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書講到劉備兵發五丈原,欲攻擊扶風郡。如此消息傳到了張濟的探馬耳中,不出一日便到了張濟的面前。果然張濟的反應全部落入了郭嘉、程昱等人的算計之中,如是張繡的歸途也不會怎樣平安。
話說張濟急忙使人通知張繡引兵回長安。張繡當下與許邵相商:“叔父信中講到鎮國劉聖舉遣大將劉玄德統兵十萬餘兵進扶風郡楊將軍兵微將寡,難以匹敵。故令我等引大軍回援。不知先生之意如何?”
許邵沉思甚久,方言道:“於理來講劉鎮國兵禍連年應休養生息一年半載方可恢復元氣。就是益州之地破爲富庶,國泰民安,糧草充裕。但士兵總要休息吧!此時出兵攻我扶風郡,於理說不清楚呀!”
“莫非先生懷疑此中有詐?”張繡問道。
“非是此中有詐!而是此事定然是曹操那賊子請動聖旨,壓迫鎮國出兵討伐我等。因此,我軍退兵一途凶多吉少。尚需好好算計纔是。”許邵說着,使人拿出地圖觀看,“曹軍謀士衆多,郭嘉更是有鬼才之稱,此番他定使大將引重兵繞嵩山而過,伏於我軍歸途。”
“若然如此,我軍當如何?”張繡問道。
“若是如此,我軍只需衝出敵人伏圈便是。明日將軍分軍四隊,一路由楊定統領爲左翼,一路由胡赤兒統領爲右翼,將軍親領一路爲中軍,留悍將胡車兒壓陣。如此佈陣可保我軍安然迴歸。”許邵出計。
張繡知此事茲體甚大,便允之。
次日,張繡盡起大軍,拋棄輜重,左翼楊定、右翼胡赤兒,胡車兒押後,自領中軍。十餘萬大軍啓程往歸長安。
聞張繡退兵,曹操大將夏侯惇、夏侯淵引兩萬大軍於後追趕。怎奈張繡拋棄了輜重,行進速度頗快,哪裡追得上?
張繡軍趕至中牟,前方有叢林一處,林上鳥雀環繞而飛,久久不見下落。許邵言道:“此處定有伏軍。將軍先引軍入內,令士兵高舉盾牌,以遮掩敵人飛箭。楊將軍準備抵擋左翼敵軍,胡赤兒將軍抵擋右翼敵軍,胡車兒將軍務必留後阻擊敵人追兵。”
張繡等人從其言。張繡引大軍入內,未進二三裡,林中一聲炮響,從林中道路左側衝殺出一隊人馬,楊定引兵相迎,乃是曹仁、李典二人;道路右側亦衝殺出一隊人馬,胡赤兒引兵抵住,統軍將領乃是曹洪、樂進二人。
張繡、許邵根本沒有停留,徑自引大軍從中穿過,就連後軍胡車兒也引後軍穿行而過。楊定、胡赤兒統兵且戰且退。
不多時,夏侯兄弟帶兵趕到。楊定、胡赤兒抵擋不住,方自帶領殘軍敗退下去。曹軍於後緊追不捨,張繡、許邵則引大軍先行退至虎牢關,令胡車兒接應楊定、胡赤兒一陣,亦退回汜水關。
夏侯惇、夏侯淵、曹仁、曹洪四人領軍圍住虎牢關,猛攻一日,折損士卒數千,不見其功。遂安營紮寨於關前,使人呈報曹操。
曹操接到信報大驚,急忙召集郭嘉、荀彧、荀攸、程昱等人商議。
“沒想到,奉孝之計竟然被許子將識破,張繡之軍退歸虎牢關。虎牢關扼守雍州咽喉,易守難攻。該當如何是好?”可以看出曹操此時真得是有些氣急敗壞了。那句話咋說的?那叫做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
這一下子沒有陰成張繡,反被人家幹掉了不少兵卒。這老小子能夠不肝疼嗎?
郭嘉亦是沒有想到許邵會識破他的計謀,沉思片刻說道:“主公許親自趕往虎牢關,制止四位將軍在強兵攻關!”
“怎麼?放過張繡?”曹操更是不解。
“且問主公,傳聖旨詔劉玄德出兵爲何?”郭嘉反問道。
曹操何許聰明之人?當即領會了意思,遂傳令:“馬上告知元讓、妙才、子孝、子廉停止進攻,留妙才一人引兵五千陳兵於虎牢關前,其他人返回滎陽待命。”
郭嘉此計不爲不毒,引禍東流之計,暗藏殺機。令你許邵再聰明,此番也要敗在郭奉孝之手!誰讓你分身無術呢?
張繡關心長安安危,見夏侯惇、曹仁、曹洪等人撤退,直剩下夏侯淵一支部隊在此對峙,遂與許邵商議:“先生,敵軍只剩下夏侯妙才數千兵馬在此。我軍是否西歸?”
“看此情形,敵軍暫時不會強攻。虎牢關本易守難攻,將軍可是大將楊定、胡赤兒引軍一萬布守此關。若曹軍來攻,堅守不出,可保無虞!”許邵進計。
張繡從其言,遂使楊定、胡赤兒守關,自領大軍西歸。
再說扶風郡太守楊奉得知劉備統領十萬大軍出川討伐自己,十分生氣,遂使人請來在此避難的前國舅董承商議:“劉安西統兵犯我境界,該當如何?”
