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書講到黃忠佔了扶風城,這個消息傳到了正在渭水之畔對抗劉備的楊奉那裡,可把楊奉嚇壞了。自己在這裡逼着川軍只能每日裡過來討戰,又有徐晃在這裡把守。劉備就是插了翅膀也攻不過來呀!沒想到,自己老家倒給人家抄5了。這個要是回去張濟還不得擠兌死自己。
楊奉二話沒說,招呼徐晃班師回城。
徐晃進言道:“主公可先領大軍趕回,屬下引三五千人斷後。”楊奉允之,遂起大軍往北而去。
早有川軍耳目盯看,見楊奉軍收拾營帳,知其欲退,遂回營稟報:“稟報將軍、軍師,敵軍正在收拾營帳,將要撤退!”
“看來黃漢升的動作很快嘛!將軍可先使滿屯將軍引騎兵追擊。”諸葛亮笑着說道。
“先生爲何偏偏派遣滿屯,我等何干?”成廉、宋憲上前請令。
“二位將軍比之徐晃若何?”諸葛亮問道。
“不如彼。”二人臉色稍紅,應聲道。
“軍師,我也不是徐晃的對手呀!”周倉急忙說道。
“嗯?滿屯將軍也不是那徐晃的對手?這可如何是好?楊奉撤退,徐晃定在後壓陣。汝等不是徐晃對手,前軍如何建功?”諸葛亮問道。
周倉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周倉說道:“某願引本師部第一團騎兵部隊追擊。我帶遊擊將軍吳懿通往。”周倉心說我一人不是對手,吳懿武藝不在我之下,我們倆還不能夠拿下一個徐晃?
諸葛亮笑着說道:“周將軍,此戰必須拿下徐晃。若是拿不下徐晃,當以軍法處置。”
周倉聞言,起身說道:“某願立軍令狀,若拿不下徐晃,願服軍法。”遂與諸葛亮簽下軍令狀。
周倉帶着吳懿離開中軍大帳,徑往自己師部大營,交代參謀將軍代己行令,遂傳令第一團集合。
不多時,第一團團練將軍前來回報集合完畢。周倉帶着吳懿檢閱了一遍隊伍,又將此行的目的詳細說了一遍。
“方纔本將所講,汝等可聽真?”講完之後,周倉問道。
“業已記下!”數千人在同一時間發出了同一個聲音,可見這支軍隊的統一性訓練的如何的高。五千多人的一個團隊竟然可以在一句問話的回答聲訓練的如此整齊。那麼在戰場之上,如此整齊的、協調的軍隊又是如何的兇猛呢?
周倉看着這一個個騎在馬上的勇士,又問道:“能不能拿下徐晃?’”
“能!“又是一個如雷鳴般的吼聲。
周倉非常滿意,一勒戰馬,縱了出去:“兄弟們跟我追擊!”
吳懿緊隨其後,身後五營騎兵亦是策馬緊隨。
再說徐晃在楊奉引大軍攜帶着行李輜重離開後,亦引兵馬隨後緊隨。行至不過十餘里,身後探馬來報:“稟報將軍,後面塵土飛揚,好似追兵。”
這麼快就追上來了?
徐晃心中詫異,莫非是騎兵不成?聽聞蜀地騎兵源自遼東,馴馬之術亦得自草原。若是騎兵趕至,自己還要小心應付。
想罷,他喝令一聲:“停止前進,列陣。”
五千士兵全部返身,列好陣勢。
果不其然,很快就看見一支騎兵隊伍在塵土中若隱若現,那飄擺的旌旗可以看出這支騎兵最少四五個編隊,人馬大概要有數千。
見此光景,徐晃心中不由升起一種壯士遲暮的念頭,莫非今日便是我徐晃的忌日不成?如此多的騎兵,我這區區五千步卒如何能抵?即便是逃跑,恐怕也跑不了呀?若是此時逃跑,也就只有自己身後這數十名親衛能夠逃出生天吧?
他在這裡胡思亂想,追擊他的周倉可沒有給他胡思亂想的機會。周倉見這傢伙列隊相迎,便下令:“以小隊形衝鋒!吳懿,隨我戰徐晃!”
這傢伙直接就是衝鋒,還是小隊形衝鋒。什麼是小隊形呢?說白了就是每個營統領帶領二百人組成衝鋒隊型,統領居前,身後騎兵以錐形陣往前衝鋒。這種陣型就好似一把尖刀插入敵人陣形之中,很快就將敵人陣形打亂。若是碰上一般的步兵,這種陣型的衝鋒傷害值是很高的。
徐晃還沒來得及下令迎擊,人家的騎兵已經衝進了他的陣營。而他自己也被周倉和吳懿二人纏上,分身不得。
這一仗在後來回憶的時候,他亦是感概萬分:“雖然心中早有定數,然那神速的衝鋒,奇異的陣形,整齊的節奏,兇悍的殺戳,完完全全的擊垮了我的士兵的戰鬥信念。要不是有滿屯和子遠纏着我,估計我也會被這些騎兵屠戳致死。那是我這一生中敗得最慘烈的一次。也是那一次戰鬥,讓我知道了什麼樣的軍隊纔是王者之師!”
