飛的長矛之下。
“好賊,便是千軍萬馬,爺爺說要取你首級,豈能留在項上!”
孟寶顯然是低估了張飛這等萬人敵猛將的作用,一衝之下千軍易避,手臂一伸,矛尖好似一條長蛇咬了過來,孟寶揮刀抵擋,驚慌失措中拿捏不住,早就被一矛盪開環首刀,隨後矛尖好似長了眼的毒蛇,狠狠一口盯在了孟寶的咽喉上。
長矛一甩,斗大的頭顱甩在牆上掉在地下,差點兒摔個稀巴爛,無頭屍首傾倒在地,昔日威風凜凜的一方大帥,哪裡還有命在?
張飛哈哈大笑:“賊酋已死,何不早降?”
剩下的賊軍本來就是因爲孟寶脅迫,不得已才一番力戰,如今看到孟帥死了,軍無鬥志,紛紛奪路而逃,劉燁命令騎卒放開缺口,讓這羣潰卒衝了出去,免得折損騎卒。
黃巾潰卒四散奔逃,不少人跑出去不遠,剛好遇到了劉備關羽于禁統帥的步卒,三個人無不是一時名將,統帥千餘軍馬簡直就是大材小用,好似一柄殺牛刀把黃巾賊當成一羣雞一樣殺了個乾乾淨淨。
而劉燁這時急忙把管亥從身上扶了下來,結果本來失血過多,昏死過去的管亥悶哼一聲,原來剛纔身體貼在劉燁背後,胸前的傷口滲出血液和劉燁背甲黏在一起,被揭了下來,自然一陣疼痛。
把管亥急忙送下去清洗血液,包紮傷口,劉燁組織城中的黃巾賊降卒和軍隊滅火,經過半夜這纔好不容易把火給滅掉,不過這一場大火幾乎把平原城給燒掉一半。
城門處與城中街道滿是血跡,不過城頭上插着的黃巾軍旗卻是被撤了下去,代以一面顏色緋紅的旗幟,在勁風中獵獵作響,好似一團燃燒的火焰,漆黑如墨的刻着一個大字,漢。
漢朝尚火德,故喜紅色,因此服裝旗幟多爲紅色。
第二天, 不少窩在家裡,一夜不敢出城的居民小心翼翼的打開城門,發現城中已經沒有了那些頭裹黃巾的賊人燒殺掠搶,反而是一隊隊士卒全身披掛,在城中巡邏,面色嚴肅。
有幾個膽大的走上前去,小心問道。
“軍爺,黃巾賊被趕跑了?”
那伍長昂然道:“不錯,賊帥孟寶被誅,蛾賊死傷殆盡,此城已被濟南國劉軍侯和幽州劉司馬收復,汝且看。”
百姓順着伍長的手指看去,城頭上一面紅色漢字大旗,迎風飄揚。
劉燁和劉備商量之後,派遣諸軍巡查城中賊軍餘孽,同時張榜安民,鄭重宣佈平原城已經被收復。不少已經逃往山中的居民聽了這個消息後十分喜悅,當即收拾東西領着家小回到城中,不過不少人的房屋被昨夜的大火燒燬,因此欲哭無淚。劉燁則是將城中那些富戶家中繳獲的錢財分給他們,畢竟放火燒城是官軍做的,而這一舉動頓時使得城中萬民稱頌。
自古以來,朝廷徵徭役,百姓交糧食,出丁充軍,哪裡想到還有官軍會補償他們的,而劉備對於劉燁此舉也是表示讚賞。
“黃巾賊亂席捲天下,勞苦之衆莫不揭竿而起,若地方長官皆如玉卿,善待百姓,豈有蛾賊?”
除了張榜安民,劉備劉燁還向平原郡各縣派出哨騎,發佈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