董承言道:“曹操矯詔使川軍出蜀,以解許昌之急。此世人皆可知之理!公以爲我軍可有大將抵擋川軍一戰。”
“我有部將徐公明,其怕他上將乎?”楊奉說道。徐公明,單名晃,字公明,河東楊城人,善使大斧,頗有勇力。楊奉拜其爲騎都尉,爲楊奉操練兵馬。
董承向楊奉進計:“今公依託於張濟,何不向張濟要兵?”
“某一派遣快馬往長安送信,請張繡西歸來源。張繡乃西涼神槍閆行之弟子,武藝超羣,尚在徐晃之上。若此子領兵前來,我軍定立於不敗之地。”楊奉早已送了信報給張濟,此時張繡已在歸途。
不日,劉備引大軍出五丈原,欲過渭水。五丈原北渭水河之上有座石橋,供人通行。楊奉竟因大軍屯兵於橋端,驅百姓繞道,以截擊劉備大軍。
劉備見狀,屯軍渭水之南。召集衆人商議:“如今敵軍把守河岸,又盡沒船隻。我軍當如何過河?”
“將軍有何憂慮?豈不知我軍與其兩面相迎,此方不入,上有那一方!”諸葛亮搖扇很是裝逼的說道。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劉備連聲致歉:“一時矇蔽,險些誤事!主公臨行穿秦州總調虎符與我,爲一時之便調動秦州兵馬之需。”遂取出虎符,呈給衆人觀看。
“將軍只需作書一封給秦州都督黃忠,令其使出兵攻戰扶風。楊奉統大軍前來阻擊我軍,其城中定然空虛。一旦城破,其軍定然回撤。彼時我軍自然進軍大暢。”諸葛亮這是能用的人都要用上,反正黃忠在哪裡放着沒有用,此時不用更待何時。
劉備從其言,使人攜帶虎符趕往秦州調兵。
這調兵之事,確實非虎符不行。而且虎符還分種類,像劉備拿的這個虎符專門是調動秦州軍區兵馬用的,上面明碼標示着“秦州”二子。至於這個虎符能夠調動多少兵馬呢?要有官職手諭,就是劉備寫的那封書信。當然了調動兵力多少還要根據實際情況安排。
黃忠見到虎符,看完劉備的手諭,遂召集衆將議事:“安西將軍御兵討伐張濟,被楊奉引兵阻於渭水河畔。諸葛軍師獻計要吾等出兵,攻佔扶風郡。不知哪位將軍願隨本都督出征?”
“大都督,區區一個扶風郡,我率本師部前往定可破之!殺雞焉用牛刀!”高沛上前請令。
“休要小看了此郡,楊奉手下有大將徐晃,武藝不在我之下。這也是我親自統軍之故,休要多言。”黃忠向來行事穩重,也是劉騫將最大一個軍區交給他的緣故,“言水,率你麾下師部隨我征討扶風;紹安,仲邈,你二人駐守秦州,另外使秦川、陳倉兩個團部嚴加把守城池。宣高,你部在斜谷待命!”
衆人允之。
黃忠遂引兩萬五千大軍,出出秦州,過陳倉,直奔扶風而去。
此時,扶風郡中只有國舅董承和不過五千人的守城部隊,更是連一個帶兵打仗的大將都沒有,倒是直接便宜了黃忠和高沛。
要說董承也是員有名的武將,可是這些年來雖養尊處優,但從無缺乏鍛鍊;身體雖不魁梧,但亦可上陣殺敵,亦是一員猛將。
他帶着五千士兵集結到城樓之上,對着黃忠喊道:“來者何人?因何進犯我郡地境?”聲音洪亮,宛若洪鐘,可看出其不卑不亢之態。然其身後士兵卻絲毫沒有受到他的影響,一個個看着那無邊無沿的敵軍,各自都在打着自己的算盤,顯得頗爲畏懼。
黃忠聞言哈哈一笑:“南陽黃忠黃漢升!奉旨討伐張濟叛逆之罪!汝還不開城投降,莫非欲助紂爲虐不成?”
董承看了看黃忠身後兩三萬的將士,一個個槍明甲亮,氣宇軒昂;再看看自己身後這些士兵一個個畏畏縮縮、虛頭探腦的頹廢之態。他叩打哀聲,說道:“黃漢升,汝若勝了我,這扶風郡城儘管取走。”言畢,轉身下樓,徑取長刀,翻身上馬,打開城門來戰黃忠。
黃忠欲出馬相迎,一旁高沛言道:“殺雞焉用牛刀,待我試試都督所傳刀法!”言語未落,便縱馬截住董承,出刀架住董承長刀:“董國舅,若是我勝了,汝可降於我主?”
“降便降,何必呱噪?”董承抽刀便砍。高沛撥馬躲開,便與董承戰在一起。要說高沛與董承本在仲伯之間,高沛在成都武院學藝三月,新獲刀法一部,又兼黃忠平時無事指點其一二。如此一來,董承便落了下風。尤其那部六合刀法,乃是蜀軍用刀將領的標誌。
二人戰至七八十合,高沛見董承刀法依舊不亂,便施展出六合刀法,迫使董承落入下風,遂又買一破綻。董承急功心切,舉刀砍來,哪像到高沛早有防備。只見高沛側身讓過,探猿臂抓住董承的勒甲絲絛,往懷中一拽,生生擒獲了這個皇親國戚。
董承倒也是個爺們,被擒之後,遂投降了。又賺開城門,將城獻給了黃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