這一仗僅僅用了一刻鐘的時間,五千對五千的戰鬥,以一種單方向的屠殺的形式進行到底。
一刻鐘之後,戰場上唯一還在戰鬥的,只有三人:周倉、吳懿對戰徐晃。
沒有人上前助陣,沒有人出聲,只是靜靜的看着、圍着、等待着。因爲他們的使命已經完成,就是戰敗那些士兵。雖然主帥在戰鬥,但是主帥依舊有戰力,他們就不會上去幫忙!這是命令。
然而就是這該死的鴉雀無聲。因爲周圍沒有了戰鬥的聲音,徐晃回頭一看,死的心都有了。竟然都是人家的士兵,自己的士兵此時都躺在了地上。他失神了。就是這短短的一個失神,吳懿用兵器狠狠地磕在了他的背上。
“啪嘰”一聲,徐晃老哥悲催的啃了大地,更悲催的是還沒等他擡起頭來,數十把長槍抵在了他的身上。
五千人的隊伍悉數殉落,唯一活着的主將竟然以這樣的形式被人俘虜了。悲催的,徐晃崩潰了。
徐晃被俘虜了。周倉、吳懿清點了一下隊伍,使人將陣亡兄弟的遺體安於馬上帶走,又將徐晃幫於馬上,留吳懿引一營騎兵在此押解徐晃等待劉備大部隊,親帶四營騎兵追擊楊奉。
楊奉的命運比起徐晃似乎更加悲慘。他留韓暹帶着三千兵馬押解輜重行李,親帶着大部隊心急火燎的往扶風城趕去。
趕到城下,楊奉在城前大喊:“城上士兵聽真,吾乃扶風太守楊奉是也。爾等快快給我開城。”
城上黃忠、高沛看着楊奉,笑着說道:“楊太守,你助紂爲虐,興師犯上。我家主公奉旨討賊,如今佔了你的城池,但不知楊太守此時可否敢入城乎?”
楊奉氣急,破口大罵:“黃忠匹夫,竟敢詐取我城池。董承懦夫,貪生怕死之輩,竟然以我的城池換取榮華富貴!……”
楊奉真的是氣急了,到後來竟然祖宗十八輩的罵了個沒完。
黃忠知其後有人追趕,遂與高沛商議,領兵出城迎戰:“言水,汝留兩團兵馬在此鎮守此城;吾引三團兵馬出城與之對戰。其後追兵不期而至,正好裡應外合,殺他一個措手不及。”言畢,遂點起大軍出城來戰楊奉。
楊奉哪裡是黃忠的對手,戰不過二三十回,自感力弱,撥馬便逃。若是換了他人逃也就逃了,可是他的對手是黃忠呀!
見其奔逃,黃忠也不追趕,把大刀一橫,摘弓搭箭,往楊奉後背就射了過去。這一箭不偏不倚,正好射中了楊奉的後心。楊奉到死連叫都沒有叫一聲,就從馬上掉了下去,氣絕身亡了。
在陣中爲楊奉觀敵瞭陣的兩員副將李樂、胡才見楊奉被黃忠射死,本欲出馬報仇。忽聞後陣大亂,李樂心中暗叫不好,對胡才說道:“兄弟,看來真的不應該與川軍爲敵呀!連公明都不是他們的對手,你我兄弟又能如何?如今楊太守身亡,這軍中就你我二人最大,不如投降,興許還能保條命,也說不定!”
胡才也沒有什麼好法子,心中想到人呀千萬看準了,路是自己走的,千萬別選錯了方向,跟錯了人。現在還行有機會,爭取一下再說吧!隨即便與李樂雙雙下馬扔下兵器來到黃忠面前,撩衣拜倒:“我等願降!望將軍網開一面,饒恕我等一命。”
黃忠允之,使二人招降麾下兵士。
然不多時,周倉帶着四營的騎兵掩殺過來,見敵軍士兵皆棄器投誠,遂止住掩殺,統兵趕到黃忠近前。他勒住馬繮,雙手抱拳:“倉拜見老將軍。甲冑在身,不便下馬請安。請老將軍見諒。”
“戰場相見休要多禮。楊奉已誅,其部下李樂、胡才率隊投誠。不知安西將軍今何在?”黃忠問道。
“將軍與軍師隨後便到。”周倉一指後面,說道。
黃忠遂使部下打掃戰場,整頓降兵;一面與周倉在城下等待劉備等人。高沛見周倉趕來,自城內出來施禮相見。二人老戰友相見,詳述離別之事。
不多說劉備、諸葛亮等人引大軍趕來。
黃忠遂引衆人入城。來到府衙大廳,劉備帶衆人落座。黃忠使高沛引董承入內,與衆人介紹:“此乃國舅董承是也!昔日董卓之亂,隨楊奉居於扶風。”
董承遂與衆人見禮。
劉備言道:“今日我軍攻克扶風,又得徐公明、李樂、胡才、韓暹四位投誠,可喜可賀。我當陳表呈於兄長之處,爲四位謀個出身。然國舅之事,尚需奏明兄長,方知公的去向。還望國舅見諒。”
是夜,劉備大擺宴席,慶功衆將,鎬賞三軍。